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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爬樯痛打袁逸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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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南宫婳回府当天,就去了老太太的兴安堂,南宫府一家知道她即将与六皇子婚配,一个个心思各异,老太太心里只想着为二房一家人打算,所以对于南宫婳要被嫁给六皇子,面上态度一直淡淡的,说不清是喜还是忧。

    而南宫昊天整日愁眉不展,不时的在外奔波,希望能想到解决办法退婚,他可不想自己一手培养的优秀女儿外嫁他国,这就等于白培养了,当天她还未进府时,皇上的圣旨就先到侯府了,圣旨上说要等燕国六皇子看过她的画像之后,作了决定,这边再作回应,如果六皇子那边答应,她就确定为六皇子的未婚妻了。

    但如果六皇子那边看不中,主动退掉这门和亲的话,她才有一线生机,只是,到时候即使不用与六皇子和亲,她的名声已经毁掉大半,谁会娶一个被人退过亲的女人呢?

    这几天,飞羽院真是客源不断,几个不知事的姐妹还跑来恭敬她,可只有南宫婳知道,嫁给人面兽心的六皇子,就跟嫁给十六皇子一样,都只会落得命丧黄泉的下场,她不确定自己受得住那种折磨。

    只是,祁翊身边的含恨却说她不会嫁给六皇子,难道,祁翊有什么计策?

    无论祁翊有什么计策,他始终是他,要想让六皇子望而却步,只有她自己想办法,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她一向明白这个道理。

    目前消息还不准备的,大意是等六皇子看了画像再决定,不过南宫婳又收到一个消息,说六皇子会和燕国太子一同前来,那个神秘的燕国太子,一直像一团谜一样萦绕在她心中,让她很想解开这个谜团。

    这一次的事,她已经料到,总有一个人死,却没料到会是琳琅公主,琳琅想伙同十六皇子毁她清誉,是自作孽,不可活,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说的就是琳琅这种人,她可不是一昧任人欺负的圣人。

    只要谁惹着她,她都会一步步替自己复仇,只是让她奇怪的事,祁世子怎么会知道宫中发生的事,他不是在武穆王府吗?难道,宫中有他的眼线,就算他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

    她只感觉,祁翊太不简单了,他隐藏得极深,是属于深藏不露的男人,她隐隐觉得他手腕凌厉,不知道真正的他究竟是怎么样的。

    武穆王府

    宁静的寒夜,天上挂着一弯薄薄的星月,王府鲜花萦绕、绿树成荫的醉香萝中,男人着一袭鎏金色的缂丝滚金边绣海棠对襟袍子,背着手,抬着眉,正独自凝望着天上的月,他头上的玉冠在月光下显得熠熠生辉,一头乌黑的青丝上映着浅浅的月辉,一双狭长且漂亮的丹凤眼透着一汪晶莹的影子,邪魅且阴柔的目光,让边上侯着的丫鬟们觉得他们的世子好像变了一个人。

    在人前那温润如玉的世子,一旦没有人,真实面目竟比齐王世子还要阴冷,甚至冷如不留一丝情面,眼里总透着精明的寒芒,殷红的唇总是戏谑的勾起,整个人显得霸道无情,不过这个秘密却只有醉香萝的下人知道,她们即使知道世子完全相反性格的反差,也不敢说一句出去,生怕因此掉了脑袋!

    毕竟,她们可是亲眼看到这眼里含笑的世子因为下人一句忤逆的话,就当场将人赐死,眼里没有半分同情,有的只有狠毒与冷绝,如此美色又冷绝的男人,对众人来说,是一个谜,大家既喜欢,又害怕。

    有时候,她们觉得这世子更像一位孤傲且霸气的王者,但一转眼,他又变成了那个清冷自恃的少年神医。

    正在这时,手持折扇的含笑已是摇着扇子,散慢的走进醉香萝,朝众丫鬟们看过去后,丫鬟们全都知趣的退了下去。

    “殿下,刚才良妃又传信来告知属下,她说她只是正巧看到太监小福子鬼鬼祟祟的抬着一具尸体,朝冷宫走去,才注意上此事,然后她命人去琳琅宫查探,才发现有人带了一个奇怪的筐子进来,后面她便查出筐子里是许多条蛇。后边她的人跟踪琳琅,发现她邀请过南宫小姐,又发现十六皇子用自身的地位及重金将西御花园的侍卫撤走,她便觉得两者之间定有关联,这才给咱们发了信号。她说她只知道琳琅与十六皇子这件事,至于其他的,还没查出来。”

    含笑说完,便安静的看向祁翊。

    祁翊狭长的薄唇邪佞的冷勾,眼皮傲然的一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屑的垂下两排如刷子一般的睫毛,一派冷邪的道:“难道,她没查出来此事与羽落、栖霞有关?”

    含笑一听,嘴角的笑意尴尬的收回,摸了摸自己的头,道:“良妃只是颗棋子,能查出这么多已是不易,如今对于进宫为妃和宫女的人,皇上都要经过精挑细选,确保祖上三代都是苍祁清白人家,要再安排自己人进去,并非易事,此事若不是良妃提醒,恐怕我们赶到时,南宫小姐境况堪舆!还请殿下切勿责怪良妃。”

    “身为燕国人,为燕皇办事是她的使命,明知南宫小姐会出事,她为何不带人前去阻止?说来说去还是能力欠缺,她娘家人在燕国得到那么多荣华富贵,如果她的报答与本宫的付出不成正比,那本宫留她何用?告诉她,如果下次再如此疏忽,直接赐死!”

    原本还有些高兴的含笑在听到男人冷漠如厮的话时,只觉得头皮发麻,太子一凶起来,可是比燕帝还凶,他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幸好自己没惹着太子,便道:“属下遵命,这次的确是她的疏忽,她是宫里的内应,当时咱们能安心离开皇宫,完全是因为有她在,属下本以为她能保护南宫姑娘,谁料还是如此失误。看来,宫里咱们的人太少了,以后要想办法多弄些进去,万一南宫姑娘不小心踏进宫里,也可以随时保护,除了皇宫,侯府咱们也可以弄些人进去,万一南宫姑娘……”

    “要你多嘴?”听到含笑越到最后越故意的话语,祁翊眉头冷挑,含笑这根本就是仗着从小伴他长大的主仆之情,在调侃他。

    想了想,祁翊看向天空的弯月,冷声道:“本宫相信她的机智与能力,你派两个暗卫暗中保护她。如今楚宸烨已经在着手调查武穆王府的事宜,我们必须率先行动,抓住齐王府的把柄,准备随时迎战。”

    “属下领命。”含笑说完,又满目疑惑的道:“皇宫里的人,与栖霞公主和羽落郡主又有何关系?”

    祁翊不置可否,是栖霞领南宫婳进宫的,她必然有联系,至于羽落,这个隐藏得极深的人,他也不过了解尔尔,还得多加查探。

    侯府。

    一大早,南宫婳已经起床,起来梳洗打扮完毕后,她就坐在梳妆台前抱着只手炉看书,仔细的看关于毒药、解药的名称、成份及药效,这一次在宫中没出事,亏得她看上次皇后赠的那本《宫廷秘方》,里边竟讲得有宫中一些流传着的毒药和解药,所以她在闻到那血燕的时候,才知道里面下得有药。

    看来,看书果然能充实自己,还能解救自己,她当初选择学医这条道路是对的,官家女子,要么主攻刺绣,要么琴棋书画,要么学医,总得要有一样拿得出手的才活得有价值。

    看了会儿医书,估摸着老太太要起床之后,南宫婳披上一件遍地洒金花缀着狐狸毛边的红色鹤氅,托着一只铜掐丝珐琅手炉,领着玉萼、绾绾朝兴安堂走去。

    来到兴安堂的时候,南宫雪、南宫怡早已经到里面恭敬的坐着了,看到南宫婳,两姐妹忙温柔的上前向她行礼,这时,坐在首位上的老太太则白了南宫婳一眼,想起可怜的南宫蕊儿,又看到如今光鲜的南宫婳,便斜睨着眼睛,好像一副别人欠她钱的样子道:“哟,如今婳儿可是未来的六皇子妃,就不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连请安都喜欢迟到了。”

    南宫婳淡淡看着挎着一张脸的老太太,不恼不怒,只是一脸笑意的道:“祖母这是说笑呢,婳儿并未迟到啊,只是今天比平时来晚了些,要说晚,珏儿妹妹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正说完,外面就传来南宫珏阴阳怪气的声音,“我也没迟到呀,正赶来,便听到姐姐在背后说我的嫌话,幸好有祖母在,祖母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的,咱们的大姐姐不过嫁了一个人人唾弃的纨绔子弟,怎么竟摆上这样的谱了?”

    南宫珏的话虽然让老太太不悦的沉下眼眸,但却隐隐给老太太出了口气,最近南宫婳请安也越来越晚了,经常掐到最后时段来,也不像之前那么殷勤,做的好些事都是为了面子,并不是真心孝敬她这个老太太,她早想找机会发难了。

    虽然她不喜欢南宫珏,不过,她已经考虑过,如果让赵氏一房独大,那这侯府就无法平衡,她的地位会越来越弱,等赵氏生下儿子,那大房更是如日中天,到时候她这个老太太在侯府哪还有半分威严?

    以前她帮着赵氏和婳儿打压苏姨娘和南宫珏,主要是婳儿和赵氏好控制,管得住,两人又不受宠,她要借她们来打击苏氏,如今苏氏失势,赵氏崛起,日渐威胁到她自己的地位,所以她已经考虑过,要让苏氏和赵氏平衡。

    想到这里,老太太便默认了南宫珏的挑衅,她也准备把南宫珏扶起来,好与南宫婳对抗,到时候,南宫婳要对付南宫珏,就没时间来对付她这个老婆子了,那陈家老太太的下场可是摆在眼前的。

    见南宫珏如此挑衅,南宫怡和南宫雪都气得冷瞪向她,南宫怡年幼,率先气愤的道:“珏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祖母的面你也敢如此编排大姐,你是在诅咒大姐姐嫁得不好吗?”

    南宫雪现在住在凤莛轩,受赵氏庇佑,又因她得了一门好亲事,也护着南宫婳,朝南宫珏不屑的道:“珏妹妹,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你嘴里口口声声讽刺大姐,但再怎么,大姐将来也是六皇子妃,身份地位比你高出不少,到时候,咱们整个王府都要给大姐行礼,更莫说你这样嚣张的讥讽她,要让燕国人和圣上知道,大姐还没成婚就被你挖苦上了,到时候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南宫珏一听,当即冷竖眉头,这南宫雪算什么东西,不过一没娘的野孩子,也敢和她比,当即道:“我不过就事论事,那六皇子本就德性差,听说他还是个丑八怪呢,又色又凶残,家里的小妾通房无数,府里经常死人,听说都是被他玩死的,啧啧,我真为大姐姐不值,大姐姐这么优秀的人,怎么能嫁给那样的男人呢?”

    这时,老太太听见这话,虽有些微微愠怒,脸色不太好看,却只是冷冷瞪了南宫珏一眼,并未表态。

    南宫婳也看出来了,看来,老太太将她视为不听话和管不住的眼中钉了,便淡淡放下手中的茶盏,拿出宫缎锦帕,轻轻擦了擦嘴角,朝南宫珏不紧不慢的道:“珏儿,请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说完,南宫婳只是冷然抬眸,既然老太太暗着纵容南宫珏,就别怪她摆谱了,谱,谁不会摆?被逼急了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老太太一听,当即怔在原地,而南宫珏则缩了缩瞳孔,南宫婳这意思说得很清楚,再怎么她现在也是六皇子妃,哪怕是燕国的,也是皇妃级别的,而且是正妃,将来很有可能是王妃,而她只是个庶女,南宫婳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和她叫板。

    呵,不就一个六皇子妃,南宫婳以为她是什么,当真摆起谱来了,拿身份来压她,有种当了皇后再说,不然就别在这耍横。

    不过,南宫珏虽不服,却不再说什么,只是尴尬的咽了咽口水,因为这时候,下人一个个都十分鄙夷的看向她,这时,老太太已经适时发话,淡淡道:“你俩都有错,首先是珏儿,你作为妹妹如此不尊敬长姐,是不是想让人觉得我侯府家教不严,教的孩子竟然如此的不懂规矩?还有婳儿,你作为姐姐,不能因为要飞上枝头就可以随意压低侯府姐妹,你们要互相帮助尊敬,万不可让外人捏了把柄去。”

    “祖母说得是,祖母处理得十分的公平,是绝对不会让外人说闲话的。”南宫婳目光深沉的道。

    她表面在赞老太太,实际讽刺她处事不公,分明是南宫珏挑唆在先,她竟两人都罚,这传出去,别人不说嫌话才怪。

    老太太此时已经是黑着一张脸,正在这时,外边却传来孙嬷嬷的声音,孙嬷嬷着急的跑进来,一看到老太太,就忙拍了下大腿道:“老太太,不好了,林姑娘在听雨轩受惊呀,好像做了噩梦一般,样子十分的恐怖,您快去看看。”

    老太太当即竖起眼眸,忙一个箭步起身,与南宫婳道:“婳儿,如今你母亲临盆在即,老爷说了由你暂代掌家之职,如此,你就跟祖母去看看。”

    南宫婳点过头后,就跟在老太太身后,南宫珏、南宫雪等都觉得奇怪,便纷纷跟在后头,南宫珏却是带着看戏性质的。

    等众人走到听雨轩时,里边已经传来林雪柔凄厉十足的叫声,紧急着便是悲戚的呜咽声,看样子哭得十分难受。

    老太太吓得心肝儿都碎了,忙冲进屋子里,见林雪柔正苍着白脸,顶着一头乱糟遭的头发,着里衣坐在雕花大床上,身上只盖了件薄被,双目已经赤红,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流,好像遭受什么刺激似的。

    “雪柔,你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气恼的盯着边上服侍的倩兰和菊兰,吓得倩兰、菊兰忙跪在地上,两人已是满脸带泪,嘤嘤的哭了起来,却不敢说是为什么。

    林雪柔见老太太来了,忙作势就要起身给她行礼,老太太已经将她按到床上,一脸痛心的看着她,道:“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会给你作主的,是不是她们哪里亏待你了?有没有吃少、穿少?若真有人亏待你或者欺负你,姨母一定会惩罚她们!”

    林雪柔有些惊恐的摇了摇头,装得十分可怜的道:“没什么,只是我不小心做噩梦了,不是什么大事,惊动了姨母,都是雪柔的错。”

    见林雪柔如此温柔懂事,老太太更是心疼,这时,跪在地上的倩兰则欲言又止的凑上前,思索一会,朝老太太道:“回老太太,根本不是什么小事,自从雪柔姑娘住进听雨轩后,每晚上都要做噩梦,她天天都要被噩梦惊醒,总梦见这屋子里有成姨娘的鬼魂,觉得十分不吉利,但她又不好和您说,只得一个人独自承受。林姑娘多次梦见成氏的冤魂来找她,说她霸占了她的床,想要林姑娘的命,那鬼魂还天天盯在林姑娘床前,瞪大眼睛看着她,让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看来,这院子真的有古怪,要不,让咱们姑娘搬出去住,这里是住不得的了。”

    听到倩兰暗幽幽的说完,南宫婳嘴角溢起一抹冷笑,她终于懂了,好端端的,林雪柔突然大叫,看来,这是早预谋好了的,先是大叫,随后把老太太叫来,然后自己装好人,让倩兰将有魔障的事说出来。

    林雪柔的心思她还不知道?她不想住在清冷又偏远的听雨轩,因为这里离清墨轩太远了,她想住正经主子的院子,比如飞羽院、凤莛轩或者清墨轩,甚至住老太太的兴安堂也可以,只是,凭她这样的身份根本不能住正经主子的院子,能给她个听雨轩已经是不错的了,还如此的不安份,天天想着勾引父亲,企图给自己讨得个正经身份。

    她之所以知道这其中的原由,原因是从林雪柔一住进听雨轩起,经常找借口要向母亲调院子,可母亲不答应,她就经常提,她大概是觉得和儿子住在这里太闷了,想方设法的要换地方,才闹出这等幺蛾子。

    最重要的是,前几天,在老爹回府时,林雪柔领着丫鬟刻意去前院玩,又故意与老爹偶遇,两人还聊了一下午,但因为她住得远,好端端的跑去前院,一去众人都知道她的心思,下人们就回复南宫婳,说林雪柔这小妖精不安份,腆着脸想爬侯爷的床了。

    虽然这话说得过了些,但林雪柔已经是寡妇,又带着个六岁大的孩子,这样的身份,她又如何嫁给父亲?

    听到倩兰这么说,林雪柔立即冷声喝斥倩兰道:“小丫头,胡说什么呢?哪有这样的事,不过是做了个噩梦。”

    林雪柔虽然这么说,但老太太却是听明白了,听完后,她一双阴鸷的目光已经冷冷看向南宫婳,要不是南宫婳不肯让林雪柔住飞羽院,雪柔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说来说去,都是南宫婳太小气,明知道她领雪柔在府里住,就是为了抬举雪柔,让雪柔以后有好日子过,谁知南宫婳却推三阻四的,想起她就气恼。

    此时的林雪柔,脸色苍白,肌肤隐隐透着腊黄,眼窝紫黑,好像没睡好又没吃好的样子,看着她闷闷不乐的,老太太便道:“你们是怎么伺侯的林姑娘?竟把她伺侯成这样,连个丫头都不如,说,你们是不是短了她的吃食?”

    倩兰、菊兰两人吓得忙摇头,纷纷否认道:“老太太开恩,奴婢们哪敢克扣林姑娘的吃食,只是……总有丫头婆子在背后说林姑娘的闲话,说她一个寡妇,带着个外人的儿子,竟在咱们侯府骗吃骗喝,哪有这样的道理。她们还说,这侯府是侯夫人当家,怎能容忍别人住进来,还说林姑娘时时刻刻想着爬老爷的床,想抢侯夫人的宝座,总之一个个都说得很难听,说得我们姑娘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所以才这样了。”

    南宫婳淡淡抬眸,丫鬟婆子们说得很正确啊,林雪柔哪里委屈了,吃得好住得好,难道还想破坏别人家庭么,她可不想平白无故多个弟弟,给将来的弟弟留隐患,而且别人家的孩子,这也太离谱了,也不知道老太太有没有这个想法。

    如果真的有这想法,她一定会将这想法扼杀在摇篮之中。

    听到倩兰这么说,林雪柔已经难受的哭了起来,老太太则阴沉着脸,十分不悦的看了南宫婳一眼,道:“究竟是谁在背后嚼舌根?她们是不是活腻了?倩兰,你给我报上名来,我一个个的治!”

    倩兰吓得脸色苍白,忙摆手道:“奴婢也不清楚,毕竟大家都在说,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治了,咱们姑娘一向柔弱善良,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每天都哭,看得奴婢们好难受,而且这屋子里阴气太重,太不适合人居住了,连奴婢们都经常做噩梦,日夜难安!”

    听到倩兰的话,老太太脸色更差,南宫婳冷冷看了眼倩兰一眼,这倩兰、菊兰都是林雪柔进府后老太太给的丫头,一切都听老太太的,自然是什么都敢说,这不明摆着告诉众人,侯夫人叫丫头婆子们欺负林雪柔了?

    要没有侯夫人授意,下人哪敢嚼林雪柔的舌头?

    林雪柔这时又难受的咳了两声,涨红着脸,看得老太太直叹气,思索一会儿后,她看向南宫婳,幽幽的道:“婳儿,如今你林姨在这里专做噩梦,你说说,该怎么办?”

    老太太将问题抛到南宫婳那里,南宫婳则是淡然一笑,看了看屋子四周,不紧不慢的道:“怎么孙女以前没听过这屋子闹鬼?林姨,是不是你看了什么话本小说,胡思乱想想多了?要不,我派人去宁国寺请几个弟子来给听雨轩做场法事,将鬼驱走?”

    南宫婳已经明摆着拒绝将林雪柔挪到其他院子里,她可不想引狼入室,让狼霸占了属于自己的地方,更不想多一个苏姨娘这样的角色来夺父亲的宠爱,因为她很不想看到娘亲难过的样子。

    听到南宫婳的话,林雪柔眼里露出一抹焦急,有些尴尬的笑道:“怎能麻烦大小姐做这些事,我没事的,可能是我身子弱,镇不住这里的妖魔鬼怪,若是能换个地方,估计就没事了。”

    绕来绕去,林雪柔终于将自己的意图绕了出来,果然不出南宫婳所料。

    老太太听南宫婳说让人来驱鬼,很明显就是不让雪柔搬院子,她本想发怒,可又碍于南宫婳如今的身份,好歹她也是个皇子妃,虽然要外嫁走的,但在她出嫁之前,她还是暂时忍一忍,等南宫婳外嫁之后,到时候侯府便是她的天下,她想怎么就怎么。

    这时候,不宜和南宫婳摊牌,毕竟南宫婳现在变得十分聪明,到时候巧舌如簧的搬出圣上什么的来,又得惹儿子生气,她和儿子的关系本就越来越僵,可不想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再闹僵了。

    老太太思索一下,一双精明的眼睛四处扫了扫,便道:“雪柔,你先暂时住在这里,就按婳儿说的,请高人来做两场法事,看能不能去去这晦气,搬院子的事,过一段时间再说。”

    言下之意,是让林雪柔忍,林雪柔也懂,便楚楚可怜的点了点头。

    这时,老太太还想和林雪柔说心里话,就把南宫婳她们谴了出去,等几个姐妹都离开之后,老太太又把下人全叫出去,一双眼睛巴巴的看向林雪柔,试探的道:“雪柔,不是姨母不疼你,有一件事姨母想和你商量。”

    林雪柔心里咯噔一下,忙朝老太太温柔的道:“有什么事姨母尽管说,雪柔都听姨母的。”

    老太太想起俊哥儿,微微迟疑一下,便道:“你那俊哥儿原本是王家人,自打王强去世后,你就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拖养大,只是,他再怎么也毕竟姓王,不姓南宫。把他养在府里,实在不是长久之计,依姨母的思虑,想让你在府里永远陪着我,姨母到时候会为你想办法,至于这个孩子,你干脆送回江西算了,让他跟着他爷爷奶奶过!”

    林雪柔一听,当即一脸不忍的瞪大眼睛,眼睛在眼眶里打转,忙摇头道:“姨母,您也是有儿子的人,你知道做母亲的心,我就是舍不得俊哥儿,才把他带进京的。你不知道,他爷爷奶奶有多讨厌他,他们只疼大房的孩子,对我们二房是又打又骂。那两个死老货,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偏心大房的人,和着大房的人一起挤兑我们。他们占了王强留下来的房产和田产,把我逼得走投无路,我才带着俊哥儿前来投靠您的。如果就这样把俊哥儿送回去,他们一定会打死他的,与其让俊哥儿回去送死,我宁愿……让他跟在我身边。”

    老太太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做母亲的心,便道:“你那婆家当真这么狠?”

    林雪柔忙红着眼眶,哽咽着点了点头,“他们真的很刻薄,哪有姨母您十分之一心善,她们那种乡间老货,根本不懂得尊重人,把我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又岂会真的接纳俊哥儿?俊哥跟着他们,只会变成傻子,他们是不会让他上学堂的,如果俊哥儿能跟在我身边,以后他长大成了人才,一定会跟着我孝敬姨母你的。这世上,雪柔就只有姨母你一个亲人了,求求姨母不要赶雪柔走,不要舍弃俊哥儿,让他找个学堂念书。我答应姨母,把俊哥儿当下人一样的养在侯府,只要给他口饭吃,让他正经上学,其他时候他就是姨母的奴才,可任凭姨母差谴,绝不觊觎一分侯府的东西,更不会闹得家宅不宁,姨母知道俊哥儿很懂事很听话的,雪柔求求姨母了。”

    林雪柔说完,忙在床上朝老太太跪下,对着坚硬的床沿就给老太太磕了个头,看得老太太忙将她扶起身,一脸心疼的道:“雪柔,你别这样,我把你从小抚养长大,原是想让你下嫁给昊天的,可你俩没有缘分,年岁相差太多。虽然这样,我心中一直有这个心愿未了,如今你做侯府正夫人肯定是不行的了,你是我的亲侄女,我也就你一个贴心的孩子,我可以许你一个妾位,但这孩子,咱们还得仔细斟酌着!”

    老太太说出这话的时候,林雪柔已经惊慌失措的抖着身子,忙道:“姨母,雪柔不懂,你是让雪柔下嫁给表哥?”

    老太太迟疑一下,咬了咬牙,郑重的点了下头。

    林雪柔其实心里早有这样的想法,如今她一个寡妇,又带着儿子,就是嫁个放马的都是她的造化,如今能嫁在侯府做正经的姨娘,上头又有老太太罩头,以后的日子定是吃穿不愁,如果一举生出儿子,更是风光无限,她心里天天夜夜都在祈求上苍满足她这个愿意。

    如今老太太主动说出来,要提携她,她自然是十分的激动。

    “对,你是我侄女,我不疼你疼谁?”老太太坚定的点头。

    “可是,夫人和大小姐会不会不同意?我看她们有点不喜欢我。”林雪柔说出心中的疑虑,微微咬着下唇。

    “她们敢!真以为这侯府是她们当家了?连侯爷都得听我这老太太的,何时轮到她们发话了?等时间成熟,我自会去给侯爷说,这段时间,你就有意无意的接近侯爷,他自小就是个色鬼,心又软,有时又懦弱,喜欢同情弱小,你就向他诉诉苦,或者像知已那般谈谈心,等他对你有意的时候,这事便八九不离十了。”

    老太太对这个儿子倒是了解得很透彻,听得林雪柔直点头,好像真的看到曙光一般,飞羽院里,南宫婳捧着手中的银耳莲子羹,轻轻吹了吹上边的热气,这时,何然已经埋首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给南宫婳行礼,然后小声道:“大小姐,颦儿传来消息。”

    说着,何然就把颦儿偷听到的老太太与林雪柔之间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南宫婳,这颦儿是何然安排的一个丫头,一直在听雨轩外头守着,有时候做些熬药、烧柴和打扫的杂事,却有机会靠近房间,能偷听到老太太和林雪柔的谈话。

    南宫婳听完后,不得不赞赏何然的机灵,在林雪柔住进来之时,她已经率先吩咐过何然,让他派个丫头去听雨轩,没想到如今便见成效了。

    将何然打发出去的,边上的喜妈妈气得朝外“呸”了一记,上前就朝南宫婳愤愤不平的道:“大小姐,咱们府免费养着林姑娘,没想到她竟起了那种心思,想爬咱们老爷的床,这也太不要脸了点。”

    南宫婳喝了一口汤羹之后,缓缓将汤羹放到黄花木桌上,晶莹如玉的眼眸嵌着一缕汪洋的影子,嘴角不屑的冷勾,沉声道:“本来我是无意赶她走的,如今她心思不单纯,想着一步步渗进侯府,今天能要院子,明天就能要我爹,等这些都要成功后,她是不是要装可怜的要我娘亲的位置,以及夺得掌家之权,和老太太里应外合的刮干净侯府?”

    说到这里,南宫婳已经“啪”的一掌上拍在桌子上,浑身透着一股子不可违抗的气质,又道:“夫死,寡妇,带个儿子已经不吉利,还如此的不知收敛,我岂会让她称心如意?”

    说来说去,这其中有老太太在背后撑腰,否则林雪柔哪敢如此大胆,好个老不羞,真是处处想着算计娘亲和她,以达到为自己谋取权利地位的目的。

    “妈妈,传消息给颦儿,让她密切监视听雨轩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来向我禀告。”南宫婳沉声吩咐道。

    喜妈妈在应了一声后,又道:“如今夫人就快生产,咱们可要万事小心,千万不能出任何岔子,我去给颦儿打过招呼之后,就去照顾夫人,大小姐你要准备去皇长孙府的事,一定要好生休养身子,到时候定要大放异彩。”

    喜妈妈说完,笑嘻嘻的便离开了,南宫婳则微微一笑,看着喜妈妈着急维护自已的样子,她只觉得十分的感动,去皇长孙府不惹事都算好的,她哪会大放异彩让安容华嫉妒。

    月夜,一月的天气仍旧很冷,虽然已经不再飘着大雪,不过连呵口气都透着寒意,南宫婳坐在窗前,看了很久手中的医书,这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大半夜了,丫鬟婆子们一个个全到抱夏里睡着了,只有她硬是撑到现在。

    发现自己竟然一看书就看到晚上后,南宫婳便站起身,将房门打开,准备出去透透新鲜空气,让自己清醒一会,继续看书。

    毕竟,她和祁翊比起来,相差得太远,连祁翊的皮毛都没有,所以她要多看书,多练习,这样才能提升自己。

    走出屋子后,南宫婳立即感到一阵沁凉的拂面吹来,她下意识的抱紧身子,突然,只听“咚隆”的一声,南宫婳看到有个黑影已经从墙上翻了进来。

    看到那黑影,南宫婳立即转身就跑,更想大声呼叫,谁知听那黑影已经焦急的道:“婳儿,我是逸升哥哥,你先别叫,我不会伤害你。”

    原来是袁逸升,大半夜的竟不知羞耻的翻墙来找她,难道他不知女子闺誉为何物?还一口一个逸升哥哥,她真觉得恶心,想吐。

    袁逸升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后,赶紧走到南宫婳面前将她拦住,一脸焦急又深情的看着她,“婳儿,怎么这么久你都没联系我了,听说皇上要选你与燕国和亲,此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听宫里的人都在传,但不敢问皇上。”

    南宫婳则不动声色的退离袁逸升一步,有此略显冷清的道:“圣上的命令,婳儿不敢违抗,但你深夜翻墙进来找我,这是毁我清誉的事,难道你想看我像方丽薇那样被人沉塘浸猪笼?”

    袁逸升看到小美人脸上带着薄怒,忙摆了摆手,脸上有一丝歉意,“对不起婳儿,我太思念你了,自从上次你暗示我可以来侯府提亲后,我就一直努力的想当上大官,如今我当上巡城御史这样的大官,终于有资格来向你提亲了。只是,我还没爵位,还是显得配不上你,这也是我一直犹豫的,没想到,皇上竟然将你许配给那燕国的六皇子。谁不知道那六皇子是个废物加人渣,我真不愿意看婳儿你嫁给这种人,我心中早认定你是我的妻子,如今你要嫁作他人,我的心好痛,我不甘心。”

    袁逸升说得清真意切,说到最后,还激动的将双手搭在南宫婳肩上,一双眼眸深邃的看着她,虽然这张皮相很好看,但他的心却是十分的丑陋。

    南宫婳立即将袁逸升的手推开,看来,她只是略微使了点手段,便真的让袁逸升迷惑了?像袁逸升这么自私的人,会真心喜欢她?绝不可能,他只是看中她贤惠的名声以及家世相貌罢了。

    不过,能耍,她自然继续耍下去了,想到这里,她便有些委屈的眨了眨眼睛,此时,她眼睛里已经浸起一道雾气,楚楚可怜的道:“逸升哥哥,你也知道,婚姻大事,任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之前既然喜欢我,为何不来侯府提亲,拖到现在,我人已经是六皇子的了。我也好恨,恨这皇家,为什么要控制我的婚事,因为栖霞公主嫉妒我与祁世子师兄妹的关系,误以为我喜欢祁世子,便在我们之间横加阻拦,才给我弄了这么一门烂亲事。其实她哪里知道,我心里爱的只有你,逸升,我好爱你!”

    说到最后动情,南宫婳忍不住快流泪了,这一幕,看来那墙头上叼着一根青草的男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他硬是极力忍住要喷饭的冲动,只是淡淡的坐在墙头,无声的看着这一幕,眼眸间却有些淡淡的哀愁。

    袁逸升听到南宫婳深情的告白,这下子更是激动,他就知道婳儿喜欢的是他,忙道:“若是六皇子能主动退亲,到时候我是不是就可以迎娶婳儿了?”

    南宫婳有些惊讶的看向袁逸升,忙道:“逸升哥,你要做什么?凭你的力量,怎么能让六皇子退亲呢!人家是燕国的皇子,咱们恐怕连靠都无法靠近他。”

    “我有个办法,宫里不是要送画像去燕国,到时候等使节出城时,我借口巡守城门,检查他们的物事,将你的画像换掉。”袁逸升想了想,想出了这个办法。

    南宫婳则有些惊讶,又有些感动的道:“可是这样,你会不会太冒险了,怎么换呢?”

    “宫中画师给你画的画像一定十分漂亮,到时候我换一副丑八怪画像给他们,让六皇子看了主动退亲。谁都知道那六皇子好逸恶劳,穷凶极恶,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你这样冰清玉洁的女子,他怎么配得上?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的,像祁世子,说不定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是个良人,还有齐王世子,他只爱他逝去的夫人,根本不爱你,不过是拿你玩玩罢了。”

    听到袁逸升这么评价自己,那墙头的男人忍不住咬了咬手里的青草,狭长的凤眸也攸得变得深沉起来,好像一头野豹般在黑暗中盯着袁逸升,这该死的男人,竟敢把他形容得这么恶劣,他是在说他自己么?

    一个不会游泳的男人,为了攀附公主,不要脸的跳下河,他都承认他够无耻的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无耻的人!

    南宫婳听到袁逸升如此诋毁祁翊和楚宸烨,当即有些愠怒的看向他,郑重的道:“公子,我喜欢的是你高洁的品性,不屈的意志,而不是这么旁若无人的议论他人。”

    袁逸升见南宫婳不高兴了,立即停止更想说出的话,他原本还想把那两人描述得更差,没想到南宫婳竟生气了,他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又道:“婳儿,我真的不想让你嫁给六皇子,我怕换画像不成功,或者他看到画像依然要来苍祁的话,那我就彻底的失去你了。”

    “可珏妹妹怎么办呢?她最近经常出入你的袁府,她会不会……已经是你的人了?”南宫婳说到这里,好似悬着一颗心的样子,看袁逸升的眼神有那么一刻的委屈。

    袁逸升立即摇头,“怎么可能,我和她只是谈论诗文,我并没有碰过她,我深爱的是你,怎么会喜欢她?”

    南宫婳只觉得这男人太虚伪了,两人天天在一起,她就不信南宫珏没失身,便眨了眨雾蒙蒙的睫毛,委屈的道:“你既然喜欢我,又为何天天与珏儿在一起,你这不是诓骗我么。”

    袁逸升见南宫婳吃醋了,心里却是很高兴,没想到堂堂一个侯府大小姐,竟然也会为他吃醋,当然,他现在身份不同,掌管着整个京城的巡城事务,权利极大,有美人愿意送上门来是很正常的。

    但是南宫珏很得他欢心,很会讨他喜欢,经常做一些别的女人不愿意甚至嗤之以鼻的事,这样的女人,做妾是最舒服的,他也不想放弃她,但是,他需要一个像南宫婳这样天仙般的正妻,也只有南宫婳或者她以上品级的女子才配得上他。

    他刚才说配不上南宫婳,只是以前的自己罢了,如今的他,配南宫婳足足有余,南宫婳这样冰清玉洁的美人他是娶定了,但南宫珏那种愿意为他舍弃一切的狐媚女人,他依然要,两者都要也不过分,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南宫婳能得到正妻之位,已经是她的福分。

    但她还未嫁过去就心生妒意,这点让他微微不悦,不过小女人嘛,哪个不吃点飞醋,这样一想,袁逸升又释然了,看着月光下唇红齿白、温柔如水的女子,他只感觉喉咙一紧,身体有一阵电流滑过。

    他来之前就想过了,今天不仅要得到南宫婳的答案,还有一个计划在心中深埋着,就是,他要抢在六皇子面前先得到南宫婳,让六皇子那个人渣戴绿帽子,看他还敢抢自己的女人。

    想到这里,袁逸升一把将大掌搭在南宫婳肩上,然后低呼一声,迅速将南宫婳带到他怀里,将她死死抱住,在她耳旁温柔又焦急的道:“婳儿,我想了个办法,能让我俩双宿双飞,我们不如将生米煮成熟饭,今天晚上就要了你,到时候你已经是我的女人,六皇子一定会退亲的。”

    南宫婳早知道袁逸升大半夜的爬墙,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立即蹙着秀眉,想把袁逸升挣开,同时也厉声的道:“请公子自重,你这样只会害我,你认为六皇子不会生气,皇上不会杀了我?你想让我像方丽薇那样死去,被万人唾弃么?你认为到时候皇上知道我俩苟且,当真会不计前嫌的给我俩赐婚?”

    袁逸升倒没想到要将两人的事捅到皇上面前,他想的是先得到南宫婳的人,而且是在暗中得到,不会将此事传出去,他又不是傻子,一旦传出去,他这官也别想当了,到时候他努力得来的一切都会失去。

    他只是心里略微阴暗的想,他只要现在爽快,先得到美人的身体,至于后面的,依情况来分析,如果南宫婳出嫁成功,他就忍痛割爱,为了自己的权势放她去,反正人家的第一次他都得到了,他一点都没损失。

    如果人家嫌弃,看不上南宫婳,那他把她娶了便是,反正都是他的女人,他自己得到的,也不亏,到时实在不行,可以让南宫婳做他的小情人,总之,南宫家两姐妹都是用来玩的,只是他对南宫婳多一丝真心罢了。

    想到这里,袁逸升已经猴急的箍紧南宫婳,装得十分温柔的道:“婳儿,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俩的事你先不要传出去,这会损害你的闺誉,但我会想办法让六皇子退亲,你知道吗?我天天都在想你,我今晚就要得到你,我要教你品尝人生的乐趣,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如果是南宫珏,肯定会说:“什么人生乐趣,你快教我。”

    换成了南宫婳,她已经冷冷勾起下唇,扬起手,“啪”的一巴掌煽在袁逸升脸上,只听啪的一声,这巴掌打得十分响亮,前仇新恨加起来,就这么打死袁逸升都不为过,南宫婳真想叫下人来抓住这个男人,活活将他打死。

    要不是看在她名声的份上,她怎会极力的忍他?

    袁逸升被这么打了一巴掌,吃惊得捂住脸,突然,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双眼睛愤怒加深冷的盯着南宫婳,有如狂风暴雨般怒吼道:“你敢打我?我如今已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穷鬼,我是巡城御史,你竟敢打我?”

    说完,袁逸升已经像豹子一般掐住南宫婳的双肩,然后张嘴就要去咬南宫婳如水蜜桃一般的唇,将她一把抱到边上的槐树上,企图就在这里得到她。

    南宫婳惊觉袁逸升的暴怒,只觉得这个男人心里有病,分明是他不占理,他欺负了人,被打一巴掌竟然愤怒得像她挖了他家祖坟一般,这么极端的男人,她前世是怎么看上他的,真是瞎眼睛。

    这时候,袁逸升已经骂骂咧咧的要去强吻南宫婳,还怒声道:“我堂堂巡城御史,皇上身边的红人,你算什么东西?贱人,凭你也敢打我,我会让你后悔的,把衣裳脱掉!”

    此时的袁逸升,像失心疯一般,为了自己所谓的自尊就朝南宫婳亲去,就在他快亲到时,他突然怔在原地,身子不动了,眼珠也不动了,接着,他已经缓缓倒在地上,像死猪一样昏睡过去,看来是被人放倒了。

    看着这惊险的一幕,南宫婳惊魂未定的拍着自己的胸脯,猛地一瞪过去,便看到那月光下,灿若芳华的男人正眸子含笑的朝自己走来,男人身上的玄色锦袍被风扬起,头上的玉冠透着潋滟的光芒,殷红的唇似笑非笑的勾起,用极其醇厚的声音道:“好久不见。”

    南宫婳忙朝男人行了个礼,踢了踢地上如死鱼般被打昏的袁逸升,看到地上碎裂成两半的砖头,那砖头上还带有点点血迹,便朝男人道:“叔叔下手可真狠,把他头都打破了,不过,你下来的姿势比他好看多了。不过,深更半夜的,叔叔怎么会在这里?”

    楚宸烨是用轻功飘下来的,而袁逸升则是像狗一样摔下来的,还摔了个狗啃泥,后面慢悠悠的爬起来的,两人一比,高下立见。

    楚宸烨吐掉嘴里的青草,淡淡勾起嘴角,“路过而已,不料在外边听到响动,本世子就勉为其难的进来英雄救美了,咳咳……你不用太感动,也不用感谢本世子,这都是作为男人应该的。”

    南宫婳朝楚宸烨微微一笑,心里却是忌惮和怀疑这个男人的,她不相信他是因为喜欢她才来的侯府,更不相信他是路过,便道:“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叔叔,只是,叔叔这也太巧合了,让婳儿不禁心生疑惑。”

    楚宸烨微挑眉梢,眼神若有所失的看向南宫婳,突然转变话题,道:“嫁给六皇子,你开心么?”

    为什么她总把他的动作当成是企图,总是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难道,他生了一张坏人的脸?

    “本叔叔不过散步不小心散到侯府外边,再加上在外碰到鬼鬼祟祟的袁逸升,又很巧的坐在墙头看了场戏,最后又更巧的扔了块砖头罢了,这也能理解成别有用心,看来,你这小娃娃脑袋里装的是浆糊,竟把叔叔想成和他一样的登徒子。”楚宸烨说到最后,已经是似笑非笑的看向南宫婳,不过此刻他的眼神,比之前冷了不少,且十分认真的看着她。

    南宫婳听到楚宸烨的大论,便无奈的扶了扶额,她可没把他想成登徒子,想起他之前的问话,便将目光看向远方,淡淡的道:“人生来便有许多身不由已的事,尤其是女人,他们要我嫁,我怎能不嫁?我自然很开心,开心得天天都在笑!”

    楚宸烨却看出了南宫婳佯装开心下露出的点点落寞,突然,他一把勾住南宫婳的腰,南宫婳只觉得男人好像带她飞了起来,没一下子她们便双足立地,接着,耳旁吹过一阵冷风,她便看到她和他正往房顶上飞去。

    月光下,两袭翩翩身影对着月光飞上去,慢慢的,像两只轻灵的蝶一样飞到房顶上站定,月光印着两人的影子,此时,显得浪漫而多情。

    南宫婳一站到房顶上,立即从楚宸烨怀中挣脱,小脸有些尴尬的看向地下,一看那远远的院子,她吓得魂都快掉出来了,她这辈子从来没做过如此夸张的事情,她竟然被他用轻功带到房顶了。

    “你看,房顶下的花花草草,好像染上一层银辉一般,比之前,是不是更美了?”楚宸烨淡笑着看向房顶下的一切,又眺望向远处的万千灯火,只觉得这样的场景,美得别致。

    南宫婳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看着自己脚下簇簇盛开的红梅,以及远处绵延的房顶,还有隐约的灯火,只觉得连空气都是香的,便微闭上眼睛,张开双手,仰头细细的感受天地的浩渺。

    看着南宫婳醉心的样子,楚宸烨突然觉得心头某根弦似被牵动似的,不会吧,这只是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奶孩子,他竟然有弦动的感觉?

    想到这里,楚宸烨立即摇了摇头,却是不由自主的道:“怪不得祁翊会喜欢你。”

    “啊”,冷不防的,南宫婳听到楚宸烨的话,立即朝他尴尬一笑,看着楚宸烨很认真的眼神,她同样认真的看着他,突然道:“叔叔,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楚宸烨仰头看了看天,很淡定的道:“放心,肯定不是我,我不用担心。”

    “我……”南宫婳迟疑一下,慢慢朝房顶前边走去,楚宸烨也淡淡的跟在后方。

    “为什么就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呢,要我嫁给六皇子,我宁愿新婚之夜吊死在他床头。”南宫婳有些半开玩笑又半认真的道。

    才说完,只见楚宸烨就一把拉住她,将手搭在她的双肩,很认真又严肃的道:“你不要这样,你这样会死得很难看的,你肯定接受不了那样的自己,换个死法吧!”

    “你个臭叔叔,竟这样安慰我!”南宫婳气恼的抬眸,一拳给楚宸烨打过去,楚宸烨便朗笑着跳开,两人在房顶上打打闹闹的,听着风声,闻着花香,南宫婳竟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

    良久,两人打闹累了,南宫婳坐在房顶上,双脚垂到下面,只觉得连日来的抑郁终于得到瓦解,而身侧的楚宸烨在坐定之后,便从腰上掏下来一只精致的小白瓶,拧开瓶盖,里面便溢出一阵淡淡的酒香,只见他仰头喝了一口,样子十分的爽。

    南宫婳见状,也想向他讨酒后,还没开口,他已经将酒瓶迅速拿开,朝南宫婳坚定的道:“女人不要喝酒,对身体不好,万一你喝醉了赖上叔叔,叔叔可负不起这个责,说不定要被祁翊抓到树上狂揍一顿,划不来!”

    “噗……现在的你,当真是那个外界传言,残暴、狠毒又无情的你?”南宫婳歪斜着头,淡淡看向楚宸烨。

    楚宸烨思忖一下,双眼生花般的溢出一缕银光,红唇淡启,“看对谁了!对喜欢的人,我一直都是残暴又恶毒的,爱之深恨之切嘛,对于你这种没感觉的人,我才温柔又多情。”

    南宫婳又忍不住轻笑,这时,楚宸烨却十分认真的看向她,道:“婳婳,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人敌对,你会怎么看我?”

    南宫婳觉得奇怪,便道:“我们俩,有敌对的那一天么?我是女子,哪有女子和男子敌对的,我又不和你打仗,而且我们都是苍祁人,不可能敌对的。”

    “呵呵!”楚宸烨淡笑一声,又是无比认真的道:“总会有那一天的!”

    说完,男人已经起身,无声无息的箍住南宫婳,一个轻功施跃,将她迅速带了下去,等两人站稳之后,楚宸烨学着南宫婳的样子,歪斜着头,踢了地上的袁逸升一脚,便道:“这人你怎么处理?由本世子带出去扔到乱葬岗?”

    “就这么死,太便宜他了,今晚多谢叔叔帮忙,婳儿自会想办法对付他的!”南宫婳朝楚宸烨行了个礼,楚宸烨微笑过后,他知道南宫婳有能力对付这个男人,只是,一个弱女子,口中说出太便宜他的话,会不会太狠了?

    难道,袁逸升前世与南宫婳有仇,所以她才如此仇恨他?

    “对了,刚才本世子爬墙的时候,在外边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叔叔把他们打昏扔街边了。”

    接着,楚宸烨没等南宫婳过来,已经是一个轻灵的轻功飞到墙顶,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等楚宸我想走掉之后,南宫婳看着地上的袁逸升,嘴角溢起抹冷笑,慢慢走到袁逸升面前,心里溢起前世那些深深的仇恨,便咬牙切齿的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打在袁逸升脸上,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带着她前世今生的怒气。

    袁逸升比苏姨娘还要可恶,她都不想让苏姨娘那么简单的死去,又怎会让袁逸升这么容易死掉?这不是太便宜他了?

    她要让袁逸升活得生不如死,天天受她的折磨,心里的期待一次次落空,最后坠入无尽的深渊,爬得越高,就摔得越惨,她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想到这里,南宫婳拍了拍手,突然朝外面大叫道:“快来人,有小贼,快来人啊!”

    守夜的喜妈妈等人一听到南宫婳的叫声,一个个在睡眼朦胧的揉了揉眼睛,在听清那有贼的喊叫声后,猛地一个鲤鱼打挺,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一个个就迅速朝院子里冲去。

    等喜妈妈一行人纷纷慌张的奔过来之后,南宫婳已经朝众人无比冰冷的道:“暂时不要声张,把这贼人拖去藕香院,然后在藕香院外狠打他一顿,拿麻袋套着打,就说没看清人,打去他半条命,再交给管家处理。”

    喜妈妈一听,立即上前翻过那男人,一看,她便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他?袁主簿!”

    春、夏、秋、冬四婆子则不管不闻的把袁逸升扛起来,春婆子当即道:“管他是谁,俺们不认识,俺们只知道有个贼人进三小姐闺房,要偷她东西,所以捉住他就往死里打!”

    说完,深谙此道的春婆子已经领着三大婆子疯狂的朝外边奔去,喜妈妈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大小姐这是故意的,立即撒腿就跟了上去。

    藕香院,南宫珏正沉沉的睡在梦乡中,冷不防的听到一阵夸张的尖叫声,紧急着便是重重的棍子声以及男人的尖叫声,那男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南宫珏一下子惊醒,还以为自己现在正在袁府,以为自己听到袁逸升的叫声了,便没在意,正准备翻身又睡时,她又听到外头杂乱的声音。

    这时,只听藕香院的婆子一个个已经操起锅碗瓢盆,在听到“有贼”这样的声音后,一蜂窝的冲了出去,跟着打了起来。

    “吵吵吵,吵得本小姐睡不着,看到底是谁,竟敢来侯府偷东西,看本小姐不打死他!”南宫珏气恼的起身,披了件外衣,便迅速赶了出去。

    一赶出去,南宫珏便看到一堆丫鬟婆子拿起棍子朝中间一只大麻袋打了过去,一个个打得又狠又急,里面的男人声音叫得越来越惨,隐隐的,那麻袋还渗出血来了。

    这时,只听里面的男人断断续续的叫道:“谁敢打我?住手……我是巡城御史,不是贼,我是来巡查刺客的!”

    婆子们可听不清,也听不懂这话,只以为是这男的在狡辩,更是卯足了劲的打,又是一顿噼里啪啦的棍子朝男人打去,南宫珏也只是觉得奇怪,也没太听清男人的话,只听到什么御史的。

    她没好气的看了那袋子一眼,厉声道:“大胆小贼,深更半夜的竟敢擅闯藕香院,企图毁我闺誉,来人,给本小姐狠狠的打,打死他!”

    袁逸升此时已经听到南宫珏的声音,立即撒丫子似的大声喊道:“珏儿,我是逸升哥,快救我!”

    南宫珏哪听得清他你含糊的话,只听到一个珏儿,她已经是气得秀眉冷蹙,一把夺过春婆子手中的棍子,盛怒的上前道:“本小姐不认识你,你再叫本小姐的名字,本小姐打断你的腿!”

    南宫珏说完,抡起腿子加入战斗,几闷棍给里面的男人敲去,心里却十分愤怒,没想到这小贼竟敢直呼她闺名,分明就是想借此陷害她的名誉,她一定要打死他,省得多事。

    听到南宫珏说要打自己,里面的袁逸升已经是气得咬牙,他牙齿都快咬碎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在飞羽院么,怎么会被这么多人当成贼打,南宫婳呢,为什么是珏儿在打自己?

    想到这里,他气得怒吼一声,“珏儿,是我,我是逸升!”

    这下子,南宫珏可听清里面男人的话了,她仔细的听清后,突然又对着男人挥了一棍,厉声道:“贱人,还敢用逸升哥来骗我,你以为你是谁?死小贼,去死吧!”

    袁逸升现在真是有苦说不出,哑巴吃黄连,只痛恨自己没多带几个人,竟被人偷袭了,而且他被谁偷袭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时候,他身上已经到处是伤,血肉模糊,估计再打一会,他就没命了,想到这里,他用尽全身最后一口气,大声吼道:“珏儿,我真的是你逸升哥,你肚兜在袁府,这能证明了不?”

    南宫珏这下子是真的听清男人的声音了,这声音好熟悉,好像……

    听到这里,南宫珏吓得立即朝众人喝道:“还不赶紧住手,都住手!”

    喜妈妈便心神领会的住了手,大小姐可没说要打死他,大小姐可说了,这个男人不能轻易死掉,不过,听到那句肚兜,喜妈妈并春婆子几人都一脸嘲弄的大笑起来。

    “哟,没想到这小贼还有三小姐的肚兜,来人,快把麻袋打开,让咱们看看,里面究竟是谁。”喜妈妈吩咐完之后,春婆子已经麻利的将麻袋解开,此时,里面男人的头发已经散乱成一团,看得喜妈妈好解气。

    南宫珏迅速上前,拨开男人的头发,一张十分熟悉又乌青的脸呈现在她面前,看到面前被打得快昏掉的袁逸升,南宫珏急得浑身颤抖,大声道:“这可是巡城御史,你们一个个是怎么办事的,竟然将他打成这样?皇上要怪罪下来,你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摘!”

    喜妈妈忙装作不知的凑过去,仔细看了袁逸升一眼,突然拍了记大腿道:“天哪,没想到真是袁御史,敢问袁御史,深更半夜的你跑到咱们侯府来做什么?咱们侯府可没贼人,大家一时不查,都以为你是贼,才打了你一顿。而且,谁让你不大白天来,要大晚上的来呢?而且在这藕香院,难不成藕香院里有贼人,需要你亲自来探查?”

    袁逸升现在是欲哭无泪,气得朝喜妈妈怒吼道:“死老货,你们分明是故意的,你家大小姐呢,给本御史叫出来。”

    “我家大小姐在凤莛轩陪夫人,什么时候又与她有关了?袁御史,你说话可要注意分寸,如今我们大小姐即将是六皇子妃,你可不能信口开河毁了她闺誉。”喜妈妈装得十分诚恳又过意不去的道。

    看着喜妈妈的样子,袁逸升一时间都分不清真假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婳儿怎么不在,她的人怎么在打自己?难道,这是她授意的?她不是说喜欢自己么,怎么会授意婆子们打他,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时,南宫珏听到袁逸升的话,心里却溢起浓浓的愤怒,南宫婳这个贱人,竟趁她不备想勾引她的男人,还有袁逸升,他竟然是来找大姐的,气死她了,亏她还冲出来救他。

    南宫珏虽心里不高兴,不过面上则装得十分心疼的看向袁逸升,“御史大人,你是不是来查案的?她们许是认错了,我这就叫你送你回府,快请大夫好好看看,别落下病根了。”

    袁逸升现在不想管其他的,只想看大夫,身上疼得难受,便点了点头道:“我追一个刺客追到城东,后发现刺客往侯府方向跑来了,我想着皇上的密令最大,想也没想就冲进来抓刺客,谁知却被她们抓住当成贼打,今天真晦气!”

    “哎呀,袁公子,你都流血了,还说这些干什么?来人,还不快扶袁公子回府?”喜妈妈冷笑一记,便朝下人们吩咐道。

    南宫珏则冷然一步上前,朝喜妈妈沉声道:“不用了,我自会派人带袁御史回府,你们还是想想怎么给御史交代吧!”

    “三小姐,这怎么能怪我们呢?我们都不知道他是御史,况且,刚才可是你打得最重最狠,要交代,是不是由你先交代?”喜妈妈不甘示弱的看向南宫珏,气得南宫珏直喘粗气。

    这时,受不了的袁逸升已经大叫起来,“都别吵了,珏儿,快让你的人送我回府!”

    经过一大晚上的吵嚷,袁逸升半夜闯府抓刺客的事,第二天就落到老太太和老爷的耳朵里,袁逸升是在藕香院被抓的,老太太和南宫昊天可没那么笨,相信他来抓刺客的说辞,又听下人说他一口一个珏儿的叫,看来,他是来私会南宫珏的。

    一大早,南宫昊天就命人把南宫珏带到兴安堂,要对她进行审问,把南宫婳等人全都叫去了。

    想着昨夜上袁逸升被打成狗熊一般的样子,南宫婳就直觉得解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兴安堂里,老太太着一袭正红色的双线绣鸳鸯的对襟袍子,脚下踏个热气腾腾的脚炉,一双眼睛气愤又冷漠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南宫珏,南宫昊天此时已经气得满脸涨红,一双眼睛像要把南宫珏吃了一般。

    南宫婳安静的坐在边上,脸上微微带着些许焦急,这时的南宫珏,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看来之前已经被老太太数落过了。

    老太太坐在上首没好气的喝着茶,南宫昊天气得盛怒的冲上去,一把抓起南宫珏的领子,大声道:“说,你是不是在和袁逸升私会?”

    南宫珏吓得立即摇头,惊恐的道:“请爹爹恕罪,珏儿没有,珏儿只是和袁公子说过几句话,并没有和他私会,如今他已是正四品巡城御史,肯定是要暗访查人的,所以才查到我们这儿来的。”

    听到南宫珏狡辩的话,南宫昊天则不相信的冷瞪着她,气恼的道:“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蠢货,以前你就不听话,与他在伯府惹出那种事端,如今方丽薇的例子已经摆在前头,难道你想像方丽薇那样,被世人戳脊梁骨,被沉塘而死?你真以为袁逸升会娶你,他那么自私的人,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庶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说,你有没有和他苟且?”

    如今袁逸升都来到侯府与南宫珏私会了,说没有苟且,谁会信,只是,南宫昊天心里仍是不敢相信,万一女儿真的失去清白,连累了侯府,他这个侯爷也别做了,就像定国公一样,由国公并成了男爵,真的很丢人。

    “没有,女儿还是清白的,真的没有和他怎么。”南宫珏现在当然是咬牙不认,南宫婳只是安静的喝着茶,如果这时候拿出南宫珏与袁逸升偷情的证据,爹爹一定会将此事压下去,最多不允许南宫珏再见袁逸升。

    如果这一次饶了南宫珏,那她肯定贼心不死的还有下次,到时候闹得世人皆知,才是对南宫珏最大的打击,想到这里,南宫婳便上前一步,焦急的拦在南宫珏前头,朝南宫昊天道:“爹爹,婳儿可以证明,珏妹妹与袁公子没有关系,婳儿那日在宫中,就已经听到消息,说袁公子在查京城里的一名采花大盗,但这大盗十分精明,大张旗鼓他就不会出来行事,所以皇上命袁公子深夜彻查,而且不能惊动他人,以免打草惊蛇。可能是这样,袁公子才来咱们侯府抓刺客了。”

    南宫珏觉得奇怪,没想到南宫婳竟然愿意为她说话,她有些搞不懂南宫婳了,她应该知道自己和袁逸升的事。

    听到南宫婳的话后,南宫昊天果然不像之前那么生气,不过仍旧冷冰冰的道:“无论如何,这事都不能传出去,以后你们看好三姑娘,千万不能让她再出岔子。至于那袁逸升,本侯看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如今他小人得志,在朝上多次对我不敬,这样的人我们侯府任何人都不得结交,离他越远越好,知道吗?”

    南宫珏立即抹了抹泪,一脸委屈的道:“女儿知道了,多谢爹爹宽恕。”

    南宫婳眼底则嵌着冰冷的寒芒,她哪会真心帮南宫珏,不过想纵容一下南宫珏,让她良成无法改变的后果后再将她的丑事一一揭发出来,到时候,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打击,就一击击中,让她永远翻不了身。

    上首的老太太一直精明的观察着下面的南宫珏和南宫婳,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南宫昊天听了南宫婳的话后,气也解了,便命人把南宫珏扶起来,又让人严加看管南宫珏,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明天,便是安容华晋侧妃的宴会,到时候,一定又有另一场好戏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