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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歌尽桃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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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遒劲,枝丫生寒。

    纵是皇家围场内,草色亦尽苍黄。

    风寒,芷蘅穿了白羽纯色风袍,裹紧纤瘦的身子,纯白羽毛随风瑟瑟,拂动女子缠绵青丝。

    芷蘅略施粉黛,嫣唇淡淡,便已然令李稔后宫尽失色。

    她静静坐在李昭南身边,只感到总有一双眼睛尖利的看着她,无需回眼,她亦能猜想到,那是太子李昭玉的眼睛。

    自上一次,他竟记恨至今。

    想起,心上又不觉一寒,当晚,李昭南的手段也着实令自己讶然,不觉望向李昭南,他一脸沉毅,冷峻的脸浮着天色淡薄的秋凉。

    太快的幸福,的确令她意乱情迷,以致几乎忘记了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

    他有着太深的城府,有着太冷的心。

    想着,只见阿那国公主容嫣非姗姗来迟,她一身利落的短衫骑马装,胭脂色衬着她冷傲孤高的神情,芷蘅原以为这样的巾帼女子该是一脸英气,可容嫣非的脸却光洁如玉,并没有草原女子的强健体魄,看上去身姿楚楚,确也是个嫣然美人。

    不经意便凝了眸,李昭南的声音突地响在耳际:“容嫣非确也是个美人,是不是?”

    芷蘅心一惊,回眸看他,他戏谑的笑,忽的站起身来,李昭南今日一身淡紫,衬着他冷峻桀骜的脸廓,凛凛皇家气质加上他浴血疆场的气魄,放眼天下,几人能及?

    芷蘅竟一时心神恍惚。

    “三皇子,请吧?”容嫣非的汉话几乎与汉人一般。

    她向锦丝华盖下端坐的李稔与宠妃莫氏、皇后上官氏略微施礼,便转首对向李昭南,李昭南淡声道:“公主先请。”

    围场之内,秋风瑟瑟。

    草木皆凝着浓重秋寒。

    这样的日子,本不适宜骑马打猎。

    但容嫣非一力坚持,李昭南乐得奉陪。

    芷蘅望着二人,正自出神,已走出数步的李昭南却突地回身,低在芷蘅耳际,轻语几句,起身刹那,芷蘅顿时满面羞红,如雪容颜似被霞色浸透,她赧然侧过头,唇角却依稀露出一丝笑纹。

    李昭南回身跨上凌风傲,侧眸与芷蘅眸光相对,勒马而去,一边容嫣非微笑嘲讽:“奕王果然风流多情,临阵亦不忘与美人你侬我侬?”

    说着,眼角一瞥,回首间望见芷蘅绝美容颜:“她是你妻子?”

    李昭南看也不看她,冷声说:“怎么?公主这口吻,只怕本王会会错意。”

    容嫣非一怔,随而亦觉得脸上一热,道:“奕王总这样自负吗?却不知战场上又当如何?”

    李昭南挑唇一笑:“公主可要专心了,前面道路难行,可不要摔下马来,还要本王救你。”

    说着,马缰一紧,凌风傲四蹄奋扬。

    秋风中,如一道疾厉闪电,疾驰而去。

    容嫣非不甘示弱,扬鞭跟上:“奕王,我容嫣非绝不会输给你!”

    二人向林间而去。

    芷蘅远远望着,但见两人消失在秋色里。

    她并不知道,这一场赛马如何决出胜负,面上的嫣红微微褪去,她只是怔怔的望着李昭南策马而去的方向。

    “弟妹,不必如此担心,三弟的身手,莫说是一个女子,就是千军万马又何时放在了眼里。”

    那声音微凉,是李昭玉的声音,芷蘅回首看去,明明冰冷的声音,却偏偏唇边带笑,看得人心里发慌。

    芷蘅微微垂首,只微笑不语。

    李昭玉对向坐上李稔,笑道:“父皇,三弟与公主需过围场重重关卡,恐一时难归,儿臣听闻,北冥国歌妃歌喉婉转、若天籁之音,九公主乃歌妃之女,想必亦是歌声动人,不如便叫九公主为这山光秋色,一曲助兴如何?”

    芷蘅一惊,她实在不料李昭玉竟会当众将矛头指向自己。

    她怔忪看向李昭玉,纯白色羽毛披袍若雪凄然风中。

    楚楚风致,婀娜蹁跹。

    众人只是这样望去,便是这秋色里一抹动人春意。

    “太子,芷蘅天资浅薄,未曾得母妃歌喉,只怕坏了皇上观赛兴致。”芷蘅婉转推拒,礼仪不失。

    李昭玉却笑道:“弟妹何必谦虚?谁人不知歌妃歌喉动听北冥?纵是身份低贱,亦可入宫为妃,隆宠不衰?弟妹又何必吝惜这天赐的嗓音呢?”

    芷蘅微微凝眉,李昭玉此言暗含讥讽。

    想在无尘宫时,荫荫树下、寂寞窗旁,确也曾引歌一曲,只是那时寂寥的歌声,无人赏析,却不知,是否果然是如母亲一般,莺歌婉转?

    思及此不禁阵阵心酸,母亲的歌声,她亦只是听说而已,从未亲耳听过。

    那深寂的宫苑,倏然闯入脑海,仍然痛人心扉。

    “杨妃,这秋气正好,昭玉说的也是,你便不必推脱,歌一曲如何?”李稔目光含笑,温然的看着她。

    风寒,似透进了纯白羽袍。

    芷蘅纤指紧握,李稔开口,却只怕此事不能拒绝。

    只得轻声应道:“既是皇上不弃,芷蘅便献丑了。”

    “洛阳女儿对门居,才可容颜十五余。

    良人玉勒乘骢马,侍女金盘脍鲤鱼。

    画阁朱楼尽相望,红桃绿柳垂檐向。

    罗帏送上七香车,宝扇迎归九华帐。

    狂夫富贵在青春,意气骄奢剧季伦。

    自怜碧玉亲教舞,不惜珊瑚持与人。

    春窗曙灭九微火,九微片片飞花锁。

    戏罢曾无理曲时,妆成只是熏香坐。

    城中相识尽繁华,日夜经过赵李家。

    谁怜越女颜如玉,贫贱江头自浣沙。”

    一曲《洛阳女儿行》,唱尽心中多少悲苦?

    身在无尘宫,这首曲子,便是芷蘅最常吟唱的一曲,那时,便常常泪落花畔,徒叹落花轻贱。

    便如自己不堪的命运。

    一曲莺歌唱罢,歌声悲戚,浮云如泣,似秋日徐徐倾泻的伤凄,似午后渐渐褪色的晨曦。

    哀的歌、悲的调,绕梁久久难去,围场偌大,倏然寂静无声。

    芷蘅微微垂首,此曲悲哀,亦勾起心头许多伤心往事。

    李稔听得入神,竟不自觉缓缓站起身来。

    他凝眉望着芷蘅,秋色下,柔弱似柳的纤纤女子,一双雪眸晶莹灵动,她一身素净,除那白色风袍舞动如仙,便有一席墨发翩翩,发上竟只簪一支白玉镂刻芙蓉簪,挽起如丝长发,耳上纯白珍珠璀璨,周身便再无他饰。

    奕王杨妃绝色,大沅人早有所见,可李稔亦不曾如此仔细的打量过她。

    她如此清素之美,不颦不笑,便悄然夺尽了身边美妃的妖艳风华。

    惊艳的目光里,赞叹的声声议论中,芷蘅静静站着,宠辱不惊。

    “果然好嗓音。”李稔由衷赞道。

    芷蘅淡声道:“皇上过奖。”

    皇后上官氏却突地冷冷开口:“杨妃这歌声果然便同她母妃一般呢,听说歌妃当年,乃水榭台上的一名歌姬,呵,花街柳巷出身的女子,总是多些手段,看来杨妃,果然得了母妃真传,难怪,连奕王都收服了呢。”

    芷蘅心中一颤,皇后语中带刺。

    心内的伤口被生生撕开,她话中有话,既讥讽了歌妃,又将自己新婚之夜失身李昭南一事一并嘲弄了。

    芷蘅垂首,搜肠刮肚想要出言反击,可偏偏脑中空白。

    “本王是那么容易被收服的吗?”

    秋意,忽而深邃。

    众人回头望去,悠悠歌声中,竟不觉奕王与容嫣非已然立马身后,不远处,李昭南翻身下马,容嫣非容色却有些微惨白,身上衣襟亦凌乱了。

    李昭南伸手扶她,容嫣非却瞥他一眼,不理,自行下马,方一落地,脚上便是一痛,李昭南伸手扶住,她便倒在李昭南臂弯中。

    容嫣非立时挣脱开,扬眸看他:“谁要你假好心?”

    李昭南冷哼:“我看箭术便不必比了吧?我李昭南可不会趁人之危,何况,还是个女人!”

    “奕王,我伤的是脚,手可没伤!”容嫣非一跛一跛追上李昭南,李昭南却转身而去,目光望向芷蘅,秋风下,她雪袍飞扬,淡淡微浮的轻红染了凝白容颜,浮云如雪,雪似云飞。

    适才,因容嫣非跌下马,摔伤脚踝,二人不过徐徐策马而来。

    忽觉广场静谧,正巧听见李昭玉一番挑衅。

    他本欲立时而来,却仍是止住了。

    芷蘅的歌喉他亦不曾见识,况且,他亦要所有人知道,芷蘅除了容颜美貌,还有许多惑人风致。

    直到……皇后出言嘲讽。

    李昭南一步步走向芷蘅,芷蘅绝美双眸被秋阳染上一丝奇异色彩。

    李昭南的目光却深得迷魅,深得……摄人心魄。

    他亲耳听见了她一曲高歌。

    那千回百转的音色,似仍旧丝丝缕缕婉转云端。

    所谓余音绕梁,许便是如此吧?

    李昭南目光惊艳,幽幽看着芷蘅,他伸手揽住芷蘅纤腰,转首望向李昭玉,李昭玉并不回避,冷冷看着他。

    他是故意要羞辱芷蘅。

    李昭南不怒反笑:“大哥,芷蘅的歌喉可还说得过吗?”

    李昭玉望向芷蘅,芷蘅眸若星辰,却只照在李昭南身上,他冷笑道:“歌妃的女儿,自是名不虚传!”

    “大哥此言差矣,芷蘅这点微末伎俩,如何比得上太子府云妃的舞姿曼妙?”李昭南唇角勾动,李昭玉霎时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