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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声若洪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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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馨雪笑靥如花道:“哥哥,人家的病很快就会好了,因为华姑姑炼制的灵药已经快要完成了,到时候定可药到病除!”墨玄闻言不由大喜。

    但又怕她说假话,连忙多问一句:“你没骗我?”馨雪笑道:“哥哥刚才的话要是不假,雪儿就不会骗你!”墨玄这才松下胸中大石,叹道:“这位华姑姑本事真的高明无比!”

    馨雪道:“华姑姑可是神农谷本事最大的人,其医术就连谷主也甘拜下风,称为神医也不过分!”

    此刻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抬眼看去,已是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墨玄笑道:“想不到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馨雪瞥了窗外一眼。

    忽然喜出望外道:“哥哥,今夜天气甚好,一定是漫天繁星,咱们到外边去看星星吧。”墨玄不禁莞尔,道:“还看星星?星星有什么好看的?”

    馨雪娥眉轻敛,幽幽地道:“小时候,你最喜欢拉着人家看星星的”墨玄连连点头:“好好,就去看看星星,不过只许在屋子附近,不能出去太远。还有夜深风大,你需多穿些衣服。”馨雪道:“好啊,我有一件皮裘外袍在衣柜了。披上可抵御寒风。”

    墨玄道:“我去帮你取吧!”馨雪展颜笑道:“谢谢哥哥。”墨玄转身入屋,进入馨雪的卧室,屋子摆设甚是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一柜。

    墨玄拉开衣柜,果然看见一袭素白若雪的裘衣,于是伸手拿起,却见裘下摆着一件粉白色窄小柔软的衣物,暗香幽幽,镂空绣花,再仔细一瞧,竟原来是一件亵裤。墨玄耳根倏地一热,拿起皮裘速速离去。

    出了屋门,见墨馨雪正倚门而坐,单薄的身子在夜风中尤为娇柔,墨玄替她披上裘衣。馨雪回眸而笑,拉了拉他衣袖:“哥哥,快过来,陪人家看星星!”

    墨玄顺势挨着她坐下,馨雪咯咯娇笑,白嫩的柔荑挽着墨玄臂弯,满面笑意,甚是欢快。

    “哥哥,那几颗星排列起来甚是有趣,是不是像一只鸟儿呢?”馨雪指着西方的几颗星宿道。

    墨玄顺着她白嫩的葱指望去,果然见一片璀璨星光,星宿排布间自有一番妙趣。倏然,墨玄目光却被西北方向的两颗星宿吸引住,左侧一星光华夺目却不耀眼,四周笼罩着一层紫气,浩瀚刚正。

    右侧那颗星宿绽放刺目强光,光华中带着异样黄芒,邪魅肃杀。这两颗星辰隔空对照,星芒纠缠,似乎正在恶斗。

    墨玄掐指推算,说道:“此两星一正一邪,光芒纠缠,星云交恶,其宿主定然在做生死恶战!”

    就在他刚说完这话时,馨雪朝墨玄挨得更近,香软的身躯完全贴在他手臂上,柔荑更是紧紧抓紧了他衣袖。

    墨玄以为她是害怕,便安慰道:“雪儿莫怕,这激斗远在千里之外,只是透过星象显现出来罢了,波及不到云烟谷。”馨雪将头埋在他臂弯里,轻声说道:“哥哥,你又要出去吗?”

    墨玄道:“那处邪星肆虐,定有黄巾贼作祟,为兄身为正教弟子,责无旁贷,势要斩妖除魔!”

    馨雪不再搭话,只是将头埋得更深。话说广宗一地战云密布,旌旗蔽日,城外被汉军围得水泄不通,掘壕沟,设荆棘,架弩炮,排冲车。

    汉军乃北军五校组成,分别是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营组成,军容齐整,兵甲精良,堪称骁勇劲旅。反观广宗城一片肃静,门户紧闭,黄旗高悬,太平为号,虽踞城而守。

    但士兵甲胄不齐,兵器破损,与汉军相比可谓天差地远。两军攻守对峙之刻,黄天再临,一股恢弘气压降下城头,黄巾军兵将为之振奋,神态狂热,大呼道:“大贤良师,大贤良师!”

    在他们看来,无论战局如何不利,只要张角仍在,就没有失败的可能。张角再现真身,天际涌来一片浓厚的异云,云色深黄,竟与太平道立教之言暗合,正是黄天当立,此等异象看得太平教众兴奋无比,宛若目睹神迹,兴奋得嘶声呼喊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张角傲立城巅,俯视城下朝廷大军,冷笑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大汉气运已尽,汝等还要逆天而行么!”汉军将士见到这等天变异象却没有太多的惊讶,军容仍是有条不紊,整齐有序,更没有惊呼的嘈杂声。

    “下作邪法,也拿来丢人现眼,当真可笑!”一道宛若洪钟般的声音由汉军阵中传来,只见一员披甲将领驾着战车驶来,士兵纷纷恭敬地让开道路,那人身高八尺二,相貌清奇,戎装威武,气质儒雅,神态刚毅,正是当代大儒卢植。

    张角盯了这曾让自己连吃数亏的儒教真仙,面上神情阴晴不定,似怒似恨,又带着丝丝嘲讽。“卢植,你可敢与本教主一斗决雌雄?”张角冷声说道。

    卢植朗声说道:“张角,自两军交锋以来,无论是兵法还是谋略,你皆输得一败涂地,你还有什么能与吾斗!”张角道:“久闻卢子干尽得孔孟圣法,修得一身浩然正气,妖邪难侵。

    而本教主也习得太平大道,难觅敌手,今日技痒,欲以术法相邀,不知卢公允否?”卢植神色一正,双目炯炯瞪视张角。

    张角也毫不示弱,迎上卢植那如若火炬般的目光,四目相投,仿佛有火花在半空中迸发。张角纵身登天,法袍鼓动,掐起手决,大喝一声:“天罗雷象!”

    只看右手食指朝天空一点,云层间浓云密布,雷鸣大作,数道水桶粗细的雷光朝天劈落。卢植握紧缰绳猛地一抖,浩然正气灌入战车之内,战车竟然腾空而起,马蹄踩惊雷,车轮碾电光,竟将雷电当做坦荡大道朝天奔去。张角微微一愣,赞道:“好个儒家御术,居然敢无视本教主之雷法!”

    说话间,五指紧握,暗喝道一声:“雷云结界起!”原先的巨硕天雷忽地散开,变为零星雷光。忽地雷光分别聚集,形成一个个雷球,恰好将卢植围在中央。

    雷球急促旋转数圈后立即朝卢植涌去,四面八方,上天下地皆是雷球,根本无处躲闪,顿时照单全收。一阵电闪雷鸣过后,只见战车粉碎,血肉横飞。

    就在汉军众将士担忧卢植安危的同时,两道雷光倏然反射而来,张角惊了一跳,掐动起御风决,身化清风,避开雷击。待他定神一看,却见卢植悬于半空,四周雷云皆环绕在他身旁。

    “孔孟圣法岂是尔等旁门邪道可比!”卢植手掌一挥,雷云顿化千军万马奔驰冲来,正是儒门御术最高境界法御万物。张角布下的雷云结界遭卢植妙法巧用,顿时化作反扑利器,可谓是作茧自缚。

    张角与寒卉双修而成阳丹,修为早已不可同日而语,眼见对手巧用雷云也不慌乱,左袖一扬,扶风化气,竟是将雷云尽数吸入袖中,随即转纳挪移,右袖一拂,雷云由转圜而出,再度攻向卢植。

    卢植伸手扯过披风一角,看似随意的一摆,却是施展如火纯情的儒教御法。披风掀起一个小型结界,将雷云兜在其中,接下来便是将结界转向张角,即可再度攻敌,却不料雷云忽生变化,一股狂风从云中刮出,风若利刃,撕裂结界。

    卢植猝不及防,遭风刃袭体,更甚者狂风之中还伴随着雷击,可谓是风雷交加。卢植惊而不乱,儒阳仙气灌入战甲,使了金蝉脱壳,往后退去,而沾染上仙气的战甲立即化为坚实盾牌。

    恰好挡住了张角的风雷术法。轰隆一声惊响,战甲难承雄力,化作齑粉。首回合虽处下风,但卢植也趁此换取了回气的空档。褪去战甲后的卢植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袍,比起先前威武姿态,此刻更多了一份儒雅风骨。

    张角法力再催,风雷再度进逼,端的是狂风如刃,怒雷若锤,誓杀眼前儒门真仙。卢植拈指一引,取云化水,以水为弦,化作一口清雅古筝,此筝以虚化实,名曰云海筝,乃六艺乐法中的一门高深术法。

    卢植指拨琴弦,再祭儒家六艺中的乐法神通,顿时云海同奏,音律飘渺,似云幻雾,千雨流披,凛冽扫向风雷罡煞。初音震荡,引实为虚,张角的攻势顿时被削去三成,卢植中指一勾,云雾琴弦再响第二声。

    顿时风定雷止,万籁俱寂,方圆百里再无声响。张角只觉胸口好似遭万钧重压,憋闷无比,几乎连喘气都不能。

    正所谓风雨前夕,天地平静,卢植这第二弦将天地凝滞,可见第三弦一旦弹奏,定然是非同小可。

    张角岂容对手如愿,左手微提,祭起天罗水象,云属水,遭受天罗水象的牵引,云海琴顿时化作点点水珠分离崩解。

    两人斗法数回合,不分轩轾,准备再施神通一决雌雄时,一股强烈妖气急扫而来,卢植护身正气有感而发,强势震散近身妖力,妖力随之回归本体,只见长空九雷奔腾,一道狂霸巨影穿透云层而来。

    官军、黄巾军皆被异象吸引,纷纷抬头望天,只见一尊九头狮子耸立天际,如同日月般的狮眼凛冽而又倨傲地俯视苍生。“大贤良师,九元灵圣应邀而来!”九头狮影口吐人言,声若洪雷,百里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