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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书画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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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顺,别叫了。”一个警卫拦住他说,“我们已经按找应急方案,把国宝转移的保险箱里去了。”

    “谁操作的?”

    “不知道叫什么,说是新调来的,当时情急谁顾上问那么多啊……”

    “人呢?东西呢?保险箱呢?”

    “在这里呢??哎,刚才还在这里呢??哦,可能是他和另外几个警卫一起,把它们护送回博物馆了吧。”

    “什么,可能?”

    毫不疑问,那个国宝已经被守易才偷走了,或者说是拿走了。这叫声东击西,刚才守易才先扮演成翻译,来这里转一圈,是为了观察地形,了解情况,紧接着,回到暗处,唆使别的罪犯来抢劫,引开大家的注意力,同时,再利用保安自身的“规则”来,人不知鬼不觉的,把“国宝”盗走。

    这会儿,王顺赶快冲到楼下,顺再四处张望,本来这里到处都是警察,在封锁现场,即使守易才盗取了“国宝”,他怎么离开现场呢?答案很明显,他想普通的保安一样,和其他几个,一起上了他们保安的专用车,打着护送“国宝”,回博物馆的名义,大摇大摆,堂而皇之的就离开了现场。然后再路上在突然里应外合的打劫一辆保安车,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一楼珠宝店里一片狼藉,警察,法医们在收拾现场,过往的人群在围观,随时都有警车进进出出,根本不会有人注意王顺他们开来的那辆车。

    “他就是王顺吗?”突然一个没有穿警服的人,向他们走过来。

    “哦,上校,就是他。”刚才夸王顺是“神枪手”的那个警官赶忙介绍,“两个罪犯都是一枪毙命,而且……”

    “听着!”那个上校突然揪着王顺的衣领,“啪”的摁在墙上,脸颊上鼓起一块块发达的肌肉,“枪法好并不代表是有随时随便射击的权利,能力和权利是两码事!”他尽量压低了声音,但两个隆起的鼻孔里好像在喷火,“被你射杀的第二个人,是我们的卧底,他是全军的四大神枪手之一,但卧底这2年,没有开过一枪!”

    上校又狠狠的举起拳头,重重的向王顺砸过去,王顺吓得赶紧闭上眼睛,把歪过头想侧面躲。只听到墙上“轰隆”一声,头边上的墙被砸下巨大的一块儿水泥皮!

    显然上校是心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慨,并没有诚心往王顺头上打。他把王顺放松开,转过身子,在那个警官惊讶的目光中,慢慢的走向自己最优秀的士兵,含着眼泪,手轻轻的抚过死者的脸庞,帮他闭上双眼……

    华强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他完全看到了这一幕。他想,如果能查看死者瞳孔里最后一幕的话,那个向自己的射击的身影是不王顺,而是叶亭。

    华强看着悲痛的上校,死灵的声音又一次在他耳边回荡:“哈哈……死灵火焰不是简单??你可以救一个人,但必须要杀一个人,你很厉害,确实很棒!你可以细心观察,分析推测,甚至会可以暗中帮他策划在那个关键的‘死亡时间点’杀死另一个人但是,杀谁?怎么杀?哈哈……这个你就很难左右了,最终由我要救的那个人来决定。”

    “可恶!”

    “怎么,你已经救人成功了,为什么不高兴呢?”死灵感到很奇怪。

    “不仅要让改过的人,活着;还要让该死的人,才能死!这才复合我的预想‘目标’,这样才有意义!”

    “哦,呵呵……”死灵好奇的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挺有思想,在预定的时间点,不仅要救指定的人,还不能乱杀人,要杀指定的人,哈哈……这下更好看了,哈哈……死灵火焰没有找错人,有好戏看了,哈哈……”

    “嘿嘿,这是当然了……”华强用手指摸了摸略带鹰勾的鼻尖,自信的对自己说,“是的,我必须提前考虑的这个问题,不仅要在那个注定的时间点,为我所要救的人‘提供’杀人的可能性,还要‘限定’它的可能性。”

    不仅要让该活着的人活着,还有让“该死”的人,才能死。那个上校说的对,“绝不能贱用自己的过人的能力!”华强完全认同这个观点,因为他坚信自己代表的是“公正”。

    这时,上校从死者的衣兜里掏出一张芯片,是普通数码相机上的SD卡,是张双层的,里面还能拔出一张小MINI卡。上校赶忙把Mini卡插进手机,换掉原有的贮存卡,点开一看,是一段录像:

    “1亿美金马上就能汇到你账户上。”一个人坐在对面,屏幕并没有照到他的头。只是在一个光滑的桌子上,看到摆在桌面上的手,手腕上还带着“手铐”!而从他的上衣不难看出,他穿的是“囚服”!

    “呵呵,谁说,是一亿美金?我们还没谈到价钱呢?”

    这个背对这镜头的人是谁?一亿美金的生意?!是守易才吗?怎么跟一个囚犯在谈生意?

    “你不是跟铁牛已经谈好价了吗?”

    “我给铁牛说的这个价钱,是为了引出个背后的大佬,不是真正的价钱,现在你真的出来的,我们就的正儿八经,真正的淡淡这笔生意,当然,我也可以说出真正的开价,不是一亿美金,而是二亿美金……”

    “可是……”

    “对不起,我还没说完,我的要求是价值两亿美金的黄金,而且按照给定的地址存入。我虽然,我还不能肯定你花这么大力气,买到这张芯片去干什么?但我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那个时候,美元可能如同废纸了!”

    那个时候?这到底是一桩什么生意?华强眉头微微一压,挑起刀尖似的眉梢儿。

    “呵呵,不亏是鬼守易财!”对面的那个人往后养了身子,他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呵呵,背对着镜头的这个人果然是守易才。能录下这段录像,卧底确实不简单,看来,他所牵扯的事情十分重大,连军方都出动了。华强靠着首饰店里玻璃墙的反光,悄无声息的看着上校手中的手机上的小屏幕。

    由于手铐的原因,对面那个人双手一并抬起,接过一个女人递过去的纸条,上面应该就是守易才指定的“付款方式和地址”,镜头里能看到这个女人的侧面,她很漂亮。守易才让她递纸条,说明她跟守易才的关系不一般。

    华强发现,上校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突然想,这个女人是不是也是卧底?

    “上校,我对这个这次事故也感到非常迷惑不解,我一时很难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无论如何,我和发生今天的案件都有莫大的关系。上校,请让我来负责这个案件吧,我将继续这个卧底没有完成的任务,让我去把守易才抓捕归案,现在看来,他跟这伙抢劫犯有关,而且还刚刚盗取了‘国宝’,我必须抓住他!”

    当王顺突然靠近的时候,上校谨慎的关掉了手机。他斜眼看着王顺,打量了片刻,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王顺并不是唯一陷入迷惑的人,叶亭也把拉出人群,拐进步行街傍边一个较小的街道。

    “我杀人了吗?我怎么觉得刚才哪两个人是我杀得,可是我记不起来了……我怎觉得我像是在做梦。”叶亭的眼神显得无助而迷茫。

    “亲爱的,嗯??”华强看着叶亭,微微张开从细长的嘴唇,把叶亭接待的解释只是化作一个一口气,轻轻的吐出,“重要的是你还活着!”

    “还活着?!”叶亭对这么沉重的一个词,感到莫名其妙,她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突然一笑,有些惋惜的说,“哈,可惜没有抓到守易才,和一千万美金擦肩而过!”

    “但他并没有走远!”华强高挺的鼻梁正对着叶亭,细长的眼角里流露一丝紧张,“芯片在赵自求那里,我们必须抢先拿到到芯片,只有有了芯片……”

    叶亭突然用火辣辣的眼睛看着华强,这让华强感到自己的言语完全是那么不合时宜,在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慢的时候,叶亭把柔软的红唇紧紧的贴在他的嘴上。她踮着脚,侧着头,用无比浪漫的柔情化解了华强所有的紧张……

    那一瞬间,华强感到王府井大街的喧嚣似乎离他们很远很远,温暖湿润的感觉从他的唇间散发,在整个小胡同里荡漾……像是在花瓣里那样一般的柔滑。华强抬起双手,有力的托起叶亭的背,让她更加靠近自己炙热的胸膛……

    “糖炒栗子,糖炒栗子……”

    一口大锅、冒着白烟、香气逼人,这是秋天北京地道的街景。一个老汉,拿着铲子,在大锅里自我陶醉的翻腾着,吆喝着。

    “我的给你点东西咬,不然你会把我嘴唇咬掉的。”华强突然开了一句少有的玩笑。

    “你坏??”叶亭意犹未尽的紧紧抱着华强。

    “糖炒栗子,糖炒栗子……”

    叫卖的声音越来越大,叶亭和华强只得相视一笑。

    当华强接过一包香喷喷的炒栗子时,才发现,也许老汉并不是有意“打搅”他们,而是提醒他们。

    华强看到,在不远的地方,电线杠子后面站着一个人,穿着长长的风衣。他用余光装作不经意的扫视过那人,发现那人非常警觉的装做低头看表,像是在等人,但却不时的向他们这边?望。

    关键是,华强还发现他也带着那个“棒球帽”,和赵自求家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哈哈,我还真是有点饿!”叶亭无拘无束的说。

    他们相互偎依着走进麦当劳,华强看着叶亭大口的喝着可乐,她很开心,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那个神秘的大盗贼“守易才”,还有那张可以和两亿美金黄金兑换的“芯片”,他继续着被刚才叶亭那个热吻打断的思路……

    “华强。”叶亭把可乐一口就吸完了,瓶子里发出碎冰撞击的“哗啦”,她突然郑重的看着华强,“我知道,你还在想心事,华强,我不再在乎那个1000万美刀了,也不在乎什么鬼手、芯片,什么狗屁东西了!我只在乎你,在乎我们可以在一起买炒栗子,在一起吃麦当劳。”

    “呵呵。”华强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

    “我说这是真的,华强,这两天,和你在一起我感到自己有了重生的机会……哦,****!,这话太肉麻了。”叶亭一手举着可乐杯,“哗啦哗啦”的又使劲摇了两下,另一只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显得有些激动,但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方式。

    突然,华强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叶亭伸在空中的那只手。消瘦的脸颊,宽大的额头,他冷静而自然的看着叶亭。

    叶亭看着陈吸了口气,稍稍冷静了一下说,“华强,我想回学校读书,我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和你在一起的生活。”

    “叶亭。”华强冷静的目光在左右扫视了一下。他们坐在一个拐角沙发上,透过几盆假花,可以看到麦当劳里专门设计的“儿童乐园”,小孩子们在里面尽情的嬉笑玩乐。华强把叶亭的小手抓的更紧,“叶亭,其实,我救你,不是为了你……哦,不,不,我是说不仅是为了救你!”

    叶亭侧了侧头,把可乐杯放在桌子上,认真的看着华强。

    “叶亭,我爱你,真的,必须先说明这一点,我爱你的真诚,爱你美貌。可是,知道我在火车上为什么救小梅吗?为什么,昨天夜里,我知道你出去有危险?为什么今天我要给找自救点烟?为什么我还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强行把一把枪塞到你的手里吗?”华强从来没有这种像被人主动解释的习惯。他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叶亭,因为他想让叶亭理解他,和他“真正在一起”。

    叶亭微微皱了皱眉,继续听华强说。

    “因为,我能看到你一个注定死亡的时间,当我给一个人点烟的时候就能看到,我不知道为什么上天把这种能力赐给而我,但是我意识到,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改变别人的死期,改变别人的命运……”

    “命运……哦,亲爱的你已经改变了我的命运。”

    “的是,我有能力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华强抬起一只手,五指自然张开,但却显得非常有力。

    “啪!”叶亭突然把那个空可乐杯砸到华强伸在空中的手里,“去吧,我的Superman给姑奶奶我,再倒杯雪碧,多加点冰!”

    华强咬了咬细长的嘴唇,摇着头苦笑了两下,站起来,走向柜台。

    “哈哈……”死灵的声音又突然出现了,“他不相信你,哈哈,你竟然给常人去解释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哈哈,太可笑了!”

    华强使劲抬了抬细长的眉毛,心里想,“是啊,谁会相信这‘荒唐’的事情,突然死亡的人,在将要发生的前一刻不会有任何感觉。”

    “被我救助的人,也感觉不到吗?”华强问死灵。

    “哪里时间点,要么显示在做梦,要么是真的想杀人,他们都不会想到是你的功劳,哈哈,我说过拥有超能力的人,不然会付出代价,你要为掌握死灵火焰付出代价,你做好心里准备了吗?哈哈……如果你受不了的,现在还来得及,哈哈……我时刻欢迎你做我的奴仆。”

    华强用手指摸摸了鼻尖,心里想:“就是说,奇妙的打火机点燃的‘烟字’只有我能看到,我注定是要进行一场‘暗战’,在没有喝彩,没有鲜花的世界里,暗暗的跟死灵较量。”

    “孤独!”??这是享有死灵火焰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华强完全能够理解,他不应该因此而感到难过,为了更高的目标,这样的牺牲是完全能够接受的。然而,华强很快意识到,“孤独”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