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演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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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杜雄打完电话，郑海把目光放到了室内。
他盯住了李小祥。
李小祥正在清理荣光社区重点人口资料。
“两个大组长呀，荣光社区十三个吸毒人员，都病入膏肓，怕死了，也榨不出什么油水了，戒毒所不收了，这么办呀？”
李小祥看着资料上一个一个髅骷样照片，忧心忡忡地说。
“现在可没有时间，也没精力管这些。”罗修华说。
“那管什么呢？”杨冰倩这段时间没事干，闲得慌。
“还能管什么？全湖城上下，都想着心思捞钱，我们还能变出花来？”安玉菊说。
“是是是，不说远的，就说隔壁，李大所长每天逼着同志们加班加点抓黄赌毒。昨晚，我看到罗方带人抓了一对野鸳鸯，手里拎着两个人的裙子短裤头，高兴得合不拢嘴。”安玉菊说。
“有啥高兴的呀？看了人家女人的香屁屁呀？”李小祥一大把年纪了，心思还这么花花。
“那倒不是。人家说可有一万的进帐了。卖淫嫖娼，男的要罚五千，女的也要罚五千。”安玉菊自从喝了何山酿的酒，身体好多了，说话精神好了许多。
“那也要罚得出来呀？”李小祥说。
“这是一个问题，但总比没有抓到有希望啊！”郑海说。
“这个罗方，真是下作，把人抓住了就算了，为什么还不让人穿上衣服呀？”杨冰倩说。
“这个你可别怪人家下作。一听你说这话，就知你是一个门外汉，从来没有办过案子！”罗修华说。
“我一直在窗口搞户籍移动，当然没有办过案子了。怎么？难道他们做得还对?”
“这种做法按治安案件办案程序来说，肯定不合规范，但是办理这类案件最有效的手段。只要你让他们穿了衣服，就算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招供了。”罗修华说。
“那不让他们穿衣服，他们就交代了？”杨冰倩继续问。
“不让他们穿衣服，问起来就轻松多了。大多数人没问几句，他们就招供了，就是这么怪！”罗修华盯着杨冰倩一边看，一边说。
“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光着腚多丑，多害臊，招了供就有衣服穿，人家当然会招供了。”郑海说。
“搞治安的人都流氓！”杨冰倩嘟囔一句。
“这不是流氓，而是看抓赌抓嫖的警察辛苦，给点福利。”罗修华说。
“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呀？看了不该看的，眼睛会长红痘痘的，会倒霉的。”安玉菊说。
“好了，别眼红人家的，说算是他们全罚到位，也就是万把钱的事。”郑海说。
“郑组长呀，你这种思想要不得。湖城现在经济不景气，办案子能罚得一千两千，那就是大钱了，如果能罚到一万元，那就是巨款了。”安玉菊以前在临河派出所是内勤，管的就是全所人员的工资发放，对钱有着天生的敏感。
“哦，是吗？那李大所长这些天组织全所人员加班加点，抓了多少黄赌毒，办了多少案，罚了多少钱呀？”郑海问。
“听李小琴、刘兰讲，他们罚了三十来万，局里已经返回了十五万到派出所里，办案多的人拿回扣都上千了。”
安玉菊人缘好一些，虽然遭派出所几个女人嫉妒，但还是有来往。
“哦，我以为搞了蛮多钱呢？”郑海说。
“郑大组长，你这种眼高手低的思想要不得呀？你要懂得积少成多，聚沙成塔的道理。一分钱也是钱，十五万更是钱了。”罗修华对郑海这种语气、这种态度很不爽，批评道。
“我们六组虽然有房有车，可手中没有一分钱可花，穷得卵儿磕凳响！”李小祥没读多少书，文化程度不高，又长期与三教九流打交道，说起话来粗俗不堪。
“我真不知道这个月还拿不拿得到基本工资，下个月我又要到医院看病，一去就是一两千，个把月的工资就完了。”安玉菊说道。
“方姿演唱会门票一张就得三四百，如果再不发工资，那就没钱买了，还不要我的命？”杨冰倩说道。
“你们都羡慕隔壁弄的钱是吧？我真还没眼看上。我要弄钱，就要几十万地弄，几百万的弄。都愁工资是吧？这单做下来，如果成功，你们不仅工资不愁了，说不定奖金成万的拿。搞不好，发上十万的奖金也不为过。”
看火候到了，郑海再烧一把火。
“郑组长，你没做梦吧？”
“老郑，你没发烧说胡话吧？”
“领导，在湖城，能发一万块奖金就吓死个人了！十万？你莫把我这副老骨头送进棺材里去了。”
“我很正常，很清醒。说的话也不是糊的。但是呢？我们也不能等着钱自动送上门来，还得想点办法去取。”于是，郑海把与何山见面的情况跟大家说了一遍。
“赌客几十人？赌资上百万？这么说，这是个蛮大的赌博团伙了？”罗修华睁大了眼睛。
“当然是啦。”郑海说道。
郑海把何山汇报的情况全部缩小了几倍。
回来后，他仔细地思考了一下何山的话，凭自己这些年来的工作经验，认为何山汇报掺了大量水份。
如果有这么大的赌博团伙，市局刑侦大队、治安大队不早就得到线报，早早下手了，还会等到六组来来？
但他相信有这么个赌博公司存在，赌资几十万应该不成问题。说上百万，完全是鼓足大家干劲。
“看来我这个副组长没有白当，以前个治安副局长也没白当，认识了瓶塞这个赌博佬，还是蛮有用的。”罗修华说。
“嗯，你这次立功了。”郑海说。
“人还没有抓着呢，你们谈这个事是不是还有点早？”李小祥说。
“对对对，有这么个大团伙，我们不能搞砸了，好好合计合计。”安玉菊说。
“对对对。”杨冰倩也赞同。
“我与何山初步有个想法，但为了保密，现在还不是告诉大家的时候。这件事呢，你们也要守口如瓶，那怕是再亲的人，也不要说，更不能跟人炫耀吹牛！”
“郑组长，你放心，这点保密观念我们还是有的。”
“嗯。现在，我要大家做两件事。”
“哪两件？”
“第一件呢，老李做，我们看，给挑挑刺，看象不象？”郑海把购物袋扔了过去，接着说，“老李，把这穿上，打扮打扮，看象不象一个捡垃圾的老头？”
“领导，这是？”李小祥从购物袋里拿出一套脏兮兮的衣服，皱着眉头问。
“这是抓这个赌博团伙的最重要一环。如果你演好了，我们才有得抓。”郑海说。
“哦，是这样呀？就是再脏，再难闻，我也穿。”李小祥马上跑到卫生间。
不一会儿，一个拾荒老头出现在了办公区。
“不行！不行！捡垃圾的手上要有一套家什。要不然，拿什么捡呀？”杨冰倩都发现了问题。
“老李脸黑，还有斑啦啥的，可还是太干净了，不太象捡垃圾的。”安玉菊也仔细审视李小祥。
“嗯，说得非常有道理。我看给他脸上抹点泥，再找个袋子呀，篓子呀，或者是筐子让他拿上。”罗修华说。
“老李呀，这个捡垃圾的你不是首演，我与何山早就演过了。家伙什院子角落里有，你拿上。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你要喂一段时间蚊子了。”
“只要能完成任务，搞得到钱，再辛苦也我也愿意。”
“那第二件事呢？”罗修华问。
“那就是你、我、杨冰倩准备好游泳衣，下午我们到半月湖玩水去。”
“这个好耶！可穿我漂亮的游泳衣了。”杨冰倩高兴起来。
“你成早给我收起这份心思，只能穿深色的不打眼的衣服。”
“郑组长，那我干什么？”看人家都有事干，安玉菊急了。
“你就在家看门，如果实在无憋得慌，就给人家施工队烧点开水送过去，体现一下我们六组人文关怀。”
“你们是不是把我看成了废人呀？我身体现在好多了！”
“哦，我记起来了，你把装备柜里的设备检查一下，什么应急灯、开门器是不是好的？手铐有多少副？最好还要买四五百根塑料约束带回来。枪也擦擦油。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这些很重要。”
“哦……好的。”
“老罗呀，你也通知一下龚辉与李琳，下午也给我玩水去。”
“好的。”
“我再次强调一句，这次行动是我们六组办的第一案，我不想办砸了，让人家笑话。这是其一。其二是关系到大家收入，希望大家走心，切记注意保密，那怕是做梦，也不得说出半个字；那怕再大的领导问起，也不许说只言片语。”
郑海严肃地讲道。
“你放心，我们一定做到。”
“好吧，大家作准备吧。”
下午两点钟，郑海带着一行人准时来到半月湖。
半月湖很大，水面大概有几十平方公里，一头还延伸到江中县里去了。
郑海选了个偏僻地段，地貌、水情与船坞附近差不多。
选好后他给杜雄发了个位置。
不一会儿，两辆破面包驶了过来。
车门打开了，杜雄第一个下来，接着下来二十人来。
给杜雄打完电话，郑海把目光放到了室内。
他盯住了李小祥。
李小祥正在清理荣光社区重点人口资料。
“两个大组长呀，荣光社区十三个吸毒人员，都病入膏肓，怕死了，也榨不出什么油水了，戒毒所不收了，这么办呀？”
李小祥看着资料上一个一个髅骷样照片，忧心忡忡地说。
“现在可没有时间，也没精力管这些。”罗修华说。
“那管什么呢？”杨冰倩这段时间没事干，闲得慌。
“还能管什么？全湖城上下，都想着心思捞钱，我们还能变出花来？”安玉菊说。
“是是是，不说远的，就说隔壁，李大所长每天逼着同志们加班加点抓黄赌毒。昨晚，我看到罗方带人抓了一对野鸳鸯，手里拎着两个人的裙子短裤头，高兴得合不拢嘴。”安玉菊说。
“有啥高兴的呀？看了人家女人的香屁屁呀？”李小祥一大把年纪了，心思还这么花花。
“那倒不是。人家说可有一万的进帐了。卖淫嫖娼，男的要罚五千，女的也要罚五千。”安玉菊自从喝了何山酿的酒，身体好多了，说话精神好了许多。
“那也要罚得出来呀？”李小祥说。
“这是一个问题，但总比没有抓到有希望啊！”郑海说。
“这个罗方，真是下作，把人抓住了就算了，为什么还不让人穿上衣服呀？”杨冰倩说。
“这个你可别怪人家下作。一听你说这话，就知你是一个门外汉，从来没有办过案子！”罗修华说。
“我一直在窗口搞户籍移动，当然没有办过案子了。怎么？难道他们做得还对?”
“这种做法按治安案件办案程序来说，肯定不合规范，但是办理这类案件最有效的手段。只要你让他们穿了衣服，就算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招供了。”罗修华说。
“那不让他们穿衣服，他们就交代了？”杨冰倩继续问。
“不让他们穿衣服，问起来就轻松多了。大多数人没问几句，他们就招供了，就是这么怪！”罗修华盯着杨冰倩一边看，一边说。
“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光着腚多丑，多害臊，招了供就有衣服穿，人家当然会招供了。”郑海说。
“搞治安的人都流氓！”杨冰倩嘟囔一句。
“这不是流氓，而是看抓赌抓嫖的警察辛苦，给点福利。”罗修华说。
“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呀？看了不该看的，眼睛会长红痘痘的，会倒霉的。”安玉菊说。
“好了，别眼红人家的，说算是他们全罚到位，也就是万把钱的事。”郑海说。
“郑组长呀，你这种思想要不得。湖城现在经济不景气，办案子能罚得一千两千，那就是大钱了，如果能罚到一万元，那就是巨款了。”安玉菊以前在临河派出所是内勤，管的就是全所人员的工资发放，对钱有着天生的敏感。
“哦，是吗？那李大所长这些天组织全所人员加班加点，抓了多少黄赌毒，办了多少案，罚了多少钱呀？”郑海问。
“听李小琴、刘兰讲，他们罚了三十来万，局里已经返回了十五万到派出所里，办案多的人拿回扣都上千了。”
安玉菊人缘好一些，虽然遭派出所几个女人嫉妒，但还是有来往。
“哦，我以为搞了蛮多钱呢？”郑海说。
“郑大组长，你这种眼高手低的思想要不得呀？你要懂得积少成多，聚沙成塔的道理。一分钱也是钱，十五万更是钱了。”罗修华对郑海这种语气、这种态度很不爽，批评道。
“我们六组虽然有房有车，可手中没有一分钱可花，穷得卵儿磕凳响！”李小祥没读多少书，文化程度不高，又长期与三教九流打交道，说起话来粗俗不堪。
“我真不知道这个月还拿不拿得到基本工资，下个月我又要到医院看病，一去就是一两千，个把月的工资就完了。”安玉菊说道。
“方姿演唱会门票一张就得三四百，如果再不发工资，那就没钱买了，还不要我的命？”杨冰倩说道。
“你们都羡慕隔壁弄的钱是吧？我真还没眼看上。我要弄钱，就要几十万地弄，几百万的弄。都愁工资是吧？这单做下来，如果成功，你们不仅工资不愁了，说不定奖金成万的拿。搞不好，发上十万的奖金也不为过。”
看火候到了，郑海再烧一把火。
“郑组长，你没做梦吧？”
“老郑，你没发烧说胡话吧？”
“领导，在湖城，能发一万块奖金就吓死个人了！十万？你莫把我这副老骨头送进棺材里去了。”
“我很正常，很清醒。说的话也不是糊的。但是呢？我们也不能等着钱自动送上门来，还得想点办法去取。”于是，郑海把与何山见面的情况跟大家说了一遍。
“赌客几十人？赌资上百万？这么说，这是个蛮大的赌博团伙了？”罗修华睁大了眼睛。
“当然是啦。”郑海说道。
郑海把何山汇报的情况全部缩小了几倍。
回来后，他仔细地思考了一下何山的话，凭自己这些年来的工作经验，认为何山汇报掺了大量水份。
如果有这么大的赌博团伙，市局刑侦大队、治安大队不早就得到线报，早早下手了，还会等到六组来来？
但他相信有这么个赌博公司存在，赌资几十万应该不成问题。说上百万，完全是鼓足大家干劲。
“看来我这个副组长没有白当，以前个治安副局长也没白当，认识了瓶塞这个赌博佬，还是蛮有用的。”罗修华说。
“嗯，你这次立功了。”郑海说。
“人还没有抓着呢，你们谈这个事是不是还有点早？”李小祥说。
“对对对，有这么个大团伙，我们不能搞砸了，好好合计合计。”安玉菊说。
“对对对。”杨冰倩也赞同。
“我与何山初步有个想法，但为了保密，现在还不是告诉大家的时候。这件事呢，你们也要守口如瓶，那怕是再亲的人，也不要说，更不能跟人炫耀吹牛！”
“郑组长，你放心，这点保密观念我们还是有的。”
“嗯。现在，我要大家做两件事。”
“哪两件？”
“第一件呢，老李做，我们看，给挑挑刺，看象不象？”郑海把购物袋扔了过去，接着说，“老李，把这穿上，打扮打扮，看象不象一个捡垃圾的老头？”
“领导，这是？”李小祥从购物袋里拿出一套脏兮兮的衣服，皱着眉头问。
“这是抓这个赌博团伙的最重要一环。如果你演好了，我们才有得抓。”郑海说。
“哦，是这样呀？就是再脏，再难闻，我也穿。”李小祥马上跑到卫生间。
不一会儿，一个拾荒老头出现在了办公区。
“不行！不行！捡垃圾的手上要有一套家什。要不然，拿什么捡呀？”杨冰倩都发现了问题。
“老李脸黑，还有斑啦啥的，可还是太干净了，不太象捡垃圾的。”安玉菊也仔细审视李小祥。
“嗯，说得非常有道理。我看给他脸上抹点泥，再找个袋子呀，篓子呀，或者是筐子让他拿上。”罗修华说。
“老李呀，这个捡垃圾的你不是首演，我与何山早就演过了。家伙什院子角落里有，你拿上。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你要喂一段时间蚊子了。”
“只要能完成任务，搞得到钱，再辛苦也我也愿意。”
“那第二件事呢？”罗修华问。
“那就是你、我、杨冰倩准备好游泳衣，下午我们到半月湖玩水去。”
“这个好耶！可穿我漂亮的游泳衣了。”杨冰倩高兴起来。
“你成早给我收起这份心思，只能穿深色的不打眼的衣服。”
“郑组长，那我干什么？”看人家都有事干，安玉菊急了。
“你就在家看门，如果实在无憋得慌，就给人家施工队烧点开水送过去，体现一下我们六组人文关怀。”
“你们是不是把我看成了废人呀？我身体现在好多了！”
“哦，我记起来了，你把装备柜里的设备检查一下，什么应急灯、开门器是不是好的？手铐有多少副？最好还要买四五百根塑料约束带回来。枪也擦擦油。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这些很重要。”
“哦……好的。”
“老罗呀，你也通知一下龚辉与李琳，下午也给我玩水去。”
“好的。”
“我再次强调一句，这次行动是我们六组办的第一案，我不想办砸了，让人家笑话。这是其一。其二是关系到大家收入，希望大家走心，切记注意保密，那怕是做梦，也不得说出半个字；那怕再大的领导问起，也不许说只言片语。”
郑海严肃地讲道。
“你放心，我们一定做到。”
“好吧，大家作准备吧。”
下午两点钟，郑海带着一行人准时来到半月湖。
半月湖很大，水面大概有几十平方公里，一头还延伸到江中县里去了。
郑海选了个偏僻地段，地貌、水情与船坞附近差不多。
选好后他给杜雄发了个位置。
不一会儿，两辆破面包驶了过来。
车门打开了，杜雄第一个下来，接着下来二十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