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短篇小甜文 > 5、前金主又想包养我了怎么办?

5、前金主又想包养我了怎么办?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拦下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他逆行了一段路,我追了好久才追上。

    车窗降下来,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我以为再次见到沈先生的时候,我会躲开,要知道我在英国读书的时候,看到一样身高的人都会吓得远远躲开。

    但没想到我不仅没有躲,还一点也不慌。

    大概是因为这是我主动把他拦下的,亦或是因为,他喝多了,眼神迷离得让我完全放下戒备。

    他不可能认出我。

    他仍然是记忆里衣冠楚楚的模样,穿着彰显着他身份的手工西服――多少次,他就是穿着这样一套衣服用力把我按在桌上欺负我。

    “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

    他微微蹙着眉,动作有些迟缓地从旁边拿出他的驾驶证,看也没看我一眼。

    沈律,男,29岁。

    他才29岁。

    四年前他也才25岁,还总骗我他已经三十多了,老让我叫他叔叔。

    我冷着脸将证件还回去,敲敲车门,“先生,请下车,我怀疑您酒驾,请配合检查。”

    他喝醉之后都比较温驯,所以听到我的话之后也只是皱皱眉,而后便打开车门下车了。

    我把测酒仪取出来,公事公办地递过去,“先生,请您含住测酒仪吹一口气。”

    我心里其实有点暗爽,因为我们的测酒仪有好几款,但我今天带的这款恰巧是圆柱型的,终于可以报以前他要我含他手指的仇了。

    他没动,我把测酒仪怼到他嘴边,他还侧头躲过了。

    还挺灵活的嘛,也是,以前他喝多了办我的时候眼睛都不眨。

    我板着个脸,“先生,请您配合我的检查。”

    他这才终于看了我一眼,还停顿了两秒――就这两秒,让我有些发虚。

    但他神色无异,显然没有认出我,还无波无澜地道:“不用测了,你直接开罚单吧。”

    有钱人真是讨厌。

    我的手并没有收回来,“这是工作流程,先生,请配合我的检查。”

    他看了看我的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就张口含住了测酒仪。

    我懵了一下。

    他因醉酒而微微泛红的眼尾挑着,眸子里春光无限,若不是因为我太了解他,此刻肯定要以为他是在诱惑我。

    我立刻就怂了,下意识地抽回手,测酒仪从他嘴里拔出来的时候还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

    这声音让我头皮都有些发麻了。

    他扬眉,似不解:“警察同志?”

    我挥手,“你喝多了,这是酒驾,知道么?找个人来接你。”

    他没动,仍然望着我,表情有点像是放空了。

    “喂。”

    仍然像个傻子一样没什么反应。

    我忍不住屈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就像他以前老这么弹我一样。

    结果没控制好力度,额心都被我弹红了。

    他吃痛,这才回了一点神,望向我的眼神里带了一丝不悦。

    我有点害怕。

    看在是老朋友的份上,我给他打电话叫了一个代驾,一直等到代驾的来了我才走。

    我当然没敢给他开罚单,开玩笑,万一他找上门怎么办。

    我是惹不起他的。

    我值了夜班,第二天早上睡了半天,下午刚到支队,领导就把我叫到了他办公室。

    我来这上班不久,但是我们领导人挺好的,向来就是有事说事,所以我进去还没站稳,他就问我:“昨晚你开了几张罚单?”

    我愣了一下,然后老实回答:“八张,怎么了?”

    “有没有碰到一辆保时捷?”

    我心里立马腾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好像有,怎么了?”

    “人打电话到我们支队,说你昨天执法的时候蹭到对方的车了,非让我们给个说法。”

    话说到这,我就全明白了。

    这沈律绝对是想起我来了。

    我没蹭到他车,即便是蹭到了,他这种有钱人,也不可能会这么无聊来秋后算账。

    我脸都垮了,“队长,那是因为他酒驾,然后还逆行开很快,我追了很久,可能不小心蹭到了,这应该不完全是我的责任吧?”

    “我也是这样说的,但人家说没酒驾,你也没开罚单,这要怎么说?”

    我真是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要我赔吗?”我问。

    这一赔,可能我的一个月工资就没有了,心好痛。

    “那倒不是。”领导笑了,“人家也蛮通情达理的,说我们交警也不容易,让你当面给他赔个礼道个歉就行。”

    “……我能赔钱么?”

    赔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道歉啊摔!

    “队长,我真没有蹭他车。”

    他就是在搞事情啊。

    “你别担心,人家只是让你去赔个礼,应该没什么问题。”领导估计是以为我害怕。

    我也确实是挺害怕的。

    “要不这样。”我迟疑着说,“实在不行我就引咎辞职吧,这样也算是赔礼了。”

    领导的脸立刻就苦了下来,“小程同志,你别让我难做呀,这俗话说的好,民不跟商争,沈先生背景又深,我们这种小支队真的惹不起。”

    “……”

    他看我松动了,连忙推过来一张便利贴,“这是沈先生秘书的电话,你到他们公司之后直接联系秘书就好了。”

    我捏着便利贴出了门。

    我死都不会去他公司的,我对他办公室有阴影。

    下午我在外边巡逻,快下班的时候领导又火急火燎的给我打电话:“小程啊,你怎么还没过去呢?”

    “我在巡逻呢队长。”

    “你别巡了,人都找上门啦!”

    我一愣。

    “我说你昨天是不是得罪他了?要是只蹭车,他不至于会这样吧?哎你赶紧回来!”

    “……”

    我昨天得没得罪他我不知道,但我以前得罪过,还得罪得很厉害。

    高三那年,我父母离异,我被判给了父亲,母亲移民,父亲重婚,继母带着我12岁的弟弟进门,我在家变得多余起来,于是结交了一帮小太妹,天天厮混酒吧。

    那时候那个圈子多少是有些病态的,那几个小姑娘喜欢和社会上的成熟男士谈恋爱,然后相互比较。

    其实就是被包养。

    但是她们也很挑人,不好看的不行,不富有的不行,有家庭的不行。

    我就是在酒吧第一次遇见沈律的。

    那天晚上是一个小姐们生日,我翘课出来和他们聚,出来得匆忙,连校服都没换,只在外面罩了一件大衣。

    中途我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和一个男人擦肩而过,他手上的烟烫了我一下。

    我猝不及防,叫了一声。

    他几乎是立刻就察觉了,丢了烟头回头道歉:“不好意思,忘了手上还有烟,没事吧?我看看?”

    手背被烫红了,但没什么大碍,我看了一眼就收回手,“没事。”

    他的视线往下滑了一下,忽然就笑了:“小姑娘不在学校好好学习跑这里来干什么?”

    我本来都要走了,听他这话就忍不住呛回去:“我家邻居那个老大爷活到了一百岁,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挑眉:“为什么?”

    “因为他不多管闲事。”

    他眼底笑意更浓,“噢,知道了。”

    “做帅哥就好了,别做多管闲事的帅哥。”

    他笑出了声。

    我感觉他的笑有点不怀好意,于是搂紧大衣走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沈律,坦白说,酒醒之后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但这一次还算正常,第二次见的时候,那叫一个兵荒马乱。

    仍然是那个酒吧,我一个小姐们被男人骗了,对方妻子带了一大票人来欺负人,抓着她的头发骂她小三,我们几个也不能幸免,都被她带来的彪形大汉抓住往外拖。

    几个女生平时虽然看起来咋咋呼呼的,但真出了事谁都扛不住。

    酒吧的保安都没有出现,周围的人不仅没有人来搭救,还都拿鄙夷的眼神看我们。

    然后他就出现了,一个人,站在二楼,不算显眼,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抬头就看到了他。

    混乱中我们对视了几秒,他忽然又笑了一下,然后侧头跟旁边的人说了什么。

    下一秒,保安们都出现了,拦住了那群人,解救了我们,连酒吧经理都出现了,还专门给我们找了一个房间调解。

    那女人虽然厉害,但强龙不压地头蛇,经理出来管事,她也不敢再闹,悻悻地走了。

    我们跟经理道谢,经理摆手,“别谢我,我也只是按命令办事的。”

    “那敢问哥哥,是哪位大人物好心救了我们?”我一个小姐们问。

    “不是救你们,只是救她。”

    这经理说完还看了我一眼,我那几个小姐们心领神会,“啊,是因为我们程程啊。”

    这话说得很有含义。

    “人还说了,酒吧不应该接待学生,所以几位,以后还是别来了吧。”

    我和她们面面相觑。

    刚要走,经理又拦住我,“程程小美女,这就是你不懂事了,人家救了你,你连个谢字都不说?”

    我微微皱眉,“那劳烦经理帮我跟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旁边的小姐们拧了一下胳膊,我看向她。

    小姐们看也不看我,“那就劳烦经理引路,带我们程程去道个谢了。”

    我稀里糊涂的就跟着经理出门了。

    上电梯,左拐右拐,来到一个包房门前,我不知道为什么,竟出了一手的汗。

    他替我开了门,示意我进去,然后就在我身后关了门。

    屋内光线昏暗,我还没看到人,就先听到一道悦耳带笑的嗓音:“不好意思,今天做了一回多管闲事的帅哥。”

    这道声音,让我陡然放松了许多。

    进来前,经理就和我说了一句话:“别紧张,沈先生对女人很温柔的。”

    这话让我忍不住浑身紧绷,几番想逃走。

    他确实很温柔,也很绅士,就问了我多大了,在哪读书,然后请我吃了一份果盘之后就送我回学校了。

    那天晚上我一直晕乎乎的,等回了学校睡了一觉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还没跟他道谢。

    于是我晚上又翘课跑出去找他,结果他并不在酒吧。

    经理要撵我出去,我缠着他问沈先生在哪,他没法,只能给了我他的号码。

    还是我当时太年轻太单纯,人给了电话就打了,后来想想,一个酒吧经理怎么可能会有他的号码?

    沈先生就是在守株待兔呢。

    我蹲酒吧门口给他打电话,还没开口就听到他在笑,“小姑娘不在学校好好学习,又跑酒吧去干什么?”

    我被噎了一下,好半天才讪讪开口:“想跟你道谢,昨天忘记说了。”

    他恩了一声,不以为意道:“你打算怎么谢?”

    他说这话的时候尾音上翘,有些懒洋洋的惬意,那一瞬间完全苏到我骨头里去了。

    其实明明就带了挑逗意味,可是我那时候完全听不出来。

    不仅没有听出来,我呢,还像所有小女生一样,喜欢上了这个成熟多金又帅气的男人,并在这条犯错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我被他撩得不要不要的,当时一个脑热,就大胆的“表白”了,“其实我不是想跟你道谢,我来就是想见你一面。”

    我以为他会笑我,但他不但没笑,还收起了语气里一贯带着的清浅笑意,“在那等我。”

    我没有等多久他就到了,开着一辆黑色的jeep,摇下车窗叫我上车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都要飞起来了。

    那时候他还挺浪漫的,或者说捕猎手段高超,那天晚上他开车带我去山顶看了一晚上的星星。

    后来?后来他就把我“养到了”十八岁,然后就把我剥光吃尽了。

    我骑着小电驴慢腾腾的回了单位,他那辆保时捷就停在大门口,左前方当真有一小块被蹭花了。

    呵,还知道做戏做全套呢。

    我停了车,抱着头盔上楼,本想直接去领导办公室的,但同事告诉我,我领导在我的办公室。

    我那办公室是临时空出来的一间储物室,里面装满了物资,东西堆得很乱,加上我长期是在外边巡逻,所以桌子上也没什么东西。

    沈律就降尊纡贵地坐在我那张桌子后边,眉心蹙得紧紧的,我们领导站在他对面,赔着笑脸。

    我带着火气敲了敲门,叫了我们领导一声。

    “小程。”领导如获大赦,“来来来,你进来。”

    我敛眉走进屋。

    “嗨,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沈先生是你哥哥呢,你说你都有一个这样的哥哥还来我们单位,真是屈才了。”

    我有些诧异地看了沈律一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他手里拿着把玩的玩意,不是就我昨晚逗他的测酒仪么。

    他自我进门起就在打量我,那视线让我十分不舒服,此刻才终于移开,笑眯眯地对我们领导说道:“她喜欢体验生活嘛。”

    领导哈哈笑了两声。

    沈律站起来,“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他看着我,“你几点下班?我一会顺道来接你。”

    我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还未开口,领导就替我回答了,“五点半,马上就下班了。”

    他看了一眼表。

    领导马上又道:“不过小程昨晚刚值过夜班,今天可以早点回去休息。”

    沈律微微笑了笑,“那行,我下楼等你,你换身衣服下班吧。”

    “……”

    我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按照我的推想和他的脾气,他不整死我就算好了,怎么可能又来认我做哥哥,还要接我下班?

    这真的是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我没有换衣服,拿了包就下楼了,上他的车时,捕捉到了他眉间的一点小嫌弃。

    正中我下怀。

    我知道他最爱干净,以前就对我的个人卫生很严苛,我今天中午在外边跑了几个小时,满身大汗,警服又不透气,想都知道有多臭了。

    我装模作样的说:“沈先生,你看我这……是不是有点玷污你的车?要不我自己挤公车回去算了?”

    “系安全带。”他看也不看我,利落地点火将车开出去,“我已经定好酒店了,既然你不想在单位换衣服,那就去酒店洗澡吧。”

    尼玛,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狂拍车门,“神经病啊!谁要跟你去酒店!你放我下去!我不认识你!”

    他笑了一下,“闹吧,你知道我最喜欢你闹腾了,你越闹腾,我一会就更有力气。”

    我瞬间就怂了。

    以前我每次闹脾气,最后下场都是被他按在床上使劲折磨,直到把我磨得没脾气了才完事。

    他特别能治我,次次都这样,所以我闹脾气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一直了酒店的停车场,我才反应过来。

    妈蛋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还怕他个蛋啊!

    “你让我回去吧沈先生。”我看硬的不成就软着声音央求他,“我就是一个小交警,如果昨天得罪您了,我在这里给您赔礼道歉,要赔偿您也可以直说,别拿我这种小人物开涮呀。”

    他揉揉眉心,说:“不要吵,我头疼。”

    我就更得劲了,“沈先生,你头疼就回家休息吧,昨晚喝那么多,今天还到处溜达呢能不疼嘛。”

    “莫子今天结婚。”他突然说。

    “恩?”我愣了一下。

    “他这几年一直都在念叨你,知道你回来了,非要让我带你去参加他的婚礼。”

    莫子是他的发小,以前就对我很好,每次我和沈律吵架了,都是他两头劝,我被沈律欺负了,找他最有用。

    我还记得沈律第一次带我出去的时候,他周围那群朋友看我的眼神都很不尊重,只把我当他包养的一个小玩意,只有他给我点了果汁,还问沈律我的名字。

    “他结婚了?”我追问,“是当时那个小姐姐吗?”

    沈律点头。

    “真好。”我有点感概。

    那小姐姐和他在一起很多年了,终于修成正果了,我发自内心的替他感到高兴,也有点羡慕。

    他递过来一张房卡,“还是原来的那间房,衣服和化妆品都给你备好了。”

    我迟疑着接过房卡,“你不上去?”

    他笑了,“你想要我上去吗?”

    我扭头就走。

    莫子的婚礼我还挺想去的,也没有理由不去。我只是不想和他有联系,并不想和莫子交恶,何况我还欠着莫子那么多人情。

    我拿着房卡上了楼,心情有些复杂。

    这间复式酒店公寓在他公司附近,是他平时中午或者加班晚了过来休息的地方,比起他的那些别墅,我更喜欢这个小房子,高考那段时间我经常过来玩,他在楼上办公,我在楼下复习,到点了他就下来煮饭,吃完之后帮我检查功课,做得好的时候有奖励,不好的时候是惩罚(虽然做法都差不多)。那是我读了十几年书,最认真也最热爱学习的时光。

    这房子里有那么多那么多我们的回忆,为什么他还留着?

    屋内的布置丝毫没有变化,但很多东西都找不到了,比如说我买的茶具,地灯,墙上我随手画的画,都找不到了。

    我还暗戳戳的到卧室看了一眼,哦,床单什么的也都换了。

    不换才要吓死我。

    我叛逆期那会特别哥特,和他在一起之后又少女心爆棚,整个房间都被我用粉红色包围了。

    如果我的那些粉红色床单他还留着,那他肯定是有毛病。

    随手打开衣橱,里面全是他的衣服,显然他仍然常居此处。

    外侧的架子上有一条浅粉色的束胸长裙,款式简单大方,仙里仙气的。

    很漂亮。

    浅粉色的裙子下面,是两套粉嫩嫩的床单。

    ……当真是有毛病吧。

    我转身进了浴室,舒舒服服的淋了个浴,然后裹着浴巾出来,刚解掉浴巾去拿裙子,就忽然从衣橱上看到一道黑影,吓得我叫了一声,慌忙去拿浴巾兜住身子。

    他斜靠在门上,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特么刚刚解掉浴巾的时候还伸了个懒腰。

    “你干嘛!”

    好气啊,我怎么就没发现他上来了呢。

    “恩?”他表情很无辜,“这裙子有拉链,我怕你自己拉不上去。”

    “……”

    他看我真的有些生气了,才懒洋洋地站直了,“我上来拿红包,刚到,什么都没看到,再说了,你……”

    他顿了顿,没说完就出去了。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再说了,我的什么地方他没看过?

    真的是有够气的。

    我穿好裙子胡乱化了个妆就出去了,他在客厅装红包,红包都快被他撑坏了。

    我欲言又止。

    他头也不抬,“家里还有大一点的红包吗?”

    “你干嘛不搞张卡得了。”

    “他非要现金,说卡太轻了没有分量。”

    “……你们有钱人的世界我真是搞不懂。”

    他笑了一下,抬起头看我,“去给我找红包。”

    出门前他换了一条香槟色的领带,帅得一塌糊涂,搞得我都有些小自卑了。

    “我穿这条裙子会不会不好看啊?”我问,“我上班都晒得好黑了,穿粉红色是不是更加显黑。”

    他扫了我一眼,“还行。”

    “我能不能换一套?”

    “你又不是新娘子,穿那么好看干嘛。”

    “能好好说话吗?”

    “已经很好看了不需要换了就这样已经很抢新娘子风头了。”

    “这还差不多。”

    他勾了勾唇,“怎么四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好哄?”

    好哄吗?

    一点也不是我好哄,是他段位太高。

    婚礼很热闹,是在本市最大的酒店里,宾客盈门。我因为许久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场合了,忍不住有些紧张。

    好在沈律并没有和人寒暄,直接就带着我往新人的方向去了。

    他带我进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了莫子,他长胖了一点,看起来很幸福。

    奇怪,我回来这几个月,发现以前的朋友、同学都变化很大,但偏偏在沈律身上没有看到一丁点的变化。

    那边莫子回头看到我们,朝我们招了招手,眼带笑意的朝我眨了眨眼。

    这表情,分明就是以前我老说要和沈律分手,结果第二天又和好时他的表情。

    ……别这样看我,我和他没关系!

    沈律带着我过去送红包,莫子大概是已经知道我回来了,所有看起来并不惊讶,只是笑着说:“哇你这丫头,终于舍得回来了?回来多久了?”

    “刚回来两个月。”我说,然后赶紧扯开题,“莫子哥,没想到你都结婚了,祝你新婚快乐,和嫂子百年好合。”

    “也不来找我?”他表情有些无奈,

    我也朝他笑了一下,

    “哈哈,好好好,那什么,你们先过去坐,我今天有点忙,改天再找你兴师问罪。”

    我和沈律坐在舞台下边的桌子,这一桌都是莫子的朋友,也都是沈律的朋友,大部分人,还都还认识我。

    这就有点尴尬了。

    这其中就有几个,嘴巴特别厉害的坐在我周围,他们以前就不待见我,现在也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沈律,你怎么又把你的小野猫找回来了?”有人在旁边说,“我跟你讲,这种野猫养不熟的,当心她回头又挠你。”

    “哈哈,你当挠得少吗?还记不记得去日本泡温泉那次?那背上的挠痕真的是吓到我了。”

    然后他们就在那意味深长的笑。

    这些个公子哥们从小一起长大,圈子乱一点的女朋友都能换着玩,当面说点这些话,真不算什么。

    要换了我以前,肯定能面不改色的怼回去,但是现在的我,只能低头看着餐具发呆,假装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我能假装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却不能假装没听到沈律在旁边轻笑,然后他说:“我就喜欢这种小野猫,你管得着么?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这话让我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倒是他第一次,在他兄弟面前替我说话。

    虽然也说得不是很好听,但好歹他哥们没有再叨逼叨了。

    之后我就开始埋头吃饭,中午急急忙忙的去上班了,只吃了几块面包,我早就饿得找不着北了。

    沈律看我吃得蛮多的,默默的拿自己的碗给我盛了一碗菜推过来。

    我小声说:“……我自己来,你吃你的,别管我。”

    他闻言要拿回去,我连忙按住他的手,“谢谢,谢谢。”

    算了,还是不要和食物过不去。

    那碗菜我还没吃完,莫子就带着新娘过来敬酒了,两位新人都端的白酒,我也不好拿红酒和人碰杯,结果就糊里糊涂的喝了两三杯。

    我酒量就不好,刚刚吃饭的时候又忍不住喝了一杯红酒,这样一混,我立刻就有些上头了。

    偏偏新人走了之后,沈律的那些朋友还要来灌我,说了一堆话,沈律也不帮忙应付,我一恼火,就又喝了好几杯。

    最后当然是顺利断片了。

    我只记得我被沈律拖进车里的时候,他还捏着我的脸说要给我做酒精测试,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还不结婚。

    他说:“你觉得谁会想嫁给一个诱奸过未成年的男人?”

    然后我就睡过去了。

    我觉得当时我肯定不是真的睡着了。而是我潜意识里就在逃避这个话题,所以装睡了,结果就真的睡着了。

    早上是在沈律的那张大床上醒过来的,我就知道这人不会把我送回家,只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就又把我办了。

    我狠狠地把他握着我胸的手拍开,刚抬脚想踹他,就被他一手捉住了脚踝。

    “啧,做了几天交警,力量见长啊。”

    我恼火极了,拿被子捂着身子坐起来和他拉开距离,怒目相对,“你要不要脸?”

    他笑了一下,“我当然要脸,要不是你昨晚抱着我说想我喜欢我求我要你,我才不愿意摆弄一个酒鬼。”

    气死我了!!!

    “我才没有说这种话!”

    “我录了音,你要不要听?”

    “……人喝醉了说的都是反话!”

    “噢,我知道啊,你其实说的是很讨厌我让我滚远点,反话不就是喜欢我?”

    够不要脸了真的。

    我抱着被子往衣橱走,昨天换下的制服已经洗干净放在那了,我弯腰穿衣服,然后就发现了异样。

    “沈律你大爷!!!”

    “再骂人试试看?”

    “……”

    我从柜子里翻出一盒小雨伞丢到他脸上,硬盒子的角砸到他眼角,他眉头都不皱。

    “我这几天是危险期,你是要害死我?”

    他笑了一下,“没事,怀上了,就结婚。”

    我也是气昏头了,“谁他妈说要嫁给你了?”

    他蹙眉,“去英国读了几年书就是学怎么骂人了吗?再说一句脏话你就死定了。”

    我看他已经隐隐有发怒的迹象了,瞬间就怂了。

    “你这样算强奸的,证据都还有。”

    他被气笑了,“我真的有证据证明是你主动的哦,你要不要看?”

    我要是热气球,现在只怕都气得升天了。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好马不吃回头草,当初你怎么叫我滚的,你忘记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到他的神色黯了黯,他似乎想说什么,但被我打断了。

    “沈律,别来招惹我了好吗?我现在就想安安分分的生活,我没那个心思再和你过招了,你饶了我吧?”

    我说完就出门了。

    出门之后我去药店买了点药,再折回单位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刚到就被领导叫到办公室去,本来以为又要被批评了,结果领导叫我过去是让我换办公室。

    我几乎是立刻就明白过来了,这沈律的面子好大呀。

    “不用了领导,反正我都是在外边巡逻,有没有办公室都无所谓。”

    领导摆摆手,“不是需不需要办公室的问题,你原来那个办公室是杂物室,按理说就不能坐人,我今天安排人给你搬一下吧。”

    领导坚持要给我搬,说我要是再拒绝就是为难他了,我只能由他去了。

    中午我和同事出去巡逻,我这同事人挺好的,就是有些仇富,平时开的罚单没有一辆车是低于一百万的,所以当他看到路边有辆压线的保时捷时,立马就跟猫见到了老鼠似的,小摩托feng的就冲了过去,我拦都拦不住。

    车窗降下来后,我扭头就想走。

    同事拉着我:“程程快去,发掉这张罚单我请你喝奶茶去。”

    我:“……”

    沈律笑眯眯地望着我:“小警官,天气这么热,你怎么天天都在巡逻?”

    我决定以后看到保时捷就绕道走。

    我没搭理他,刷刷刷的写了罚单丢进去,转身要走又被他捏住手腕。 “下班没有?我带你去吃东西。”

    我指着他捏着我手腕的手,恶狠狠地说:“你给我放手。”

    他没动,我立刻扯开了嗓子喊:“救命啊,袭警啦。”

    这下可了不得了,我忘了我那同事是个嫉恶(富)如仇的人,我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冲过来,抓着沈律的手腕就往旁边一掰。

    我以为以他的身手,完全是可以躲开的,至少他松开我的手的话,是可以挣脱他的。但他没有挣脱,于是被我那个同事拧了一下。

    我清晰地听到了一声脆响,整个人吓得脸都白了。

    沈律吃痛只是皱了皱眉,仍然面不改色地抓着我的手腕,但明显力量都削减了不少。

    他阴森森地看了他一眼。

    我连忙把我同事拉开,他显然也没料到自己这一下那么厉害,人也懵了。

    “小秦你先回去,我带这位先生去医院。”

    他梗着脖子说: “是他先袭警,你别怕,我们一起去,有什么事我来承担。”

    沈律在旁边冷笑了一下。

    “没事你回去吧。”我说,“他是我朋友。”

    他又是一愣,“真的?你怎么不早说!”又连忙和沈律道歉,“对不住了大哥,我不知道你和程程认识,一会治疗费你告诉我我来付。”

    沈律看也不看他,和我说了一声上车之后就关了车窗。

    我让同事先走了,然后才敲敲车窗让他下车。他扬眉,有些不解,“上车啊。”

    “你手受伤了,怎么开车,我来开。”

    我以为他会说自己一只手也能开,没想到他居然乖乖下车了。

    我同事走了之后他的心情明显就好了很多,还给我指路,“左拐,这边有家私人医院,接好手可以去吃饭。”

    我立刻把方向盘往右打。

    他嗤笑了一声,“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我说了一个反方向。”

    我一抬头,果然看到了路标上面的医院指示。这人真是。

    “你的手疼吗?”我问他。

    “疼。我刚刚看你脸都吓白了,是不是心疼我,担心我?”

    “我不是担心你,是担心你找我同事麻烦。”

    他笑了一下,“我有那么睚眦必报吗?”

    “那我让你含了一下测酒仪你还特地上门来。”

    “你和他不一样。”

    我懒得理他。

    “你这个同事挺关心你的嘛。”他故意问,“我听说他追过你还?”

    我打定主意不再和他说话,他倒也识趣,一路上都没有再开口。

    到医院之后我带他去拍了个片,确实扭了一下,医生一扯就给接回来了。

    “回去之后记得不要太用力,擦点药酒很快就能好了。”医生嘱咐他。

    他回头叮嘱我:“都记住了吗?”

    我:“……”

    我还要接着伺候你不成?

    出了医院我就想给他叫个代驾,结果给我把手机都抢走了。

    “你同事把我弄成这样,你就想一走了之?”

    我就知道他会逮着这个不放。

    我放弃了代驾,干脆问他:“你要去哪?我送你回去。”

    “我想先去吃饭。”

    “你是大爷,你说了算。”

    他笑眯眯的,“就前面右拐,有一家私房菜,东西挺不错的。”

    我把车开过去,本来没打算下车的,但看他单手解安全带拉车门,就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又担心他一只手不方便吃饭,就臭着脸跟下车了。

    这家菜馆,我以前也和他来过几次,没想到还在营业。

    他点了几道菜,又点了一道木瓜炖奶,说是特意给我点的,还问我为什么四年过去了,胸部都没有长大一点。

    我拿起碗砸他,被他稳稳接住。

    “一会多喝点,应该还有用。”

    我气都气饱了,还吃个鬼。

    反观他,左手夹菜也吃得老顺了。

    真是瞎操心。

    吃过饭他让我送他回家,走到一半,我接到一个学校打来的电话,说我弟和人打架,把人打得脑震荡了,现在还在医院没醒过来。

    我直接给吓懵了,连忙把车靠边停了,匆匆忙忙就要下车,“沈律你自己叫个代驾吧我有点事要先走了。”

    他一把拉住我,挑着眉问:“怎么回事?”

    “我弟把人打了,我得去看看。”

    “别慌,我跟你去一趟。”

    “不用了,我……”

    “这里不好打车,走吧。”

    我没有再拢15唐舳底油?

    事情比我想的还要严重,我弟打的不是普通人,是个官二代,连老师都不愿意出面协调了。

    “程小姐,这真的不是赔多少钱的问题,他打的那个同学是于局的宝贝儿子,就连我这个班主任都受到牵连被训了一顿,这个我真的没法帮你。”

    我真的头疼得要死。

    领着我弟出来的时候,沈律靠在车旁抽烟,看到我们出来丢了烟头,有些意外,“小家伙都这么大了?”

    没人理他。

    “上车。”他说。

    我看了他一眼。

    “你弟还在流血,不去医院处理一下?”

    “我带他去就好了,你先回去吧。”

    “不行,你得送我回家。”

    这人今天真的是讹上我了。

    “沈律。”

    “恩?”

    算了,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我们去了附近的医院,我领着我弟去做了检查,护士给他上药的时候我往外走,又被沈律拉住。

    “干嘛去?”

    “去交钱。”

    “……去吧。”

    我白了他一眼,“难道我会把我弟丢在这跑了不成?”

    他笑了笑,“不是没这个先例。”

    “……”

    我去交了费,然后寻着班主任说的地方找过去,才刚到病房门口,就被拦下了。

    说明来意之后对方更不给我好脸色看了,直说让我走,等着他们家的律师函。

    这下还真是钱都解决不了了。

    我往回走,刚到急诊门口就看到了沈律,他在打电话,一眼就看到了我,表情有些凶,挂了电话就问:“去住院部交钱?”

    “班主任说那个被打伤的同学也在这家医院,我去看看,道个歉。”

    他瞪了我一眼,“道什么歉,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道歉?”

    噢,原来这句话是他教给我的。

    “现在是有钱也解决不了。”我和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把事情原委跟他说了一遍,他闻言忍不住蹙眉,“你这弟弟真能折磨人。”

    “你小点声!”

    声音不大,但是我们已经快走到我弟边上了,所以我弟肯定听到了。

    果然我弟弟抬头看了一眼我们。

    “你在这待着,我过去看看。”他又说。

    我愣了一下,“恩?沈律……”

    他已经走出去了。

    我和我弟回车上等他,我弟问我:“姐,他是谁啊?”

    我没好气地登瞪了他一眼,“闭嘴,不想和你说话。”

    他很快就回来了,还给我们买了水。

    “行了吗?”我忍不住问。

    “你说呢?”他费力地拉安全带,我于心不忍,伸手去帮他扣好。

    我开车把我弟送回了家,然后再打道送大爷回去,结果进了他家门就出不去了。

    “沈律,我得回去,不然我弟会多想的。”

    那小子刚刚看沈律的表情就怪怪的,难免不会把他看成我的金主。

    沈律噢了一声,“就是要让他多想,让他知道闯祸的下场。”

    “……”

    “才十五岁就那么多事,以后怎么办。”

    “那也是我的事。”

    他无意和我争辩,立刻又转了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我之前还老觉得他完全没变,这两天看却又发现他变了很多。

    至少对我耐心多了。

    我吃完了饭他还是让我回去了,他给我车钥匙我没要,打车走到一半才发现他还跟在后边。

    我给他打电话,问他到底想干嘛。

    “我一个手,没法洗澡。”

    “那你还开车呢!”

    “司机在开。”

    我真的是服了他了。

    我懒得理他,到家之后直接上楼了,他按了一下门铃,我没给他开。

    我弟在屋里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回来去哪?”

    “我以为你会住你男朋友家。”

    “他不是我男朋友!”

    “噢。”

    过了一会他又凑过来,欲言又止地问:“姐,他是不是当年那个……过你的男人?”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是他,但不是他……我,我那会和他在一起,是你情我愿的事。”

    他的眼珠子转了一圈,“那为什么爸爸那时候要那样做?”

    我垂眸,有些苦涩,“我那时候太叛逆了,从来没和爸爸好好说过几句话,两个人之间一直有误会,他以为我是被欺负了,所以伪造了证据把他送到了局子里,还威胁我说要让他蹲几年牢,让他身败名裂。”

    “所以你为了让爸爸放过他,就出国离开他了?”他啧了一声,“真够狗血的。”

    是很狗血。

    出国之后我试图联系过他,都被我爸发觉了,他威胁我如果再动不该动的心思的话,他仍旧可以把他弄进去。

    于是我彻底断了念头。

    后来没过多久,我爸的心肌梗塞去世了,阿姨把我爸的股权全卖了,把弟弟丢给我就不见了踪影。

    说起这个事,我的心情就有些不太好,于是早早回了房间,刚要睡着,又听到有人在敲门。

    “姐啊,你男朋友还在门外。”

    “你别理他,还有,他不是我男朋友!”

    “我,我都让人进来了。”

    “……”

    我弟弟真的是对得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头衔。

    我把门锁了,又听到他在外边说:“姐,我想起我还有作业没写,先回学校了哈。”

    “……”

    平时他要能有这么用功,我叫他哥哥都愿意了。

    然后大门砰的一声,他真的走了。

    我等了一会,外边没有丝毫动静,就悄悄开门看了一眼。

    ……这人什么时候洗了澡了都?

    “谁让你用我浴巾的?!”

    “那我摘了?”

    他作势就要解开了,我连忙捂眼,“算了算了。”

    闻得他轻笑一声,又说:“我的手湿了。”

    “湿了就湿了呗,你那是扭伤,又不是有伤口。”

    “不舒服。”

    我认命地给他找了吹风筒,奶妈一样的给他吹那个精贵的手腕。

    这人骨架生得好看得离奇,手指白皙修长,标准的有钱人的手。

    “程程。”他忽然叫了我一声。

    “恩?”我一抬头,就被他捏住下巴。

    他望着我,眼神让我觉得有些危险,我推了推他,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司机还在楼下?”

    “我已经让他走了。”

    我忍不住笑了,“所以是打定主意住我家了?”

    “恩。”

    “不觉得小么?”

    “还可以,床够大就好。”

    我心里警钟响起,刚要跳起来,就被他扑倒在沙发上了。

    “沈律!”

    他压在我身上,下巴就磕在我肩窝,呼吸喷在我耳后,引发起一阵战栗。

    “回来和我住好不好?”

    我愣住了,好半天才小声问:“你不怪我了?”

    他笑了一声,“从来就没有怪过,你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我唯一怪的是,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不会被你爸弄进去呢?”

    我一下子哑口了。

    “你父亲去世之后,我有到英国去找你,可是我没有勇气去和你说话。”

    “为什么?”

    “因为你刚去英国那会,我有去找过你,但是被你爸爸拦下了,他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和我在一起只是糊涂了,想气他。”

    “我没有。”

    他轻轻咬了我一下,“但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你喜欢我,这是事实。”

    “你也没有说过。”

    “我说的还少?”

    我想起来了,又有些脸红,“那你是在床上说的,都是哄我而已。”

    “哄你的方法有很多,我何必一声又一声的说喜欢你?”

    他的声音好低,低得仿佛是从心坎里传递过来的,听得我眼睛都发烫了。

    “沈律,你是不是一直都喜欢我,喜欢了很久,现在还在喜欢?”

    “恩。”

    “想和我结婚,也是真的?”

    “恩。”

    “那天喝醉了,也是故意让我逮着的吗?”

    “那次真的是意外,我还以为是你故意来撩我的呢。然后莫子婚礼那天晚上,我送你回去,你一路上都抱着我在哭,说对不起我,说很喜欢我,让我别抛弃你,还强吻……”

    我头皮一紧,连声打断他:“我没有!”

    “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

    真的太丢人了。

    他侧过头来吻我,把我的话语尽数吞入。

    我抵着他,气喘吁吁地说:“别,别在客厅。”

    他二话不说起身把我打横抱起。

    我:“???你的手?”

    这个骗子!

    我推他,“你别碰我!”

    他把我丢在床上,解释说:“手还是疼的,但你太瘦了,抱你不费力。”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我拍了他一下,“别碰我,受伤了就休息,别乱动。”

    他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你们女人怎么那么善变?刚刚在客厅还说喜欢我,进来了就翻脸不认人。”

    “咦?我没说吧?我什么时候说了?”

    我们对视两秒,他转身要走人,我连忙拉住他,“说了说了,你别闹脾气。”

    他被哄舒坦了,乖乖到床上来了。

    模样是很乖,手却不怎么安分,带着一股势必要做的攻势,我很快就溃不成军,只能软绵绵的叫他。

    “恩?”他舔咬我的耳垂,轻声问:“要吗?”

    我干脆扯掉他的浴巾,蛮不耐烦地伸手过去,听到他笑了一声,而后才满意地按住我的腰。

    他现在真的是温柔多了,简直比第一次还要温柔。

    “我听说郊外有一家美容养生馆,那边的按摩丰胸很有效,我给你办张卡吧?”

    “闭嘴。”

    “我可以用一下那个测酒仪吗?”

    “不可以!”

    他才不温柔!一点也不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