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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酒醉,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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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一遍,我听不清楚。”

    他的力度很大,将她紧紧地箍住,滚烫的体温透过衣衫缓缓传递过来,灼热在她的背上,那一刻,她觉得那感觉是那样真实,心跳也是那样真实。

    她的,他的。

    这样的她,这样的他们……

    “凌澜,这样,你只需要说,是,或者不是……”

    蔚景的话还没有说完,骤然,后院的门口传来响动,她一惊,连忙噤了声。

    “吱呀”一声,似乎是院门被推开的声音。

    有人来了。

    这么晚了,是殷大夫?还是影君傲?

    如果被他们看到她跟凌澜这样,是不是……

    脚步声远远地响起,她心头一撞,正欲让凌澜坐好,跟他拉开一点距离,忽然腰身蓦地一重,紧接着脚下一轻,她差点惊呼出来。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正被男人裹在怀里、架着轻功踏风而行。

    他?

    蔚景一震,他不是已经醉了吗?

    怎么还能反应如此敏捷?

    “你--”

    正欲张嘴询问,男人已经带着她翩然落在地上。

    “你没醉?”她有些难以置信。

    话一出口,四周传来很大的回音,她一惊,问道:“这是哪里?”

    男人滚烫的气息逼近:“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声音虽然黯哑低沉,却字字清明。

    果然没醉!

    蔚景一骇,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背脊猛地撞上一片冰冷硬实。

    眉心一皱,蔚景痛呼出声。

    是石壁,似乎有些潮湿,还带着苔。

    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根据这些感知来判断,应该是个山洞。

    他带她来山洞来做什么?

    哪里的山洞?

    心跳得厉害,她强自镇定。

    “你想怎样?”

    饶是故作镇定,她的声音依旧在抖。

    抖什么呢?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很害怕两人这样的相处。

    男人微低了头,凑到她的耳边,滚烫的唇若有似无地轻碰上她的耳垂。

    于是,她的身子更加紧绷得厉害。

    沙哑的声音流泻:“将我灌醉,你又想怎样?”

    “我……”蔚景心口一撞,正思忖着要不要实话实说,唇上却是蓦地一重。

    这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没有暴风骤雨,没有急切凌乱,有的只是春风拂过般的软暖。

    她颤抖了身子,和身子一起颤抖的,还有心,很复杂很复杂的一颗心。

    她想推开他,他却就势加重了力道。

    这也是那夜,他将她压在身下时,只是咬了一下她唇角的原因。

    他不敢亲她。

    这个女人就像是毒药,一旦沾染,他就想要得到更多。

    而那个时候,他虽然心里很想,但是他却心知肚明,不行。

    她不行,他也不行,她不允许他要,他的身体也不允许。

    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所以只敢那样蜻蜓点水。

    譬如现在,他很想温柔地对她,可是,一个吻就让他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似乎喝进腹中的不是酒,而是火。

    直到她真的觉得自己要在他怀里窒息了过去,他才缓缓将她放开。

    她喘息,他也喘息。

    “蔚景,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我?”

    蔚景脑中意识本是浑浑噩噩,骤闻这一句,怔怔回过神。

    几时这个男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从未有过。

    他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自己一丝心迹,想,喜欢,爱,这样的词语,他更从不曾用过。

    所以,她也经常在想,她跟他到底什么关系?他对她到底什么心思?

    “嗯?真的一点都没想我吗?”

    男人的大手依旧保持着捧着她脸的姿势,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她的眼角来来回回,轻轻摩挲,他哑声低问。

    “我”

    想吗?她问自己。

    答案是肯定的。

    她想,她想的。

    她从未如此想过一个人,那种感觉强烈得无以名状,就算曾经跟锦弦,她都没有过。

    有时,她也觉得奇怪,人的感情怎么会变化得这么快?她是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子吗?

    她跟他才相识多久?

    三个多月,三个多月而已。

    她怎么可以那么快将与另一个男人三年的感情抛到脑后?

    可,这是事实。

    无论她多么戒备地想要高筑起心防,无论她多么地不想再碰感情这东西,在乎了就是在乎了,付出的时候身不由己,想收回的时候无能为力。

    就因为那个倾心三年的男人伤害过她吗?

    所以,她就那么快找另一个人来当做慰藉,来做依靠,是吗?

    曾经她也是这样想,曾经她也这样以为。

    直到这半个月的痛彻心扉,她才明白,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一边想着他,一边恨着他,一边不甘,一边痛苦,一边想着永不相见,一边恨不得当面问清楚……

    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矛盾,如此复杂的情绪?

    就连她想了无数遍,两人再次相见之日,她定能冷眼相对,心中不再有一丝起伏,可当听说火折子里有硝石,只这一件事,就让她心中冷凝的高墙瞬间坍塌。

    “凌澜,那夜悬崖,是不是你推的我?”

    她听到自己幽幽的声音回响在静谧的山洞里。

    男人落在她脸上的手似乎微微一凝。

    她以为男人不会回答,看刚才他装醉的时候就知道了,她都将话说到了那个份上,他还在那里故意打马虎眼。

    出乎意料的,男人开口了,只不过,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话反问了回来。

    “如果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信!”几乎未加思索,蔚景听到自己如是说。

    静了片刻,两人都没说话。

    男人忽然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唇瓣相贴之前,他说:“不是!”

    不知是骤然贴上的滚烫,还是因为‘不是’二字,蔚景猛地一颤,下一瞬,伸出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将他推开。

    “真的吗?”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又像是没有,很轻,一晃而过,“刚才谁说信的?”

    蔚景一愣,他的声音里似是蕴着一抹紧绷,她这才想起刚才自己说了什么,而现在又问了什么,其实,她只是本能的反应,并没有过大脑。

    “那是谁推的?”

    不是他,不是锦弦,难道还有第三股势力想要她死?

    而且,她隐隐有种感觉,他知道是谁。

    “都过去了,别再想那么多……”

    男人的声音从耳郭处传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嗯?你当真就一点都不想我?”

    黯哑低沉、带着魅惑的声音紧贴着她的耳垂逸出。

    蔚景绷紧了身子,一个字都说不出。

    所幸男人也不强求,滚烫的唇顺着她的耳垂移动,拱着她的小脸,一点一点找寻着她的唇。

    “蔚景,我要你!”

    似乎压抑了很久,似乎刚刚的那些只是在试探,男人低亘的声音从喉咙里缓缓吐出,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可口气却霸道得不行。

    她咬着唇瓣不语,一颗心却是“噗通噗通”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凌澜何其敏感,她看不到他,他却对她尽收眼底,虽然是夜里,可皎皎的清辉透过洞口照进来,正好拢住两人。

    说白,是他特意将她放在这里,因为他想看着她,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而且今夜,她的眼睛上也没有缠白布,虽然没有一分倒影,但是,他还是想看着。

    他其实早已情动,只不过强自抑制,如今看她紧绷娇憨的样子,终是再也忍不住,大手一挥,落在地上的袍子被抛起,在空中铺展开来,再轻轻委于地上。

    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在袍子上躺着,倾身压了过来。

    “你的伤……”

    蔚景陡然想起。

    “都半个多月了,早好了。”

    男人一手撑在她的身侧,另一手抓起她的腕,引着她的手来到他的胸口。

    结实平滑的肌肤上,一处凹凸不平异常明显,是伤痕,蔚景心口一颤,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块痕迹,眼前又浮现出那夜的情景。

    他的长剑朝着锦弦的眉心直直刺来,锦弦将她从身后拉出,推上前去,他紧急收剑、撤回内力,而锦弦借机手中长剑刺入他的胸口。

    这样的男人。

    她心神一动,忽然仰起身子,主动迎上他

    意识浑浑噩噩,而偏生他还不停地逼问她问题。

    他问她锦弦有没有碰过她,她说没有,他就怒了,说哪里没有,他都看到锦弦亲她了。

    然后,她就无语了,说,好吧,如果亲算碰的话,那就是碰过了。

    然后,他就更怒了,说,亲都不算碰,那怎样才算碰,非要像他们现在这样才叫碰吗?

    那一刻,她才知道,他竟是那样在意。

    一场酣畅过后,他将她抱在怀里,两人躺在铺在地上的衣袍上面。

    她枕在他的臂弯里,只觉得浑身一丝力气都无,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就想睡觉。

    “别睡,洞里太凉,我带你回屋。”

    滚烫的唇轻轻拱着她的脸,低哑的声音逸出,他抱着她起身,拾起地上的衣袍往她身上套。

    很有耐心地替她穿好,又快速穿好自己的。

    “我们走!”弯腰,作势去抱她。

    “凌澜,背我!”蔚景忽然开口道。

    凌澜怔了怔,说:“好”,便转身背朝着她,蹲下身,蔚景摸索着伏在他的背上,双臂缠上他的颈脖。

    “抱稳了!”他毫不费力地将她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