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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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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唐庄有没有惊讶,因为他的整个面容给我的感觉就没有变化过,冷静的不像话,一点也不像是护驾的样子。

    “哟,没想到还有一个!”

    唐庄的出现显然是在黑衣人的意料之外,撇下拽住的手转身面向唐庄,但他一点也不惊讶我这个小小的侍妾竟会有如此多的保护。

    我摸索着墙角的一个花盆企图在背后给黑衣人来一下,但黑衣人就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一样,在我举起花盆的时候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在高手的背后千万别企图能够偷袭,那样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哦!”

    在黑衣人善意的提醒之下,我又乖乖地把花盆放回到地上,就连企图挪到唐庄那一边也不行。

    “我只不过是一个侍妾,你又何必与我过意不去。”见他二人对峙不下,我忍不住躲在柱子后面探出脑袋来,“他很能打的,不如你就放了我,免得动起手来他把你伤了可就不划算了。”

    我可不管这黑衣人能打与否,先拿唐庄吓唬吓唬他,说不准还能把他给吓跑。

    “其实,我也很讨厌与人动手。只不过,我的目标就是小惹姑娘你,没找到你便就算了,找到了我又岂能空手而回。”黑衣人不太大意地说着,对于我这个侍妾他似乎志在必得。

    而唐庄,就跟石化了一样,从出现到现在就没有动过一下,两眼直勾勾地盯视着黑衣人,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显得颇有些沉重。不像黑衣人,轻轻松松的还胆敢在那儿逞口舌之快。

    慢慢的,唐庄动了,背上那口破刀正被他缓缓地拔出,冷俊的眉目透露出森森的杀气。见状,我经不住浑身颤抖了下,就是在面对夏穆与晋括的时候唐庄也不曾使出他那口破刀,没曾想这个蒙面的黑衣人竟让他如此这般严阵以待!

    黑衣人仰头一笑,“哈哈哈,好一把追魂夺魄的好刀,相信倒在这把刀口下的都是一些盖世英雄。”

    “呃,你们,可以罢手么?”

    我半倾身向外,希望在他们打之前先劝下,毕竟唐庄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轻松。如果唐庄被毙了也不能保住我,那倒不如让黑衣人把我抓走,然后他再想办法来解救我。

    “开什么玩笑,出了鞘的宝刀岂有未战就收回的道理,再怎么样也得杀生抑或是见血。若不然,岂不是有辱了这样一把上好的兵刃。”黑衣人比唐庄还要着急,言词凿凿,非打不可。

    这时我才忆起,第一回见唐庄的时候他已让这口所谓的宝刀在我面前亮过相。当时他的确是杀生了,但没有见血,因为他腰斩的是一只绿头苍蝇。根据当时刀口上的亮丽来判断,那只苍蝇并没有流血,但它的的确确是杀生了。

    于是唐庄真的跟那个大言不惭的黑衣人在我的寝宫里大打出手,甚至黑衣人只以赤手空拳之势就与唐庄搏上。每每在闪避唐庄疾速挥舞而来的刀锋时,看着只有分毫之距,却怎么也触及不到。而黑衣人在轻松回避唐庄的攻击时也连连出脚袭击他的下盘,至使他首尾不能兼顾,一时之间限入两难的境地。

    眨眼的功夫,我甚至没瞧清黑衣人那一脚击中了唐庄哪里,只见唐庄凌空翻转了一周,单膝跪地,手持那口破刀支住身子。虽然摆出的那个姿势看起来挺潇洒的,偏偏他那握住刀把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着,若非他的耐能力好,怕是这会儿早已支撑不住了。

    我以为唐庄只是技不如人,却没想到黑衣人看见的比我还要深刻。

    “看来今日你是拦不住我了。”黑衣人垂下作势的双手,恍似胜券在握的样子,“这姑娘我是非带走不可,兄弟不妨等到身上的伤好了再来找我,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趁人之危,所以你千万别逼我趁人之危哦!”

    一阵风袭来,面前一暗,顿时就挡住了我的视线,待我看清楚后却原来是唐庄。看他持刀以待的样子似乎想要试一试黑衣人如何的趁人之危。

    “哼,今日有我唐庄在,休想在此带走任何人。”

    比气势,唐庄更甚,就连黑衣人也不禁要对他刮目相看。“看你这是一条硬汉子,我不欲再与你动手。这样,今日你让我带走这位姑娘,他日我定还你这个人情。”

    我躲在唐庄的身后,偷偷觑了眼杵在几步之外的黑衣人,小声小气地给唐庄打着气,“小唐你一定要坚持住,等摄政王收拾完外头那个他就会回来支援你的。”其实我不过是怕冷酷的唐庄一时缺了心眼真的可能会为了保会自己的性命而对我抛之不顾。

    不料黑衣人冷笑一声,信誓旦旦道:“外头一时半刻还打不完,而我,三招之内足以取了他性命。”

    我忍不住伸出头去骂了那黑衣人一句,“他受伤了,你就算胜了也不光彩。”

    但我却忘了,他既然黑衣蒙面的出现在我的寝宫,又怎么会是正人君子。他摆明了是来虏持皇叔的侍妾,目标之明确,只要事情办成,又怎会在乎其过程光彩与否。

    “待会儿我与他交上手你就往宫外跑,切记不要大声喧哗,尤其不要喊来宫中的侍卫。”蓦然间,唐庄回眸对我耳语了句,他甚至没有给我回味的时间就劈出一刀直取黑衣人。

    我未敢耽搁,撒腿就朝着殿门的方向跑去,这时我才悔恨儿时为什么只缠着皇叔教我一天飞来飞去的功夫就不再纠缠着他教我了。起码学会了,逃跑起来也方便些,不像现在,脚步堪堪迈出殿门后膝便受了一记疼,整个人失了重,直直往地上扑去。

    陡然间腰际一紧,已被唐庄拦腰抱起飞身上了屋檐,我仍沉浸在惊惧中无法自拔,双手紧紧地搂住唐庄的脖子,眼睛紧闭不敢轻易睁开。狂风自耳边呼啸而过,冷的人不禁瑟缩了下身子,寻着温暖的地带缩了缩身子,企图沾点暖意。

    “别这么用力搂着我的脖子,我快透不过气了。”耳边传来了唐庄略显抑制的声音,但他搂在我腰上的手却没有放松的意思。

    我缓缓掀起眼睑,登时就被近面咫尺的那张涨的通红的脸庞吓了一跳,赫然间松开过于用力搂着的双手,极力说道:“我刚刚不是有意跌倒的。”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你别太自责了。”唐庄面色稍缓,说完这话已在一片偏僻的比屋上停驻脚,左右看了看,随即便旋身跃到院子里。

    “这是什么地方。”脚仍然有些麻,我站立不能,倾力扶在唐庄的手臂上问他。想来我方才紧紧闭起双目的时候又错过了飞来飞去的好风光。

    唐庄憋了一口气,沉声道:“西宫一处久置荒废的院子,平常没什么人会到这里来。”

    我转眼看了看四周,觉得这个地方挺熟悉的,却又想不起什么时候来过,破败的样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楼阁亦是破旧难堪,一阵风过还可以听到松动的窗棂发出的吱吱嘎嘎的诡异响声。

    我有点害怕,挽在唐庄手臂上的手紧了紧,“这种地方阴气森森的,我们还是回去罢,兴许那个坏人已经离开了。”

    唐庄并没有马上应答我的话,只是微微晃动的身子引起了我的注意,“你,你怎么了小唐。”他的样子看起并不怎么好,不知道是不是与黑衣人打斗的时候伤着了?

    唐庄提起一口气艰难说道:“他们二人非等闲之辈,此刻必定在四下找寻你我,先扶我到里面去,等到天亮了我们再出来。”

    我踩了踩渐渐起知觉的脚,托着唐庄倾来半身的气力有些吃不消,不禁嘀咕了声,“这是什么御前侍卫,在护驾之前自己就已经受了伤,这还怎么保护我的安危。”

    于是在唐庄的指示下,我们甚至连升一堆火取暖也不行,他说这样很容易将刺客引来。我说我冷,不能升火取暖就教他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我加身。唐庄说他受伤了,没见过我这种坏心肠的女人,连受伤之人也欺负,他说他现下需要调理生息,不可妄动,等他调息二个周天后一定不会吝惜自己的外衣,让我好好的等着。

    当时我真想搬出自己皇帝的威严来喝斥喝斥他,我的御前侍卫竟还敢同我这般叫板,简直就是史上最嚣张的侍卫。也就是我好相处,为人善良,否则碰上皇叔这种的,还不把他给毙了才怪。

    这绝对是一个令人终身难忘的日子,比之与皇叔在一起的那晚还要刻骨铭心。在困乏与寒冷的双重压迫下,我不得不相互揉着自己的手臂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每时每刻都是煎熬。偏偏这个夜出奇的长,天迟迟不亮,灌入破旧门窗的夜风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冷飕飕的,令人毛骨也要为之悚然。

    唐庄自从打坐开始就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就连眼睛也是闭着的,我根本就打扰不到他,不论我发出多大的响动,他依旧如化石盘坐,不动亦不摇。

    后半夜的时候我彻底扛不住了,非但没有碳炉取暖,就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想我当皇帝已近二十载,从来就没有过这种人生经历,史官若是探悉了这事,真不知道他该怎么记我。

    抱着角落的一根柱子迷迷糊糊地阖上了眼,我实在是困乏的紧,这会儿让我站着估计也能睡着。可唐庄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好,就在我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被飞来的一根木枝敲醒过来,随即便听到唐庄说:我劝你最好别睡着,免得生病了就不好。

    我懒得理他,眨了眨眼,呵欠连连,抱着柱子的双手松懈着垂落下来也不自知。

    *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外头早已日上三竿,而唐庄在调息完二周天后连个招呼也不打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身上披了片破旧的纬布让我不敢想象是唐庄的好心。

    但我终归是娇生惯养长大的皇帝,这一觉睡起来恍如去观光了一次阿鼻地狱,浑身上下泛着微微的酸疼,嗓子发哑,目眩不已。

    没过半晌,就听到院子外头传来了些人声,听着像是在找人,就不知道是找皇帝还是侍妾。我现在这身模样,若是以皇帝的身份出必然是不合适。隐约中,我听出是在唤小惹姑娘。心下一喜,扶着残墙就外屋子外走,猜想这一定是皇叔命人这样做的,这样一来也不至令我尴尬。

    屋子外,刺目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却也令人温暖了不少,身子微微泛起懒,跌坐在地上便就起来。我不禁在心里腓议了唐庄这个无有道义不尊操守的侍卫,且不说没有护好驾,就是面对着我这样一个弱质女流是个男人也该泛起怜悯之心,那黑衣人不也唤了我一声小美人,他怎就能如此铁石心肠,倘若我要是病倒了,非教人把他揪出来给我煎药不可。

    急促的脚步声飞快行到跟前,我还未来得及抬起眼,已听到皇叔焦切的呼唤,“晔儿!”

    我舒了口气,“皇叔,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我其实还想问他昨晚有没有好好的教训一顿那个黑衣人,毕竟三百招可以教训人好多顿。可我终究没有气力再去啰嗦这些,嗓子发干发痒,口燥非常。

    温暖的手掌覆在脸颊上轻轻一揉,同时传来了皇叔温柔的声音,“现在没事了,放心。”说着将我揽进自己怀里,再绕手就将抱了起来。

    于是这一夜将我折腾的又是受寒又是发烧,使得皇叔足足在榻前照料了我好几日。而这,让母后愈发的寝食难安了。

    当然,母后若是知道了我与皇叔前时在承德宫发生的事情,想必她连想死的心都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