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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医护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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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办公室里,江子明紧急召集妹妹江虹、护士长王悦碰头。

    现在是自媒体时代,人人都有一部破手机,是人是鬼都可以发发微信,刷刷微博。这种惊天的医疗事故如果泄漏出去,导师虽然说承担责任,可滔滔洪流,他承担得起吗?

    群众要防,记者更要防。听说《湖城都市报》记者刘雅,人长得蛮漂亮,心却特么的狠,无孔不入不说,什么疤都敢揭。这种事让她知道了,肯定会写出天怨人怒的文章来!

    想到这,江子明后背凉气是嗖嗖往外冒!

    要想不曝光,只有患者及家属不说。

    家属怎样才能不说呢?

    一是死人才不能开口说话,最保险。可这个与医生的职业精神救死扶伤不吻合,是犯罪,是作死的节奏,万万使不得的。念头刚冒出江子明就否定了。

    二是真情实意打动人,争取患者及家属谅解。这个难度系数很高呀!君要知,现在的医患关系,可是水火不容呀!

    “你准备怎么做?”没听完江子明絮絮叨叨,江虹便不耐烦了,打断问道。

    “何山不是会治病么?我想请他参加医疗特护小组,然后再找机会勾通。”

    “如果他不参加呢?”王悦问。

    “那也想办法,做到不让他离开医院,不离开6066,切断他与外界一切联系,然后再找攻心办法。”

    “一个破乡巴佬,你挺把他当回事呢!”江虹不满。

    “小姑奶奶,你思想上怎么还没有引起重视呢?”江子明着急道。

    “后果很严重吗?”王悦问。

    “我给你捋一捋,你们自己说严重不严重。医院最怕的是什么?”

    “疑难杂症。”江虹回答。

    “不是。”

    “医闹。”王悦回答。

    “也不是。”

    “别装神弄鬼,快说!”江虹等不及了。

    “医院最怕是舆论,是负面新闻。把活人推进太平间,要是传了出去,我们湖城人民医院肯定会陷入漩涡中心,不说别的,唾沫星子都会把我们淹死。”

    “还讲不讲理了?我们有做手术时拍的视频,可以让人看,看患者是不是死了?”江虹不服气。

    “如果人是真的死了,这个视频有用,不怕闹。可是人家活了,这个视频再真实,有用吗?”江子明问道。

    江虹哑然。

    “那不是黄泥巴落进裤裆里,不是死也是死了?”王悦着起急来。

    江子明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这么说,后果是很严重的。嘻嘻,也不怕,导师说替我们扛的。”江虹没心没肺地答道。

    “在滔天舆论面前,导师再能耐,扛得起吗?”

    “结果会如何?”王悦问。

    “为了平息舆论,医院肯定会舍卒保帅,与我们解除聘用合同。”

    “有什么大不了的?湖城人民医院不要了,我们再到其他医院去。就凭我们四人业务水平,还怕没人要?”江虹不以为然。

    “你真的说对了,再不会有人要我们了。你想呀,那个医院喜欢不负责任医生?那个患者敢进不负责任的医院?”

    “那不是死翘翘了,我可想当一辈子的医生呢!”

    “你们都知道,我有个中风的老妈,还有个瘫傻的弟弟,全靠我这点工资养活。如果丢掉了工作,他们怎么活呀?”王悦急得哭了起来。

    看到达到了效果,江子明话锋一转:“好在导师英明,首先道了歉,又安排了特护病房,既平息了患者家属怒火,又将他隔离起来。”

    “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看安抚到不到位?”

    “要他参加医疗特护小组是安抚?不许他离开是安抚?”

    “这只是权宜之计,目的是利用这个时间,利用这个机会与他勾通,最好是交上朋友。如果成了朋友,他就不会坑我们了。”

    “我看你是一厢情愿。”

    “死马当着活马医,只能这样了。”

    散会。三人离开办公室,朝病房走去。

    何山之所以答应住院,是因为他确实不懂医护。

    从来没有学过医,仅凭脑海中浮现的一幅女体穴位图,两瓶半水,一把破针,胡乱折腾一气。算是老天有眼,格外开恩,让妹妹起死回生团聚,这就够幸运的了。

    妹妹的生命来之不易,不能因为自己胡搞又丢了。

    人家医生护士毕竟是专业人士。常言道专业人做专业事,才能做得好。妹妹交给医生放心。

    再说自己好歹是个大学生,一个警察,读过这么多年的书,见过这么多世面,唯物主义思想还是坚定的,什么鬼啊神啊异能呀,都是异端邪说。

    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特现象怎样解释呢?

    科学有待探索发展,宇宙间没有探明的事情多着呢!就当是一个还没有探明的题课,今后自己偷偷研究,就象鬼子悄悄进村,打枪的不要。

    如果医生再提起救妹这事怎么办呢?

    何山打定主意,做诚实孩子很重要,虽然没有父母教,但老师有呀,还有那么多古代便宜师傅呢,不能辱没了他们的脸。

    本着诚实负责精神,除了已编的故事之外,再也不能骗人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老老实实告诉人家,自己不会治病。

    悬壶济世,治病救人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千万不能撒谎。

    打定好了主意,何山心里再不忐忑。

    安排的病房是6066房间。

    不是亲眼所见,何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病房。

    一个八十平米的套间,两张病床,上面铺着洁白崭新的床单及被褥。中央空调,凉风悠悠。

    一张饭桌,原木制作,上面摆放着一束鲜花,好象是什么康乃馨吧。墙上有数字电视,超薄不说,还是宽屏。WIFI信号满格,网速超棒。角落里还有宽屏电脑。

    卫生间里,抽水马桶比老家水缸都洁净,什么沐浴露、洗发精、牙膏牙刷等洗漱用品应有尽有。特别是一面落地玻璃明亮,照得自己仪表堂堂。

    尼玛,比家都好,住在这里那还想回去呀?

    诶,等什么时候老子发财了,在湖城买个百平米的房子,就按这个装修,让妹妹住得开开心心。

    两个女护士站在一旁,穿着护士服,不仅漂亮,还如空姐一样满面微笑。

    人家护理就是专业。不用说,就知道拉上围帘,替妹妹抹澡,换上干净病号服。

    整个过程不仅快,而且动作轻柔。做完这一切,妹妹都没有醒。

    打针是护士的基本功,是一门硬功夫。谁动作娴熟,一针见血不带疼的,就会受欢迎,就会获得患者好感。

    看人家轻飘飘地一针扎下去,妹妹象没事人一样,就知人家业务是多么好。

    江子明、江虹两兄妹过来了,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手里拿着血压计。同时进来的还有四个护士。

    “心跳正常,肺部没有锣音。”江虹将听诊器伸进宽松病服里,在妹妹胸口听了听,说道。

    “低压80,高压120,标准血压。”江子明测完也说道。

    检测完后,江子明便对护士说:“患者是因车祸住进来的,头颅受损严重,双腿粉碎骨折。已经做了开颅术及下肢骨骼接肢矫正手术,上了夹板,打了石膏。”

    江子明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大家,是不是重视。

    看大家都聚精会神听着,接着说道:“这是一台难以想象的大手术。术后三天患者容易水肿,是危险期。根据院里决定,成立6066医疗特护小组,吴正碌教授、我及江虹为医疗小组成员。”

    “那我们干什么呢?”护士吕玉璐嘴快。

    “我、丁小瞳、吕玉璐、魏娟为护理组成员,对6066病房患者何小荷实行特级医护。”护士长王悦回答道。

    “别打岔,听我讲完。小组成员必须严格按照医护程序进行,密切关注患者病情,有情况随时勾通,随时交流,确保患者生命安全,直至康复。”

    江子明讲完后,王悦护士长接着说:“护理组三名护士实行三班倒,每人八小时。护理期间不许离开病房,护理要严格规范,并做好护理日志。从现在开始,丁小瞳第一班。”

    “患者只有一个家属,就是这位,是患者哥哥,也是一位医生,医术很高的。他会在病房内照料患者。如果他有什么医疗护理建议,随时通知医疗组成员到来。”江子明看了何山一眼,一个滔天马屁就拍了过去。

    “我就是一个零,不作数的,严格按你们的流程来,按你们流程来!”何山承受不起,讪讪笑道。

    切!谁说零不作数呀,一个乡巴佬,装个啥子谦虚噻!

    江虹翻着白眼,在心里腹诽道。

    没有多少话,简短讲话之后,江子明将何山叫到了医生办公室。

    “何山先生,你对我们工作布署有什么意见?”江子明客气问道。

    “别这么正式,我不习惯,浑身麻兮兮滴,叫我何山或者小何都行。刚才我说过,一切按你们主意办,我没有什么意见。”

    “好,那我就不客气,叫你何山。你别谦虚,你的医术是大家看到了的,效果特别显著。一根银针能起死回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到的。直率说,我们诚心实意地想你参加医疗小组,请不要推托。”

    江子明还有个目的,想把何山拉进来,观其行医,提升自己。

    “我不是医生,只是一个警察,只参加过侦破专案组,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医疗组。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一切以你们专业人士意见为准。”

    “何小荷的命是你救的,谁敢说你不专业?”

    “那是瞎猫碰到了死老鼠,这个万万不能的。”何山的头仍然摆得象拨浪鼓。

    “你不想参加呢,我们也不能强求。应该知道,你妹很严重,医护起来,我们心里没底,你最好不要离开医院,离开病房。有情况,我们好勾通。不怕你笑话,有你在,我们心里才有底。”江一明退了一步。

    “不离开医院、不离开病房这个尽量做到。妹只有我一个亲人,我不照料还有谁谁照料?”

    何山果然中计。

    没想到,何山接着说,“可是我要吃饭、要洗澡换衣服,看我这身上,脏兮兮的,你们不说,我自己都看不过去了。离开个把小时应该不成问题罢?”

    何山挠了挠脑袋。

    “病房里有吃的。”江虹说。

    “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现在就很饿。”

    “这个不是问题,我马上叫人送上来。”

    “不好意思呀,我消耗的体能太多,可能吃得多。”

    “没问题,要他们用盆装。说,喜欢吃什么?”

    “我不择食的,有吃的就行,最好有点红烧肉。”

    “行。”

    江虹莞尔一笑,拿起电话,通知王悦订餐。

    “洗澡更不是问题了,病房内就能洗,洗漱用具齐全,都是新的,你可完全放心。”江子明说道。

    “没衣服换,总该回家拿吧。”

    “这个也不是问题,我这儿衣服多,放心,我是医生,衣物都消过毒的。”江子明打量了一下何山。何山个高,但没有他胖,衣服穿着八九不离十。

    “你放心,我可作证,他是我哥,他挺懒,所有的衣服都是我洗的,我消的毒。”江虹印证。

    “那多不好意思呀?”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好,我那儿也不去,就呆在病房里,全心全意照顾妹妹。”

    何中果然中计。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