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醉君怀,篡心皇后 > 第178章 一巴掌

第178章 一巴掌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有时,他甚至怀疑,她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几次,他想直接挑明了自己的身份,却都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强行抑制了下来。

    他不能赌。

    山村的夜很凉。

    凌澜负手站在窗前,静静望着窗外的夜色,经过暴雨的洗礼,天幕湛蓝,连星子都显得格外明亮。

    远处的稻田里蛙鸣声一片,窗外夏虫唧唧、蛐蝉声声,不时有萤火虫一闪一闪从窗前飞过。

    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睡了没有?

    用过晚膳以后,她就回了里屋自己的厢房,一直没有出来,他又不便贸然前往。

    她的眼睛看不见,不能约她看星星,也不能带她看萤火虫。

    难道喊她一起出来乘凉?

    时辰还早不是吗?

    犹豫了片刻,他来至她厢房的面前,有烛光透过门缝射出来。

    看来,人还没睡。

    抬手,他轻轻叩了叩木门。

    许久都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知是睡了,还是不想理睬。

    他站了一会儿,转身,准备离开,身后的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他回头,就看到女子黑发长衣,盈盈扶着门扉。

    “有事吗?”她问。

    凌澜注意到,女子一直缠在眼睛上的白布取了下来,漆黑如墨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凌澜一惊,以为她看到他了,可在下一瞬,他又发现,她也仅仅是盯着他,原本清丽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华彩,甚至连他的倒影都没有。

    心中一痛,他转过身,轻轻将她扶在门扉上的小手拿下来,修长手指画上她的掌心。

    “有驱蚊香没有?”

    女子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他半夜来敲门是为了这个。

    其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写的会是这个,原本,他不是想喊她一起乘凉的吗?

    “有,你等一下。”女子淡声说完,就返身回屋。

    凌澜环顾了一下屋内,桌案上有白布,有药膏,看样子,她刚刚正在给自己的眼睛换药。

    一个回眸过来,发现女子正端了一个板凳放在一个木橱的前面,然后,摸索着,抬脚站了上去,他一惊,连忙奔了过去。

    或许他不奔还好,他这一奔,带起一阵急遽的脚步声,让女子一慌,原本就还未站稳,直接脚下一滑,从板凳下倒了下来。

    凌澜脸色一变,飞身上前。

    因为爆炸的原因,他内伤非常严重,根本提不起一丝内力,更何况还有很严重的外伤,所以,当他飞身上前,接住女子的那一瞬,他几乎拼尽全力,而女子的身子重重砸过来,他就被直直带倒在地上。

    “嘭”的一声,两人都倒在地上。

    只不过,他倒在地上,女子倒在他身上。

    胸口的伤被碰到,他痛得冷汗一冒,却硬是忍住连闷哼都没哼一声出来。

    女子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小脸发白,趴在他的身上愣了一会儿,猛地触电一般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

    凌澜皱眉躺在地上,微微喘息。

    许是意识到他的伤,女子又蹲下身来扶他:“你没事吧?”

    当女子倾身逼近,当女子的手扶住他的肩膀,当女子的长发因为她倾身的姿势垂在他的面前,发梢轻轻扫拂过他的脸,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猛地伸手将她大力一拉。

    女子惊呼一声倒在他的怀里,他一个翻身,将女子压在身下。

    熟悉的身子入怀,熟悉的温暖相贴,凌澜觉得一颗心都颤了,两人几乎鼻翼相抵,他闻见了自己微粗的呼吸,也看到了女子煞白的脸色。

    “你想做什么?”女子声音冷厉,却在打着颤,显然,已经惊惧到了极致,却又在强自镇定。

    她挣扎。

    没用,娇小的身子被他伟岸的身姿覆盖,双手又被他钳制着,如何动弹得了?

    凌澜看着她,眸色暗沉得就像是没有星光的黑夜。

    有多久两人没有贴得这样近过?

    似乎很久很久了。

    最后的记忆好像是他在她的房里养伤的那段日子,再后来,她就被锦弦禁锢去了。

    想起她跟锦弦的那些日子,他就想杀人。

    杀锦弦,也想杀了她。

    这个傻女人,以为假装失忆就可以解决一切吗?她了解男人吗?

    那夜营帐里,如果不是他冲进去,锦弦会对她做什么,可想而知。

    他甚至在想,那一次是因为他刚好冲进去了,那以前呢,她跟锦弦在龙吟宫独处的日日夜夜呢?

    两人又做过什么?

    “琴九,你这个伪君子,放开我!”

    女子嘶哑的声音中蕴着一抹哭腔。

    凌澜心头一撞,理智告诉他,应该将她放开,可是,理智是理智,人,有的时候敌不过的,是自己的本能。

    他现在就是。

    本能的低头,他咬上女子的唇角。

    对,咬,且是唇角。

    女子浑身一僵,他却又在下一瞬缓缓将她放开。

    不仅放开了她的唇,也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正欲撑着地面起身,骤然,“啪”的一声脆响响在静谧的夜里,他的脸颊上一重。

    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疼意。

    他一动未动,保持着被女子的耳光扇得脸微微侧向一边的姿势。

    女子喘息,似乎那一耳光用尽了全力。

    静。

    良久。

    他才转回脸看着她,女子似乎也恢复了力气,双手蓦地朝他胸口重重一推。

    他的胸口内伤外伤本就严重,又加上刚刚受过重重的撞击,怎还经得起如此推搡?

    眉心痛苦一皱,他被推倒在地。

    女子慌乱爬起。

    “滚!”

    许是感觉他半天没站起,还以为他赖着不走,又过来用脚踢他,嘶吼着:“滚,滚出去!”

    一脚正中他的胸口,他眸色一痛,连忙伸手护住。

    恐她再次踢过来,他只得摇摇晃晃站起。

    意识他起来了,女子又吓得不行,连忙跑到房中的桌案边摸索着拿起一把剪刀,戒备地指着他的方向:“出去!”

    看着她惊惧无助的样子,凌澜眉心拢起,很想解释,可又怕上前会引起她更大的恐慌,反而适得其反,只得依言走出了厢房。

    前脚他刚迈出,后面一阵急遽的脚步声,接着就“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快速关上。

    他顿住脚步,立在门口,回头看向紧闭的房门,隔着一道门,他依旧听到了里面女子气喘吁吁。

    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应该是靠在门板后面。

    看来,吓得不轻。

    凌澜,你都做了什么?

    一抹沉痛从眸底掠过,他皱眉,大掌按着胸口,转身离开。

    放纵自己果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这是凌澜第二日醒来时得出来的结论。

    外伤裂开,内伤加重,还全身发热,头痛欲裂。

    他记得上次在啸影山庄,也是内伤外伤,然后引起发热,不过,那时也没有现在这般严重。

    他躺在矮榻上,没有起。

    意识有些浅薄,但是,他知道,蔚景没有过来看他一眼,甚至连堂屋都没有迈出来过。

    好在殷大夫晌午的时候就回来了。

    回来看到家里的情况有些吃惊,特别是看到他的样子,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老夫就出去了一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伤变得严重不说,还浑身烫得惊人。”

    殷大夫一边皱眉替他把脉,一边喊蔚景:“小九,去厨房将琴九的药端过来。”

    蔚景终于再一次出现了,按照殷大夫的吩咐端了一碗药过来。

    凌澜看着她。

    白布条又缠在了眼睛上,小脸依旧清冷一片,没有任何表情。

    殷大夫数落着她的不是,说,老夫走之前跟你说过,琴九的命几乎是捡回来的,伤很严重,你要监督他吃药,将他照顾好,结果昨夜的药没吃,今晨的药也没吃吧?

    蔚景也不解释,只淡淡地道了声,对不起。

    接下来的日子就很平静,凌澜专心养伤,不再去招惹蔚景。

    蔚景也不理他,只是偶尔殷大夫让她帮忙的时候,会过来打一下帮手。

    两人都不说话。

    白日里,凌澜或看看殷大夫的医书,或打坐调息,夜里睡得早,用过晚膳盥洗后就上榻寝下,日子倒也过得很快。

    偶尔会有村民上门看病,殷大夫给他们看的时候,蔚景会在旁打打下手,除此之外,蔚景每日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洗衣,负责洗三人的衣物。

    没事的时候,蔚景喜欢搬个小凳子坐在屋檐下,不知是乘凉,还是想心事,有时一坐,能坐一下午。

    夏日的午后,一切都很慵懒,殷大夫靠在躺椅上,闭目打着盹,手中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凌澜缓步走在后院里。

    他知道,这个时候蔚景肯定在这里,肯定在小池塘边洗衣服。

    他发现她的习惯真的是与众不同,一般人都是晨起的时候洗衣,而她每次都是午后。

    他其实很想告诉她,午后的太阳那么烈,而且还是在水边,这样暴晒不好。

    但他没有机会,她不给他机会。

    经过那夜以后,她不仅不跟他说话,甚至还有些躲他。

    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今日之所以主动来后院找她,就是因为他想跟她说清楚。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那抹蹲在青石板上,用木棒槌捶着衣物的纤弱身影。

    站在原地静默了片刻,他才举步走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女子并未像上一次那般警觉,而是浑然不知地继续手中动作,放了棒槌,抖开衣袍在水里漂了漂,拧干,置在脚边的一个竹篮里,末了,又取了一件未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