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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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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兵喘了口气,便又调转马头奔驰而去。徐达亿看着前方被大军踏出的一道黑黑的路痕,大声令道:“全军加速前进!”当他的主力抵达哈西城下时,顾烈已经将城围住,兵力少于敌人一半以上,却能包围敌人,到底是大明水师的指挥,黑哦的军队大多为没有经过训练的乡民百姓,这等兵种哪能是沙漠里出来的的骁勇军队的对手,业余军队凭借人多势众,可以做到将心虚胆怯敌军赶跑,却怎能赶走沙场老兵松海骑兵。虽然利用松海骑兵刚到下营之机,他们也派出所谓的精锐兵队进攻,但顾烈得到徐达亿指示之后早有准备,亲手斩杀了黑哦手下的一个小将,他们逃入城中闭门不出了。

    万里荒寒,连夕阳都似已因寂寞而变了颜色,变成一种空虚而苍凉的灰白色。徐达亿遥望哈西城,想起了唐代高适的诗,“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可惜不在自己的祖国,战争没有为了国家社稷,没有为了民族安危,觉得这攻打哈西缺了一点什么,感觉不是很理想。

    哈西城不大,沟垒与城墙都年久失修了,如果强攻的话并不困难。徐达亿观察了片刻,敌人有一千之众,如果强攻,即便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况且这些走投无路的乱民,但是作为进入科泽科德本土之后的第一次大战,如果不能以最小代价迅速攻下,对于大明水师的士气会有很大影响,他看了一回儿,决定进攻,对这几个指挥说道:“顾烈,你领军自南门猛攻,我亲自领军自东门攻击,葛虎,你领三百人自北门攻击。”。

    “那西门呢?”潘海龙渴望地盯着徐达亿,潘海龙一则对徐达亿的作战布置有点怀疑,为什么不攻打西门,再则自己怎么没有任务?他希望都指挥能令他攻取西门,建功立业,可是潘海龙的崇高理想,朝廷命官当然有这样的觉悟。

    但徐达亿只是一笑,说道:“你们以为,我此次是要多斩获科泽科德军还是要夺取此城,为这里的老百姓摆脱苦难?”“自然是夺城了,自然是we了这里的老百姓了。”众将官齐声答道。

    “这些兵也实在是可怜之辈,若非官府逼得紧,他们也不会当兵,我们这样得精锐兵队,来用攻击这般乌合之众,胜利也没有什么味道。”他在心里想到,没有明确的,合理的目的,在异国他乡打仗,实在是没有味道。徐达亿轻轻挥动着他的红缨长枪,接着众将军的话语说道:“不错!你们记住,松海骑兵此次前来是解民于倒悬,救黎民于水火,而非与民为敌的,因此我只攻三门留下一门,让他们有逃生之路。如果敌军见无路可走,必然誓死血战,现在他们见有退路,只需小小挫他们锐气,他们便会无心恋战自行崩溃。”徐达亿和徐七爷呆的时间长了,学到了好多东西,战争不管是正义的,非正义的,徐达亿打仗是一定要正义的。徐达亿不安排潘海龙攻打西门当然是战争的策划,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是水匪出身,水战内行,陆地作战,显然不如顾烈和葛虎。

    城中的科泽科德军发现原本将哈西城围得水泄不通的松海骑兵开始重新调动,东、南、北三个方向人数很多,而唯独西门的士兵却踪影全无了。没有一个兵。科泽科德军的一个农名模样的将领,用老谋深算地语气说道:“我料敌军必定以西门为主攻对方向。如今他们故意在西门示弱,其目的何在?”他停顿了一下,用更加老谋深算的眼光和语气对众人说道:“正是为了掩饰其主攻目标,之所以摆出同时自三面进行攻击之假象者乎。”他的话竟然为其余将领所接受,于是,城中一千军的近一半集中在西门附近,而其余各处只是多张旗帜虚张声势。徐达亿在城下看到城头的异动,不由得苦笑摇头:“太聪明,聪明过了头,城中不过一千士卒,这三面却旌旗密布,这不等于是告诉我这是虚兵之计么?传令,擂鼓,攻城!”先是一阵呜呜的松海骑兵军号声响起,紧接着,哈西城东、南、北三面鼓声震天。巨大的铜鼓在大力士的擂击下,发出的声音连大地都轻轻随着它的节拍在颤抖,在徐达亿战旗指引下,松海骑兵的当先推进,直冲三个城门。城中的科泽科德军将领见到和他们的估计不一样,原来还是三面进攻,松海骑兵的主攻方面不是西门,就是东,南,北三门同时攻击,那个老谋深算说得不对!不由得相顾失色。战斗尚未相接,他们便在气势上弱到了底,士气沮丧。那个老谋深算在一边,压制着自己惭愧的脸色,大叫道:“有何可惧?为皇帝陛下而战,死者永生,不要为敌军吓倒!”又是高声呼喝,又是拿死后升天的种种待遇诱惑之下,众人们总算鼓起一点勇气,开始进行抵抗,但他们的抵抗,让身经百战的松海骑兵将士不由得嬉笑了起来。他们在松海骑兵进入弓箭射程之内前,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射箭,这些箭都轻飘飘地坠在松海骑兵阵前,像下了一阵小雨。

    看着敌人的箭放的差不多了,徐达亿命令道:“放箭!”在徐达亿的命令之下,松海骑兵的弓箭开始发出吱吱哑哑的声音,无数支羽箭开始向城头飞了过去。两人一组的连弩手也将有普通箭枝两根那么长的弩箭从弩机上射出,在城头的守军被这有着绝对优势的远程攻击打得晕头转向,四散逃避开来。一个守军拼命躲开呼啸着而来,像是长着眼睛的羽箭,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踏在城垛之上,他的方向感可能有问题,跑到城垛上去了,不小心脚下一滑,他便从城头坠落下来,危急中他伸手扒住了城垛,就是不放,想稳住然后再爬上来,一块石头击在他的手指上,刺心的疼,要昏过去,他还没来得及用另一只手,便迅速成向下滑落了,军官们在说教时构筑的天堂,永生,无限的幸福就在眼前了,松海骑兵以这些业余的军人从未见过的威势,将他们外在的防线与内心的防线,都彻底冲垮。短兵尚未相接,科泽科德守军便已经溃散。东、南、北三处松海骑兵同时发动的攻势,这三处的守军都陷入自顾无暇的窘境之中。乱的很,根本无法相互支援,而唯一的主力西门守军,看到自己人的死伤与惨况,无不心惊胆战。“我们错了。”一个士兵绝望地道,“松海骑兵根本没有从西门来,他们是从另外三处进攻的,他们兵力太多,哈西城小兵少,根本不可能守住!”“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啊……”另一个中年的士兵几乎呜咽起来,说道:“本以为追随着黑哦元帅,能够过上好日子,现在命都要没有了”他忽然二话不说,扔下了手中的兵器,逃跑了,还带着愤怒,科泽科德的正规军斗在别罗里城外,正规军数千人尚对付不了徐达亿一个,不要说是业余的了。一阵阵喊杀声从远处传来,城的守军仔细听了,果然松海骑兵在高声呐喊,“降者一律免死……降者一律免死……”的呼声渐渐地由远到近的传来。其余三门的败兵陆续逃了过来,一时间,尚有一战之力的西城守军成了哈西城科泽科德兵的希望,不过谁都看出,大势已去。徐达亿心中却有些沉重起来,他估计松海骑兵的伤亡,会在进城之后,为科泽科德散兵侵袭所致,这些科泽科德兵,虽然在正规作战中,不堪一击。但是毕竟受到了天堂,永生的灌输,难免有人不怕死亡,毕竟有人相信战死可以上天堂的说法。

    哈西城很快的占领了,徐达亿作了防止科泽科德散兵袭击的安排,还是有人遭遇袭击。军校来报:“禀报挥都指,城中余粮早被逆贼运走,城中百姓都饥寒交迫。”军校简单的介绍了哈西城的情况,他们夺得的,不过是一座没有物资的城市,却有着一万人口饥民的空城。这一万人口的饥民,正是松海骑兵的一大包袱,如果不能处理好,他们为了生存挺而走险,松海骑兵只怕会有大麻烦。

    葛虎吃惊地道,“我们来得这样快,他们没有时间将粮食转移啊,难道是是他们早有撤退的准备?”听了这话,徐达亿心中也颇觉难堪,这么快攻下了哈西城,难道不是我们松海骑兵的英勇,不是我都指挥领导有方,是科泽科德业余军队早就准备好的撤退,总不至于是诱敌深入吧。徐达亿有点苦恼了。

    被称为官兵的业余军人,都是科泽科德的农民,再混乱中最要紧的就是抢粮食,所以本来不多地粮食,被抢的抢,被烧的烧。缺粮也必定会给松海骑兵带来麻烦,这是当先要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