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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兄弟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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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秋更凉了,天气也黑得早了许多。

    方浅晴因为和花允烈势如水火,彼此有了心病,连同桌吃饭的事情也是能免则免了,常常叫手下在小厨房弄了可口的食物自己吃得开心。

    只是这夜越发长,却是无事可做,真让她觉得无聊憋闷之极。没到这个倒霉时代来的时候,这晚上正是挑灯写作的好时候,现在因着笔也不称手,心情也差就连写作的兴致都不怎么有。

    点上灯烛,就着那昏黄的光线看看书,也是打发时光的唯一方法了。

    花允烈自从走了柳飞,发了一大通火,找方浅晴的破绽未果后,人总算是消停了。或者是没了动力,干脆每晚喝个大醉,稀里糊涂地颓废了起来。

    酒坛歪倒在一边,碗中却还盛了满满的一泓艳红色。酒香弥漫在房间里,闻着也有醉人之意,正是王府中特有的佳酿——醉红尘。就连方浅晴的洞房夜,都被这酒折服,盛赞过酒的醇厚绵甜,还仗着酒胆跑去烟柳小筑捉奸。

    因为手下的解劝,惹烦了花允烈,一早就被他赶得远远的不敢再来说话。酒喝了一碗又一碗,渐渐看去连烛芯都成了两个两个的影子。

    “嘻嘻,两个?一个是柳儿,一个是我。。。”

    花允烈大着舌头,有点语无伦次。

    忽然,似是有风掠进屋子,带了一丝凉意。他抬头去看,门窗却依然关得挺好,只是烛火摇曳了一下。

    摇摇头笑笑,伸手再去拿那酒碗。

    一只稳定而白皙的手拦住了他,“不能再喝了。”

    “我不是吩咐不让你们多管闲事,都给我退下!”

    喝得神志不清的花允烈以为是多事的手下又来阻止他,厉声喝了一句。

    “烈,为兄的难得来你府邸看看你,你就这样对待我么?”

    这才醒悟,这可是皇兄的声音,一时间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酒倒是被吓醒了一大半。

    忙忙离开桌子跪下,“臣弟实不曾料到皇兄莅临贱地,一时失仪,罪该万死,请皇兄恕罪。”

    花允炽笑吟吟在主位自己坐了,一手拉起自家宝贝弟弟,“我来此地看你,是做哥哥的看看弟弟,一不在朝中二不在宫中,你吓成这样倒是为何?”

    花允烈本欲伺立在侧,无奈皇帝坚持要他坐了,说道:“朝堂尚且有你一个位子,在你家里怎么倒拘束了?”

    本来喝得醉醺醺的,被皇上见了有点惶恐,可是在花允炽的温言下,也就恢复了常态,侧着坐在了他身边。

    只是不解这个皇兄今日怎么有好大兴致到他府里来,还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听闻你天天在此饮酒度日,也不和王妃一起用餐?”

    “方氏向来也不屑与我同席,她自有丫环仆妇们给她整治上好饭菜。”提起这个老婆,他就有点悻悻然的。

    花允炽失笑,料想方浅晴不会给这个惹毛了她的夫君什么好脸色看。而这个弟弟向来有点软硬不吃的,仿佛遇到她后就有点遇到克星的意味,吃瘪了好几次了。

    忽然想起烦心事来,就着花允烈的碗喝了一大口醉红尘,呼声:“好酒!”顿下酒碗,却是长长叹息了一声。

    “皇兄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有什么是臣弟能解忧一二的?”

    “你这个做弟弟的真是不称职,我这皇兄内忧外患,你却成天为点儿女情闷闷不乐,饮酒避世。等哪天,江山改了他姓,你我都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下,花允烈连残留的那点酒意也吓光了,他大惊:“皇兄何出此言啊?”

    花允炽苦笑,又是一声叹息。

    本来,他下午去了紫微宫的紫媚那边,逃避那群喋喋不休的后妃们。那些女人个个吵着要介绍各自族里的侄儿亲属做寄子,哭哭啼啼诉说膝下空虚之苦,只听得他火冒三丈为止。

    好不容易在紫微宫躲了回清净,却不料紫媚虽不曾像花允炽玩笑所说的那样,介绍什么土司的儿子来过继,却是替向来交好的冯婕妤求了个情,请皇上答应风婕妤的恳求。

    被烦了一整天的花允炽终于火了,在紫媚那边摔了官窑薄胎茶碗。那本是他赐给紫媚的物件,一整套的茶具极具精致,紫媚平时都舍不得用,只有他来的时候方才泡茶奉给君王专用的。

    哪知道这次紫媚也犯了天颜,花允炽难得这么火冒三丈,砸了茶碗后连饭也没吃,甩袖回了自己寝宫。

    在自己那里沉思了半晌,觉得在宫中无人可诉说,不由得生出些寂寞悲凉来。突然想起有些事情也该和自己弟弟商量商量,也好叫他不要成天浑浑噩噩的不问朝政,让自己独挡各方之敌。

    这么一念之下,才会有了夜访烈王府的一幕。

    “你也别拘束了,过来陪我喝几杯,今日心里闷得慌,你府里这酒倒是极好。”

    几杯下肚,花允炽的眸子了也蒙上了一层浅淡酒意,叫花允烈看着心里丝丝抽疼。

    “其实,立嗣的事情确是大事,只是他们那些人利用此事为己谋利,就不免让人气闷。皇兄自打昔日的昭贵妃小月过世后,娘娘们再无,,,”

    此事终究是攸关皇帝后宫的,花允烈只提了一句,点到为止,花允炽当然很明白弟弟的疑虑所在。

    若说妃嫔们有什么问题,那不会个个都无喜讯,若说他自己,那当时昭贵妃确实曾怀孕过。只是在将近五个月时突然小产,流血不止,白白断送了母子俩的性命。此事,后来很少人提起,就怕触动皇帝的心头大痛。

    现在立嗣的事情被人逼到面前,那些过往和一直环绕在心头的种种疑团,也似渐渐清晰了起来。

    看着皇兄的表情,花允烈又旁敲侧击了一句:“皇兄难道不曾寻找名医再细查查御体?”

    “宫内的太医处也曾看过,并未看出些什么。”

    “那臣弟愿意走访天下,为皇兄解忧。”

    “你若真的解忧,便给花氏一脉生个子息出来。”

    花允烈顿时窘住,讪笑着道:“皇兄这话,可真真是为难了臣弟了。”

    “你呀,”花允炽也是拿这弟弟无奈,“你是我亲兄弟,却不能帮上我一星半点忙。反而是花允翊这个花花公子,近来紧锣密鼓地挑正妃人选呢,恐怕也想赶着生个一子半女的来凑热闹。”

    花允烈举杯:“还请皇兄不要太过忧心国事,保重身体为上。都怪臣弟耽于闲散,帮不了皇兄的大忙。只是这个延请名医之事,臣弟倒可效劳。”

    兄弟对望,莫逆于心,花允炽心底涌起一阵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