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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放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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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家畜。[燃^文^书库][www].[774][buy].[com]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牛。雪晴蹲在田埂边上,看在田里埋头苦干,卖力拉犁的水牛暗想道

    “耀毛叔,嗳,你家的水牛真听话,看你犁田都没见你鞭打过,就自动拉着往前走,下次借你家的水牛来用用才行”隔壁田里的大叔用力的鞭打他家的水牛,一边犁田道

    “嗳,不都是一样啊,你把水牛调教好,也都一样了”爷爷一边犁田,看了看对面的大叔婉拒道

    “靠,他奶奶的,脾气比我还倔,等你磨蹭下来,搞到天黑都犁不完”大叔家的水牛看了看自家的水牛,竟喷了一鼻子气,两眼瞪得圆圆的,两个牛角又勾又尖,随时一副想打架的模样,凌乱的脚步,不服从的牛脾气,隔壁大叔气的鼻子顿时气歪了,有田不犁还想打架,这不是找抽吗

    站在田埂上的雪晴看着变色的大叔,毫不怀疑,他那头水牛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果然,大叔扬起的鞭子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牛背上,水牛不得不忍痛往前走,而力度太大,牛猛地向前冲,差点连人带犁翻到在地,几乎又成了笑话

    而自家的牛却目不斜视,把对面挑衅视而不见,只转牛头看了隔壁的一眼,一心往前使力拉,又直又快,羡煞旁人。

    “你家那么多田,别说人了,牛也累得够呛啊”奶奶站在田头里把推出来的草头,稻杆头捞起来,看了眼隔壁不顺从的水牛道。

    “那也没办法的事,不多种,没得吃,再说了,牛天生不就是干苦力的,要是干不了,老子早就拉去宰了”气喘的大叔大声道

    此时,犁完田的爷爷把牛身上的农具卸下了,把牛赶下河里,泼水上来,把牛身上的泥巴都冲洗个干净,完了,便拉回来,把牵着牛鼻子的绳子递给雪晴

    “去吧,上午的田犁完了,可以去吃草了”爷爷摸了摸牛脖子道

    而两肚子早已凹下去的水牛大步跟上,走在雪晴后面,来到有草的地方大口大口的啃起青草,尾巴悠闲的轻甩着,好不开心

    重来一次,牵着水牛,走在河边,看着湛蓝的天空,听着潺潺流水声,雪晴的心情截然不同了。遥想过去令人啼笑皆非,记得上辈子每天去放牛总把牛赶到远离公路到偏远的山脚下,让牛一个下午都在啃光秃秃的草皮,回家时,牛肚子依然是扁的。跟家人道,有草不吃,咱家的牛估计想减肥呢。

    不得已,奶奶每次只好调好潲水再抱一大捆稻杆草出来给牛吃,吃完后才把牛赶到牛栏。

    看着一辈子勤勤恳恳温顺的老牛,而晚年悲惨的下场,不禁黯然。未来大部分农田都机械化了,老牛也慢慢的退出了这个时代,自家的这头也不例外,上辈子爷爷去世后不久便被拉到屠宰场了,沦落为口腹之粮。几十年过去了仍然忘不了这双明亮的眼睛流露出来的眼神,绝望,苦楚,蹒跚的走向不归之路。

    “阿晴,又放牛啦”路过的八婶挑着簸箕走过

    “噢,是啊”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雪晴猛然惊醒

    “你家这头牛就是好养啊,什么草都吃,长的又黑又壮”八婶停下脚步一脸羡慕的看着自家的老牛道。

    “呵呵,还好吧”雪晴摸着牛背笑道。都说牛有灵性,虽然仍然在啃着边上的青草,可耳朵却竖了起来,心里不禁暗自好笑

    看雪晴也没有继续聊的意思,八婶尴尬的笑了笑道“是不是明天就收水蛭啊,我家的那几个小子昨天就去抓了一大袋子回来,如果收,我明天就拿到你家去,也好买点零食给他们吃”

    “当然收啊,明天就拿到我家,到时候给你现钱”听到水蛭,雪晴平静的眼睛顿时一亮,笑看着八婶道

    “嗳,好,好,那我明天就拿过去了”得到确切消息的八婶笑容满面擦身而过

    看时不时抬头的水牛,雪晴笑道“水牛妈妈,不要看了,快点吃啦,你看日头越来越晒了,吃饱了赶紧到河里泡澡去”

    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听懂了,水牛加快了啃草的速度,看来也真的热得够呛啊,闲的无聊顺手在田边摘了根白瓜,把泥洗掉后,刨一口皮,吃一口瓜肉。悠哉游哉的牵着绳子,不禁叹道这悠闲平静的日子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雪晴……,看这边来”河的另一边的田里,短头发的女孩摇着手大声欢呼道

    看对面的女孩,雪晴也激动了,此人同姓,名莲珍,是学生时代的闺蜜。可上大学后,便各分东西,直到出车祸后也没有见到面。猛然间相见,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把牛赶到河对面,看着同样激动的莲珍,笑道“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家的田在这里啊,你这人,放假这么久了都不来找我玩”莲珍挽着裤脚嗔怒道

    “你家还没割完稻谷吗”雪晴看前方只割了大半的稻谷田问道

    “快了,要不过来坐坐,好久没见你了”莲珍抹了把汗道

    莲珍家的情况比雪晴家好不了多少,母亲常年在外打工,家里的农活只有父亲和年迈的奶奶在做

    “嗯,好,我把水牛绑好,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

    看水牛两边的肚子也都半鼓起来了,便道“水牛妈妈,你是继续吃,还是想去泡澡呀,你要是继续吃我就把你绑在这里了”

    也许实在热到受不了,雪晴把绳子一放开开,水牛头也不回直接下河里,一到水里还学狗趴了两下,可却畅游不起来,无奈的喷了口气,才转头看向雪晴,似道“我要泡澡,你快去吧”

    把绳子绑在岸边的小树上,洗了把手便往莲珍田里走去

    “奶奶,叔叔,好久不见,最近都还好吗”雪晴笑呵呵的看着眼前满头白发的老奶奶道

    “好,都好着呐,你家都收完稻谷啦”老奶奶慈祥问道

    “嗯,我家稻田不多,几天就收完了”笑嘻嘻回答道接过莲珍的镰刀挨在一起收割着

    “你作业做完没有啊,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回校了”莲珍低着头问道

    “什么作业,呃……,噢,还没有呢,天天下田干活哪有时间呐”雪晴暗想差点露馅,还好转的快。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做过作业了,要不是她提起,连上学的事都给忘了。想着很快就要重回学校,不禁汗颜

    “嘿嘿,到时候我做数学,你做语文,做好了咱们交换”莲珍悄声道

    雪晴不禁笑出声来,以前的作业都是交换的,两人做好后互抄,所幸老师也只是收回去看一下有没有写完并不仔细检查,所以这么久来,也都没被发现过,发回来的本子都是打勾,几年下来,两人已经狼狈为奸,再加上出双入对,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姐妹

    无奈笑道“好吧,到时候做好了,拿到你家”

    “嘿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前天去集市了看见张月美和陈旭两人拉手了,你还不知道吧,他们两个偷偷拍拖了”莲珍笑得一脸神秘附到雪晴耳朵道

    “呵呵,早恋啊,那他们家人知道嘛”雪晴惊讶道,也不得不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读书时,闺蜜间感兴趣的话题之一不外乎就是谁谁谁拍拖了

    是的,十来岁的少女已经情窦初开,心生朦胧情意。看着闺蜜一脸的笑意,眼睛无不折射出对爱情的期待,无不向往童话般的爱情故事,雪晴暗自摇头,也不忍心打破好友的心思,只是笑盈盈的看着

    经历过一次刻骨铭铭心,身心具裂的感情,她已经对爱情心生绝望,不再奢望,甚至连自己也没意思到潜意识里逃避爱情,渐渐的把自己的心给封闭起来

    看好友一脸的笑意,莲珍更是滔滔不绝神采飞扬,把自个所知道的全倒出来“当然不知道啦,要是知道,肯定会被打死的,人家那么有钱,怎么可能让月美那么早就嫁人啊。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哦,万一被人知道了,会说是我们拆散他们的,而我们肯定也会被骂的。其实我们班上也不仅仅只有她们一对,还有别的,上课的时候就在传纸条,就只有你个书呆子,天天在背语文,肯定是看不到啦,我都给她们传了好几次呢,对了,她们好像还护送了定情礼物呐,说长大了就一起结婚生一窝娃呢……”

    “咳咳……”雪晴不禁被生一窝娃给呛到了

    “阿珍,带阿晴过来喝口水啦,帮我们割了这么多连口水都没有喝过,也都累了,先喝口水坐一下再做”老奶奶提着瓶子慢慢走过来道

    “奶奶,不用客气啊,我刚刚在放牛的时候吃了一大条白瓜,现在还撑着呐”雪晴笑道

    莲珍捧起瓶子,仰起头连灌了几口,便递过来,含着水咕噜道“快喝”把水吞下去后,继而又笑道“我爸叫你一会跟我们回家吃饭呐,说谢谢你帮忙割禾呢,咱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你就答应我啦”

    雪晴捧起瓶子也灌了几口,待把水吞下去后,摆摆手道“不了,我一会还要把牛赶回去呢,爷爷下午要犁田,现在这么忙,我就不去唠叨你啦”

    “唉,没所谓的,我等你,你现在去把牛赶回去吧,然后就直接去我家,我们把禾杆草绑起来就回去了”莲珍坚持道

    “下次啦,回去还有事,我的作业还没开始做呢,要赶紧做好才行啊,到时候拿去你家的时候,你记得做饭给我吃啊。噢对了,你有没有时间去捕抓水蛭,我家现在收够水蛭的,等你卖了咱们一起去买新衣服啊,都快开学了”继而又把捕抓方法和要求,价钱都说了一遍

    看惊喜的莲珍一溜烟的跑了,叹道,这性子依然这么急,摇了摇头,转身去看了眼正在舒舒服服泡着澡的水牛,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