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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巾帼公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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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双足奋力一蹬,拉紧马缰跨上马,低眼看着细雨中的容嫣非:“公主要不要上来?”

    容嫣非面若飘零桃花,却扭头道:“算了吧,你这命多值钱,万一路上死了,我可赔不起给李昭南!”

    说着,示意身旁亦有伤在身的两名侍卫,几人踏着鲜血雨水,向回走去。

    这一战,尤其艰难,天,蒙蒙亮,雨势收敛。

    于子伦命人追击容嫣非,兵力便与唐世言之人不相上下,虽唐世言军队已耗损太多,但于子伦突地收到命令,撤军回退,于子伦不甘,欲要擒获唐世言,唐世言见状,感觉李昭南一边已然万无一失,便下令回撤,向大沅军队靠拢,于子伦追击之中,因雨势急促,山势险峻,泥泞湿滑,大沅军又四散逃去,迷蒙中,竟辨不得唐世言所在。

    其实,唐世言下令之后,根本没有回撤,而是留在原处,躲在一丛矮林里,反而骗过了于子伦!

    他才确信了于子伦已去,便听见有马蹄声踏雨而来,他犹豫片刻,却见到容嫣非惊慌于尸体中找寻着,这才出声。

    这一战,两方耗损皆是巨大。

    因阿那国驰援,不知来人多少,故而霍敏下令先行撤回,生怕这是李昭南与容嫣非事先定好之计,若自己一味追击,只怕会中了他二人计策,被围困山中的反而是他!

    他哪里知道,此次阿那来人并不算太多,而容嫣非亦是背着容尔丹而来!

    唐世言在帐内,御医为他包扎伤口,昨夜一战,他身中数刀,虽并不重要害,却足够触目惊心。

    李昭南只是有些微轻伤,包扎过了,便急着看望唐世言,容嫣非亦在帐子中。

    李昭南见了容嫣非,疑问道:“公主何以前来?”

    容嫣非看向李昭南,眼神微微闪烁:“我……听说你军中粮草奇缺,又被围困,我阿那内乱已平,边患肃清,自然赶来了。”

    “是你带来了粮草?”李昭南出口,随即转念一想,粮草乃苏占押运上山,该不是容嫣非,他凝眉不解。

    容嫣非亦迷茫道:“粮草?我?我没有啊,我向父王请求,父王他……好像很多顾虑。”

    容嫣非说得隐晦,李昭南却懂得了,容尔丹亦是胸怀天下的铁血男子,野心不会比自己更小,当然乐意见到中原大乱,也许阿那便可趁虚而入。

    但他亦知道,容嫣非定是没有这般心思的,他狡黠一笑:“那么公主,你不会是……偷着出来的吧?”

    容嫣非面上微红,沉声道:“是又怎样?我容嫣非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李昭南微笑,心里却有几分遗憾。

    似容嫣非这样的女子,却不知日后,若大沅当真与阿那刀兵相见,她……又当如何?!

    想着,轻叹一声,望向一身浴血的唐世言:“那么唐兄,这粮草……”

    唐世言适才早已在心中思量了千百种说法。

    李昭南的目光向来犀利如刀,从前自己从不曾畏惧,只有这一次,他低头看着御医包扎的手势,轻声说:“山中不可无人,苏占留下部分主力,人手自然不够,便联络了李民。”

    唐世言尽量说得一带而过,李昭南却疑问更深:“可粮草……怕不是粮草司所出吧?”

    李昭南心知,粮草司官员无一是自己心腹,都是各怀心思,各为其主的小人,孙守波即使暂时稳住了朝内部分文臣,可老臣却不是他可以稳得住。

    而此次出征,粮草司本身配备便不够,遇着封山封水,便更有借口,令双方势力一番口水,战局也便会因此而耽搁!

    若说是苏占与李民所购,便更是蹊跷。

    近三年山中的境况,李昭南亦知道,这样巨大的一批粮草,若是出自兴龙帮的银钱,那么,山中之人,怕是没有活路了。

    李民,便更加没有那样的财力!

    越想心里越是疑惑重重,他盯着唐世言,忽然感觉,唐世言竟似乎对他有所隐瞒。

    唐世言待御医包扎完毕,方道:“自是苏占购得的,我唐世言这些个年也有些个个人家财,这次便要苏占拿了出来,你也知道我见钱眼开的唐世言救人一命,便要十万金,要光是靠你养我,我早饿死街头了!”

    说着,又补上一句,目光望在李昭南脸上,平静无波:“呵,陛下,这些……我记在账上了,可是你欠我的,回去要还!”

    李昭南幽深目光微微一滞,凝思之间,只听容嫣非道:“你死不了就烧香吧,还想着钱,你可真是见钱眼开!”

    唐世言看向容嫣非,心里略微一松,她接过话去,至少李昭南该不会一味追问,纵使他心里仍有疑问。

    唐世言笑笑:“是啊,我可是家财万贯,现在还是唐义公呢,名利兼收,就差一个压寨夫人了!”

    容嫣非心思莫名触动,唐世言调笑眉眼,朗然中还留有昨夜浴血的坚毅。

    “要你们的陛下赐一个给你啊,不是很容易?”容嫣非说着,转过身,纤丽背影,披一身胭脂色,如此娇楚的样子,全不似马上英姿飒飒的巾帼公主!

    李昭南似并无心他二人的说笑,目光里,有深深不明的意味。

    但,他终究没有出口,而是微笑道:“总之这一次,还是多亏了唐兄,回去,朕定赏你一个倾国美人做压寨夫人!”

    唐世言故作色迷心窍的样子:“好啊,我来者不拒!”

    李昭南拍拍他,转身而去,身后侍从跟着,威凛凛的背影,挺拔巍峨,这个背影,三年来,更显得孤绝而冷漠。

    唐世言望着,渐渐收敛住唇边笑意。

    他望着那渐渐消失的背影,忽然心中有一个可怕念头——

    唐世言,你是果真在遵循着对芷蘅的保证,保证绝不会透露给李昭南只字片语,还是……你也有一点点私心在,不想……让他知道!

    轻声叹息,容嫣非转眼看向他,却忽而见到唐世言极少见的黯然目光,茫然失落……

    昨夜狂雨一战,两方耗损严重,因霍敏不明阿那此次驰援兵力如何,方速战速决而去,李昭南亦心知这一点,故令阿那一方营帐扬起旌旗无数,多扎营帐,每个营帐前,派人来回寻守,迷惑霍敏。

    只是连日来,都是坏天气,冷雨连天,落得和连山凄冷无比,这样的天气对双方都是无形的耗损,好在李昭南此次粮草齐备,尚且可以支撑。

    帅帐内,灯烛烁亮。

    大沅将领围坐桌案,李昭南手指站图:“各位,和连山山势之险峻不宜山中作战,而我军之前因受粮草之困,不能轻举妄动,但此番,虽有粮草及时运到,亦不可再做耽搁。”

    唐世言凝眉望着李昭南手下的战图,笑着说:“陛下是早有计策了吧?”

    终归有多年默契,李昭南点头道:“不错,如今霍敏忌惮阿那援军,更不敢冒进,况,我军休整这数日元气恢复不少,我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容嫣非凝眉不解,望着李昭南,李昭南挑眉笑道,“他可围困我于和连山中,我军却为何不可围困霍敏于南楚陌凉城?断他粮草,看他城中可支撑多久!”

    “可是……”唐世言眉间有一丝疑虑,“可是如此以来,想必城中百姓定要遭殃,只怕……生灵涂炭!”

    李昭南深黑的眸,眸光犀明:“是战争便会有牺牲,这一战已是三年,该结束了!”

    他的眼神残酷,忽而,帐中的烛火俱都暗淡了。

    容嫣非亦缓缓收紧的眸光,她不自觉的望向唐世言,唐世言沉着眼色,喉头滚动几许,却终究没有言语。

    该结束了!

    可这场恶战,难道牺牲了无辜百姓,也在所不惜吗?

    李昭南冷酷,可容嫣非从不曾觉得他竟会如此残忍!

    虽然,她亦懂得战场之上,不可感情用事,但事实若摆在眼前,仍然会不寒而栗。

    李昭南望着帐内各自惊讶的眼神,终究冷冷垂眸:“唐义公明日便带人叫阵,而朕亲自率兵杀出重围,兵围陌凉城!明日,想霍敏便不敢贸然出兵,那么……围城之计定当万无一失!”

    天子一言,恐已无法逆转。

    唐世言终是缓缓点头,朗朗目光见了几分惆怅。

    也许,这便是天子之心与平凡人的区别,残忍与否,只是一念之间!

    深夜,唐世言帐内,只燃了一支暗淡烛火,他坐在桌案边,撑着头,望着烛火边低头凝思的绝色“公子”!

    “他的想法我不敢苟同,但却似乎别无选择。”唐世言沉声说,“这三年,他果然如你所说,这才是当年那个残忍嗜血的奕王!”

    芷蘅轻声叹息,目光幽幽:“这一战,打了三年,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唐世言一怔,望着芷蘅,眼眸深处有种别样异色,他苦笑:“他……也是如此说。”

    芷蘅忽的眸光一暗,唐世言继续道:“你和他果真是有一些相似的。”

    三年来,芷蘅不时会讲起些曾经的往事,虽皆是点到为止,但唐世言每每都可听得入神。

    三年前,她初来山上,心神俱失,许久不曾开口说话,日子渐渐过去,自己每日讲些笑话与她听,她起初无言,可终有一日是笑了。

    那时候,他颇有些成就感。

    三年过去,眼前的女子,淡漠了不少,剪水双瞳沉静如水,纤尘不染,容色依然。

    他始终记得第一次见她,她惊骇的样子,和漫天大火中,她毅然与敌人跃下滔滔江水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