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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阴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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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妄人被古姚国的人称为“阿娜娑”,不会是因为他们当时的首领正好一个叫阿娜一个叫阿娑吧?我忍不住又看了两眼,却有了更多的发现,一时间我心中的震惊已是无以复加。

    这些围聚在一起的姜妄人似乎在举行某种祭祀,他们踩着奇怪的舞步扭动着身躯,如同被神秘力量支配的傀儡,两名女子半跪在地被他们簇拥着高举双手,但和我当初在过龙村经历的那场似假还真的排练不一样,她们手里拿着的并非龙脊凤心盘而是天镇阵令。

    我原本以为这是独属于仓古人的仪式,后来才被游瑾他们依葫芦画瓢学了去,没想到它也曾为姜妄人所用,这是不是意味着它和龙脊凤心盘、和镇龙幡一样,与每一代守幡人都息息相关?

    换言之,它背后的秘密恐怕不单单牵扯到龙脊凤心盘的重铸,而是一条早就摆在我面前却偏偏被我忽略的线索……或许我应该再联系一下游瑾或者姜婵,不过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打消了,伊人已是局外人何必再将她们牵扯进来。

    言归正传,如果姜妄人和古姚国人只是简单的同框,我也不至于如此诧异,可他们偏偏是争斗的双方,那么问题来了,极有可能是第二代守幡人的古姚国人,为什么会和第一代守幡人交恶?

    是我猜测有误他们另有来历,甚至就是姜妄人口中的天示之人,所以姜妄人才会想着用天镇阵令对付他们?

    可之前种种迹象都表明,古姚国人更像是守幡人,难道我一开始就陷入了误区,同一时期的守幡人并非只有一家,至少在当时是两个族群在“竞争上岗”,天镇阵令也是他们争夺的对象之一?

    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将目光放在了更远处,画面中姜妄人的背后和古姚国人背后只余大片的阴影,几乎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看得我眼睛都酸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要不怎么说高手就是高手,余寒也在观察这幅玉钩图,突然他推了推我:“你瞅瞅那个人,他的眼睛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所指的方向正是姜妄人背后的阴影,我努力分辨了片刻终于发现了端倪,里面的确隐藏着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他的眼睛也的确有些与众不同——那是一双和猫眼差不多的竖瞳。

    但我的注意力很快被他手里的龙脊凤心盘以及一个紧闭的匣子吸引,匣子里会不会就是镇龙幡,这个手持龙脊凤心盘和镇龙幡的竖瞳人又会是什么身份,它们的缔造者?

    不,还有一种可能。

    我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战栗,假如姜妄人和古姚国的人只有一方是真正的守幡人,我肯定更倾向于相信前者甚至都不会去质疑,然而这本身就是一种先入为主。

    也许,我是说也许,古姚国的人才是第一代守幡人,但无论是龙脊凤心盘还是镇龙幡早就被人窃取,他们存在的轨迹也被部分抹除,致使他们最终沦为“后来者”。

    而簒夺者摇身一变成了守幡人,他们密谋着什么一代一代延续下去,竖瞳人便是这出阴谋的幕后黑手。

    刹梭人也根本不是什么古姚国的追随者,他们极有可能是第二代守幡人,因为古姚国的莫名消亡和龙脊凤心盘、镇龙幡的失踪,一直在调查古姚国人的去向,试图找到他们还原真相。

    我越往下想心里越惶恐,万一这些假设成立,那不意味着我获取到的信息都是别人刻意传递给我的,很多问题必须得重新审视——

    被姜妄人处处针对的天示之人有没有可能是真正的守幡人,天镇阵和天镇阵令其实是他们对付守幡人、防止后者重新露面的手段?反过来,真正的守幡人也在暗中活动,方驭光就是其中之一,他销毁游家盘、杀死游忠,正是不想镇龙幡背后牵扯的东西落在这些人手里?

    而游典之所以选择我也许正是考虑到这点,就算不是他现在已经知道我是“天示之人”……

    “你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余寒难得关心起了我,我一下从思绪中惊醒过来,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也瞬间烟消云散。

    我暗笑自己过于阴谋论,比起这些根本经不住推敲的假设,一代又一代守幡人的默默守护显然更有血有肉,我却怀疑这、怀疑那真是愧对他们的付出,虚无主义果然要不得。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片遗址底下会不会还有地宫什么的,我总感觉它不会这么简单。”我随口应付了他两句,将视线移到另一边,定睛观察了几秒钟心里又激起了惊涛骇浪。

    汝君身后的阴影里也有一个人影,但这个人影只是一道由寥寥数笔勾勒而成的影子,别说长相连性别都分不清,他就像一个幽灵伫立在晦暗的角落冷眼旁观,又像是另一半幕布背后的操控者,正与竖瞳人隔空对峙。

    在他和汝君之间直挺挺地站着无数古姚国人,他们面无表情同样隐没在黑暗中,如同一堆没有生命的石俑,只有脚下隐约有像绳子一样的线条伸出,分别朝影子和地底延伸。

    这无疑也是一种类似于傀儡的形象,我忍不住怀疑留下这幅玉钩图的人是不是想通过它暗示什么,比如古姚国人和阿娜娑或者说姜妄人这场争斗极大概率另有隐情,他们背后都有人在暗中指使或者挑唆?

    我是越想越头疼,反倒余寒若有所思地问我:“如果这片遗址底下真有地宫,你觉得它的入口会在哪里?”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玉钩图上没有移开,我心领神会:“这幅图里。”

    “这幅图研究价值可不小,要是随便给它揭了,咱们回去准得写检讨。”他笑了笑,“你说它有没有可能和之前那幅一样,在某个位置也存在着一个机关?”

    “不无可能。”我如实点头。

    “好了,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他眉飞色舞地看着我,“这个机关,它又会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