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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姨娘快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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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袁逸升此时一直跪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楚澜眼里泛着阴戾的冷色,走到袁逸升面前,抬眸看向前方,道:“袁御史放心,本殿自会向皇上求情,你目前仍是正四品的巡城御史,只是被剥夺永远参加科举资格,你已经走上仕途,这对你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袁逸升此时浑身都在发抖,他真怕皇上会直接把他斩了,他颤抖的晃了晃身子,身上、脸上到处是伤,看上去十分狼狈,听到楚澜的话后,他惊慌的朝楚澜点了点头,沉声道:“多谢殿下刚才替下官说情,下官已经铭记在心,以后一定为殿下鞍前马后效劳!”

    而军营的帐篷里,楚宸烨微眯起眼睛,高大的身子一步步朝坐在矮方条凳上的孙月清走过去,孙月清在镇定下来之后,一张小脸木然的看向楚宸烨,不过眉宇间却透着一缕让人看不透的冷色,不像之前那样胆小,反而目光有些阴冷。

    楚宸烨看着她那张与南宫婳相似的脸,嘴角冰冷的勾起,只觉得这样的情景真不妙,这样的女人也不美,南宫婳就是南宫婳,为什么要有人与她相似。

    “以前本将不知道东施效颦是什么意思,如今看到你,本将全懂了。”楚宸烨冷冷背着双手,目光诛讥的盯着面前的孙月清。

    孙月清从刚才几人的议论声中,似乎感觉自己与苍祁有名的才女南宫婳长得相似,听到楚宸烨这么说,她立即冷冷瞪向他,眼里蕴着一道令人捉摸不透的寒意,“长相是父母赐的,如果将军不喜欢,民女也没办法。”

    “很好,还敢顶撞本将军,来人,把这个女人拖出去,扔回江南,让她永生永世不得出现在京城!”楚宸烨原想把这个女人赐给外面的将士,可看到她那张神似婳儿的脸,他当即否决了这个想法。

    所以,只有把她撵得越远越好,才没那么心烦。

    孙月清并没有反抗,而是冷冷瞪了楚宸烨一眼,被进来的侍卫拉了出去。

    京城通往江南官道上的一处防城小巷处,四名侍卫驾着马车,匆忙朝前赶去,个个神情严肃,其中领头的一名侍卫一边驾车一边道:“大将军说要把她送得越远越好,你们说把她送往江南的哪个地方?”

    “送到江南最南的山上?”其中一名侍卫抬眸道。

    正在这时,突然,那驾车的侍卫“啊”的一声尖叫起来,因为有他前方,守着三名脸带面具,身材高大的男人。

    “你们的死期到了!”最前方男子右侧的一名随从在说完后,手中的飞刀已经簌簌射出,没几下,马车上的将士纷纷中箭口吐鲜血而亡,一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连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了何事。

    此时,右边的含恨一把将马车上已经吓得身子颤抖的孙月清拽了下来,孙月清惊慌的看着三个来人,眼里透着对死亡的恐惧,当她看到马车上的死尸时,吓得惊呼一声,“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是不是楚宸烨的人,你们休想杀人灭口,我没有得罪你们,不过是与南宫婳长得像而已,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答应你们,我会跑得很远的,永远都不会来京城!”

    孙月清的求饶并没有让最前方的男人生出恻隐之心,他一双黑眸冰冷的看向孙月清,而左侧的含笑则觉得世子大人会不会太过紧张,生怕南宫姑娘受到伤害,竟然连恩都没向皇上谢,就迅速跑来截人了。

    站在最前方的祁翊此时双眸已经沉敛,危险而冷酷的盯着面前的女人,“我绝不会让她有任何面临危险的机会,你这副样子,真的很讨人厌,你们两个,把她这张脸毁掉!”

    “什么她?你凭什么要毁掉我的脸,你这个恶魔,你究竟是谁?你这个魔头,你们放手!”这时候,后边的含笑、含恨已经阴冷而严肃的上前,将孙月清拽到手里,朝后巷拖去。

    此时的祁翊,身上透出来的霸道和戾气足以毁灭周遭的一切事物,或许这样冰冷嗜血的,才是真正的他,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也没那个心情对人施舍善良。

    突然,那后巷中是一阵刀光剑影的声音,祁翊狭眸冷睨,这时,含笑、含恨已经迅速折回来,朝祁翊道:“不好,有一伙武力高强的黑衣人突然出现,把孙月清救走了!”

    “传令下去,追!”祁翊瞳孔冷缩,有人前来营救,说明,这个孙月清很有价值,更说明他刚才要除掉她的做法是对的,如今她被人救走,看来,这是一颗被人利用了的棋子。

    侯府里,南宫婳一会抱抱御儿,一会抱抱鸿儿,正笑着逗两个孩子玩,这时,绾绾已经迅速跑进房,一看到南宫婳,就兴奋的道:“大小姐,太好了,祁世子中了文武状元,拔得头筹,还被封为正五品兰翎侍卫前锋校与骁骑校,还有,王桂林和陶志坚两位公子都中了二甲文举进士,奴婢真替二小姐和五小姐高兴,不过,还是大小姐的祁世子最厉害。”

    南宫婳听到绾绾的话,眼底立即溢出一丝欣喜,随即又道:“袁逸升呢?”

    “他?听说因为在武举场上揣药作弊,被皇上取消了文举成绩,而且还取消了他以后科举考试的资格,敢在皇上面前耍这种小手段,他是活该!”绾绾不屑的嘟起小嘴,又道:“听说在擂台决赛上,袁逸升被祁世子打得屁滚尿流,丢尽了脸,跟个窝囊废似的!”

    听到绾绾的话,南宫婳嘴角冷冷勾起,想不到袁逸升也有今天,这时,绾绾又十分兴奋的道:“大小姐你的表哥李铭浩竟然中了榜眼,第二名,超厉害,第三名是江南首富之子、也是江南的第一才子宇浩轩。”

    “表哥一向是厉害的,他以前就这样优秀。”南宫婳脸上带着真挚的微笑,心中直为表哥欣喜,不过表哥的未婚妻才过世没多久,他能强撑住获得榜眼,已经十分厉害了。

    这时,外头的喜妈妈又迅速走了进来,一看到南宫婳,便凑近她小声的道:“苏姨娘最近和外院的一名小厮走得很近,那小厮叫董进,而且他常来咱们凤莛轩打溜,十分的可疑,要不要直接打发人伢子卖了?”

    南宫婳细细思索一下,这其中定有什么阴谋,老太太都倒了,也该到收拾苏姨娘的时候了,想到这里,她朝喜妈妈冷声道:“你们按我的吩咐去做,这一次,我定要让她浑身脱皮!”

    喜妈妈接着倾耳倾听南宫婳的话,在听完之后,立即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已经到三月中旬,赵氏的月子已经坐完,这段时间,因为南宫婳的悉心调养,她的身体恢复得十分的好,人看上去也满面通红,神清气爽,连南宫昊天都忍不住天天往凤莛轩跑。

    初春,天气已经渐渐回暖,天上日头很大,却不烈,这样的天气是最好的,这一天,玉萼和绾绾两人一人端着盘食盒,慢慢朝凤莛轩走去,正在这时,绾绾看到一名模样十分生的小厮正爬在凤莛轩的角门前,偷偷往里面打量着什么。

    玉萼见状,与绾绾对视一眼,两人迅速端着食盒上前,玉萼一走到那小厮面前,便抬起食盒里的一碗薏仁糯米粥,将那粥哗啦一声倒在小厮身上,当即啊的一声尖叫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真抱歉。”

    这时,浑身是粥的小厮已经迅速转过头,玉萼一看,这正是喜妈妈说的董进,那董进身上冷不防的被泼了那么多脏物,当即气恼的想发作,可一看面前是两位娇滴滴的美人,他哪里还敢发作,一双的眼睛一直在玉萼和绾绾身上偷瞄着。

    “你是外院的董进吧?真对不住,刚才我们走得太急了,没看到你,瞧,把你衣裳弄成这样,快脱下来我你洗干净!”玉萼说着就去脱董进的衣裳,那董进生得五大三粗,脸上还有几颗麻子,嘴巴很大,长得十分的丑,看到有美人帮他脱衣裳,立即嘴巴流油的傻愣在原地。

    “没事没事,两位姐姐生得真是美若天仙,大小姐的丫头就是漂亮,怪不得人家都说凤莛轩全是美人。”

    这时,玉萼才懒得理他,只是一把将他扳过来,用力将他身上的青衣脱了下来,又一脸歉意的看着他,“董进大哥,我们这就给你把衣裳洗干净,洗干净就拿去还你,这样可行?”

    “可以可以,多谢两位姐姐了。”董进看玉萼朝他微笑,便搓了搓手,真恨不得上前抱住玉萼狠狠的啃一番。

    这时,玉萼看着董进脸上的麻子,强忍住心底的恶心,一脸温和的笑道:“哎哟,大哥,你脸上这三颗麻子的排列,与我们夫人的太像了。”

    “什么排列,什么麻子?”董进不解,以为玉萼要嘲笑他,不过看玉萼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只得忍住自卑问道。

    玉萼一听,立即惊慌的摇了摇头,赶紧捂住嘴,边上的绾绾见状,一脸气愤的盯着玉萼,指责道:“玉萼,你怎么能把夫人大腿内侧有三颗痣的私事到处传,这要让心怀不轨的外人知道了,还以为夫人行为不检点,身上这么隐秘的事都有人知道,这可是除了咱们老爷,谁都不知道的,你要再胡说,小心我给夫人告你一状。”

    玉萼一听,立即双手叉腰,盯着绾绾,气恼的道:“我根本没说,全是你说的,我只是看到董进脸上的麻子夫人身上的痣排列很像,都很像三角,你倒好,喳喳呼呼的就说了出来,还不赶紧跟我进去领罚?”

    玉萼说完,拽着绾绾就朝院子里走,这时,边上的董进立即拍了自己的大腿一记,他来潜伏了好久,一直都没探听到什么消息,没想到今天竟让他探到这个绝密的消息,原来夫人的大腿内侧有三颗排成三角状的痣,有了,这就是夫人身上最隐秘的东西。

    到时候,苏姨娘和他的计划一定能成事。

    玉萼和绾绾进门之后,看到董进一脸得意的跑了出去,两人立即对视一眼,玉萼将手里的那件衣裳鄙夷扔到地上,朝洒扫的婆子们道:“去把这件衣裳洗干净。”

    等这衣裳洗干净之后,玉萼拿出针线,亲自在这衣裳内侧绣了三个鲜红的大字,这大字如果不注意看不到,因为在衣裳里侧,但如果要仔细看,一眼就能发现。

    等做完这一切后,玉萼这才将衣服叠好,亲自去外院,给董进送了去。

    这一晚,是注定不平静的夜,南宫婳领着众人隐藏在凤莛轩的暗处,目光阴鸷的盯着前方,听说苏姨娘最近出门都坐的木制的轮椅,她那双腿是彻底的毁了,而且,因为上次被爹爹宠幸的事,她被允许能在藕香院范围内走动。

    下午喜妈妈又传来消息,说苏姨娘与董进在藕香院见了面,看来,今天晚上苏姨娘定有行动。

    南宫婳坐在一排常青藤后边,吩咐喜妈妈等人四处防守好,只等瓮中捉鳖,这一次,她要把苏姨娘打得生不如死。

    周边响起鸡鸣狗叫的声音,风声呼呼吹啸,又冷,吹得南宫婳身上沁起一股寒凉,不过,就是因为这么冷,她才能时刻提醒自己,自己的处境很困难,一刻也不能放松。

    正在这时,那凤莛轩的外墙上突然传来一阵动静,好像有人在翻墙,身边的喜妈妈已经蓄势待发,南宫婳立即拉住她,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正在这时,一条黑影如鬼魅一般朝赵氏的主屋摸去,主屋早已熄了灯,待那黑影摸到大门前时,春、夏、秋、三大婆子一个个都犀利的盯着前方,准备随时出动。

    董进一摸到主屋门前,眼里就透着浓浓的邪恶,夫人虽然才生产,但好歹也是个中年美人,才三十出头,保养得又十分的白皙,他能吃到夫人这样的货色,哪怕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反正,还有高额的报酬,他巴不得。

    想到这里,董进色心已起,他轻轻推了推房门,竟然一推就开,这房门根本是虚掩着的,他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好色心战胜了一切,他见屋里熄着灯,立即猫身进去,迅速将房门关上。

    接着,董进朝内屋里摸去,听苏姨娘说,赵氏就睡在这里,想到这里,董进已经流着哈拉子,悄声朝那床上摸去。

    银色的月光泛了进来,他看清床上躺了一个人,那人一定就是夫人,想到这里,董进已经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把搂住床上的女人,还嘿嘿笑道:“大美人,本大爷来了,让你尝尝本大爷我的厉害!”

    说完,他就去脱女人的衣裳,这时,那女人已经一个翻身将董进压制住,接着再一屁股坐在董进身上,随即两手将董进的手压住,冷声道:“小子,敢打老娘的主意,你不想活了?”

    说完,那女人已经迅速扯过床头的一块枕巾,一把塞进董进的嘴里,又手脚麻利的拿过早准备好的绳子把董进绑了个严实,这一系列动作做得很快,十分的漂亮,吓得董进想大喊,却喊不出半点声音。

    等把董进绑在床头之后,那女人这才打了个火折子,将桌上的烛台点亮,随着那忽明忽暗的烛台被点亮,董进在看清对面坐着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时,当即吓得快尿了出来。

    只见对面冷冷坐着的,正是南宫婳身边的冬婆子,冬婆子力气大,人也生得牛高马大,最重要的是,长得一脸凶相,两条没毛冷竖起,就那么阴沉沉的盯着董进,董得他浑身发麻,尤其是想到他刚才差点亲了一头母猪的时候,他当即觉得心里翻滚,快要吐了出来。

    “小东西,连老娘都敢觊觎,还敢擅闯凤莛轩,等着受死吧!”

    正在这时,外边传来一阵浓烈的脚步声,紧急着,外头一大群人捏着火把开始撞门,南宫婳隐藏在暗处,听到外边凤莛轩的守门婆子与撞门的婆子们激烈的争吵。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厉声道:“你们不敢开门,难不成里面有什么秘密?难不成你们夫人真的在与家丁偷情?老爷,这些婆子太蛮横了,咱们要再不闯进去,那奸夫就跑了!”

    这正是苏姨娘的声音,南宫婳早想到苏姨娘会来,她定是坐的那手推轮椅,最重要的是,在这场戏中,她是主角,她不来怎么能行?

    这时,只听外头的南宫昊天冷喝一声,“你确定有人闯进来?婆子们守得严严实实的,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况且,夫人的人品本侯清楚,你说她与家丁偷情,本侯真不相信,这其中会不会定有隐情?”

    南宫昊天才说完,婆子们便把门打开,他已经率先一步踏了进来,而后边的,是四、五个抬着苏姨娘的婆子,苏姨娘坐在轮椅上,那轮椅根本无法滑动,只能用双手使劲的推动,她双膝上盖着一条厚厚的毯子,一进来,目光便朝主屋处瞟。

    “老爷,夫人有没有偷情,咱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据下人来报,那董进最近常来凤莛轩打望,谁知道他在这做什么,而且周嬷嬷已经事先从董进那搜到夫人的珠钗,夫人的珠钗为何会在董进房里,而且最近夫人又没丢东西,不是她送给董进的,还有谁?老爷,你可要为妾身作主,妾身如今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要再偏向夫人,妾身还不如一死了之以证清白。”苏姨娘今天换上一件簇新的红色对襟袍子,右手轻轻抚着肚子,看来,她怀孕的消息才让南宫昊天知道。

    南宫昊天听到苏姨娘说得十分笃定,眼里却是十分的不相信,赵氏是什么人他清楚,根本不用苏姨娘挑拨,他不过是看在苏姨娘怀孕的份上,才听她的来凤莛轩看看,顺便弄清事实,也怕真有贼人闯进来伤了赵氏。

    “够了,打开门看看究竟有没有人不就行了?若是没有,让本侯知道你又说假话,本侯这次定不会轻饶你。”南宫昊天这下只紧着赵氏的双胞胎,那可是嫡子,而且十分乖巧听话,现下他真没兴趣理会苏姨娘肚里的孩子。

    “老爷,你……你没必要把我说得那么的不耻,我不是那种人,你和我一起数十载,难道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么,没有事实的事我是不会乱说的。我知道我比不过姐姐,她生了一对漂亮的双胞胎,而我,只有枫儿一个,而且是庶子,我以前犯过错,但现在一定改邪归正,或许那玉钗是董进偷的也指不定,我怀疑他与夫人偷情,也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他可以堂而皇之的来凤莛轩,夫人却默认了,这其中不摆明有问题么!”苏姨娘心里气得要命,赵氏那个贱人,如今洋洋得意,而她则从天堂坠入地狱,她恨死这个贱人了,今天,她一定要扳倒她,做最后的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