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厂霸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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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刘主任办事儿还挺有效率，第二天晚上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份原始的手写合同。
“区里还是比较支持咱们自己解决返城知青就业的，区领导给了最大支持，政策方面你们不用担心，现在一切都能开绿灯。”刘主任笑着说道，看来事情办得比较轻松。
胡涵心想，区里一分钱不掏，不仅解决了问题还得了政绩，他们能不高兴吗？
两份合同，胡爸看完胡妈看，俩人谁也没签过合同，所以最后还是到了胡涵手里。
胡涵拿到手里看了看，发现写得比较粗陋之外，他要求的几项条款都在上面，一共才两页纸，没什么好琢磨的。
“仓库可以再腾出来一间来就行了。借调的事情也好办，只要这边开工，钢厂那边就放人。”
“爸，可以签了。”胡涵把合同递还给胡爸。
胡爸也没多想，拿起笔来就签了名。
“那……那我让那帮年轻人拿户口本明天去仓库报到？”刘主任看到胡爸签字，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
“没问题，不过您先告诉他们，这可不是铁饭碗，不好好干我们可不惯着。”胡涵再次强调了一下。
“你们放心吧，要是谁不珍惜机会，我们也不会护犊子。”
“成，有您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晚上，胡爸胡妈带着现有的人员把旁边刚批下来的一间大仓库也腾了出来，设备和工具台都重新摆放，正好一间攒电视机，一间攒电动车，场地立马就宽敞了。
胡涵还请关二爷用毛笔字写了一张厂规，贴到了新车间的墙上。
一直折腾到下半夜，收拾利落之后大家就都回去睡了，明天还有得忙。
第二天一早，刘主任就带着一群青年来到的仓库大院里。
这些年轻人都是二十多岁，看着比胡爸胡妈年轻不了几岁。
等人齐了以后，刘主任就和胡爸上去讲话。
刘主任说的就是些官面上开场的套话，把主要发言让给了胡爸。
胡爸这人比较没心没肺，当着几十人一点儿也没紧张，从科技生产讲到实现四个现代化，越讲越兴奋。
胡涵则搬了个小马扎坐在边上冷眼观察这些刚进厂的青年。
这些人作为返城知青，大多见识过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肯定要比一直留在城里的胡爸胡妈心眼儿多。
胡涵感觉自己就像只看家狗一样操碎了心。
他在上一辈子失业潮之前，好歹也干过差不多十年私企小中层，看人的本事肯定要好不少。
这眼前的三十二个人，约有一半人一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而且听讲话神情比较专注，偶尔在表情上还有互动。
这些人应该是真心想来的，并且珍惜这次机会。
还有七八个人眼神有点儿散，其中几个昏昏欲睡。
看来这些人不是什么勤快人，凡事都喜欢往后缩，估计都是混日子小能手。
剩下那几个需要严密关注，这几个在听讲的时候交头接耳，一直偷偷嘀咕着什么，俩眼珠更是滴溜乱转，左顾右盼地观察环境。
往好了说是比较散漫，往不好了说更像是佛爷来踩点儿。（佛爷，北京话小偷）
还好，胡爸只讲了半个小时。
完事儿以后，胡爸和几个老师傅负责给这些人定等级。
胡涵在帮忙收集登记表的时候，偷偷把那些看起来有问题的人的表格折了个角。
开完大会登完记就是工种分配，这些人里有几个对电子感兴趣，平时攒过收音机，更喜欢去电视机车间。
另外，还有一些人平时修过自行车或是接触过电气焊，自然就分去了电动车车间。
剩下的人基本就是大拨撮了，只要不是特别不喜欢某个岗位，就哪里缺人安排到哪里。
第一天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内容，就是先熟悉一下自己的工作岗位，给老师傅打打下手。
晚上回家，胡涵把之前折了页的几份登记表挑出来给胡爸胡妈看。
胡妈深以为然，这买卖是自己家的，虽然平时胡妈也薅钢厂里的社会主义羊毛，但自己家的羊毛可不能让别人薅走。
但胡爸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世界上就没有坏人，只要自己对别人好，别人总不能辜负自己的好意吧？
“你自己吃的亏还少吗？”胡妈对胡爸的理论嗤之以鼻。
“你老说这个有意思吗？”胡爸拍案而起。
然后……俩人差点儿又吵起来。
第二天早上，胡妈在上班之前，嘱咐了胡涵好几遍，让他帮忙看着胡爸和小工厂。
结果胡涵就成了专业的小特务。
这一天，除了陪关二爷和姥姥聊了会儿天，胡涵就一直背负着使命，在两间仓库厂房里来回转悠。
开始的时候，那些新来的员工还没觉得怎么着，一个小孩嘛，估计可能是见到好多生人比较好奇。
但时间一久，大家就发现这个孩子老是鬼鬼祟祟的，眼睛在他们身上和脸上来回瞟。
而且，那个表情也不太像一个小孩该有的样子。
“这孩子是胡厂长的儿子吧？”
“哦，怪不得他老盯着咱们。”
“这原来是地主家的少爷啊，这不成小号胡扒皮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胡涵这个厂霸恶少的名声就传开坐实了。
胡涵通过观察，发现倒没有什么人偷懒，终究是第一天，心再大的人现在也拉不下脸来。
不过没过两天，事情就来了。
最开始，胡爸的一个徒弟在晚上回家前，发现电视机车间里有几个元器件不见了，当时胡爸也没在意，觉得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可能是干活时后掉在哪了。
但后面连续几天，都有不同的元器件丢失。
胡爸这回比较聪明，当时没有声张，而是回家后和胡妈一起商量。
听到这里，胡涵忽然觉得这事情有蹊跷。
于是，他让胡爸把这些丢失的元器件列了出来，发现这些元器件正好是两台电视机所需零件的一部分。
这下，小偷的目的就昭然若揭了。
用蚂蚁搬家的方法从厂里先偷偷拿走各种零件，然后在家里攒出两台完整的电视机。
但现在手里没有证据，也不能随便搜别人的身，毕竟那是旧社会资本家的行为，所以暂时没什么办法。
胡爸胡妈也是一筹莫展，但胡涵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爸，显像管那么大，他们总不能明目张胆地搬出去吧？”
街道刘主任办事儿还挺有效率，第二天晚上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份原始的手写合同。
“区里还是比较支持咱们自己解决返城知青就业的，区领导给了最大支持，政策方面你们不用担心，现在一切都能开绿灯。”刘主任笑着说道，看来事情办得比较轻松。
胡涵心想，区里一分钱不掏，不仅解决了问题还得了政绩，他们能不高兴吗？
两份合同，胡爸看完胡妈看，俩人谁也没签过合同，所以最后还是到了胡涵手里。
胡涵拿到手里看了看，发现写得比较粗陋之外，他要求的几项条款都在上面，一共才两页纸，没什么好琢磨的。
“仓库可以再腾出来一间来就行了。借调的事情也好办，只要这边开工，钢厂那边就放人。”
“爸，可以签了。”胡涵把合同递还给胡爸。
胡爸也没多想，拿起笔来就签了名。
“那……那我让那帮年轻人拿户口本明天去仓库报到？”刘主任看到胡爸签字，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
“没问题，不过您先告诉他们，这可不是铁饭碗，不好好干我们可不惯着。”胡涵再次强调了一下。
“你们放心吧，要是谁不珍惜机会，我们也不会护犊子。”
“成，有您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晚上，胡爸胡妈带着现有的人员把旁边刚批下来的一间大仓库也腾了出来，设备和工具台都重新摆放，正好一间攒电视机，一间攒电动车，场地立马就宽敞了。
胡涵还请关二爷用毛笔字写了一张厂规，贴到了新车间的墙上。
一直折腾到下半夜，收拾利落之后大家就都回去睡了，明天还有得忙。
第二天一早，刘主任就带着一群青年来到的仓库大院里。
这些年轻人都是二十多岁，看着比胡爸胡妈年轻不了几岁。
等人齐了以后，刘主任就和胡爸上去讲话。
刘主任说的就是些官面上开场的套话，把主要发言让给了胡爸。
胡爸这人比较没心没肺，当着几十人一点儿也没紧张，从科技生产讲到实现四个现代化，越讲越兴奋。
胡涵则搬了个小马扎坐在边上冷眼观察这些刚进厂的青年。
这些人作为返城知青，大多见识过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肯定要比一直留在城里的胡爸胡妈心眼儿多。
胡涵感觉自己就像只看家狗一样操碎了心。
他在上一辈子失业潮之前，好歹也干过差不多十年私企小中层，看人的本事肯定要好不少。
这眼前的三十二个人，约有一半人一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而且听讲话神情比较专注，偶尔在表情上还有互动。
这些人应该是真心想来的，并且珍惜这次机会。
还有七八个人眼神有点儿散，其中几个昏昏欲睡。
看来这些人不是什么勤快人，凡事都喜欢往后缩，估计都是混日子小能手。
剩下那几个需要严密关注，这几个在听讲的时候交头接耳，一直偷偷嘀咕着什么，俩眼珠更是滴溜乱转，左顾右盼地观察环境。
往好了说是比较散漫，往不好了说更像是佛爷来踩点儿。（佛爷，北京话小偷）
还好，胡爸只讲了半个小时。
完事儿以后，胡爸和几个老师傅负责给这些人定等级。
胡涵在帮忙收集登记表的时候，偷偷把那些看起来有问题的人的表格折了个角。
开完大会登完记就是工种分配，这些人里有几个对电子感兴趣，平时攒过收音机，更喜欢去电视机车间。
另外，还有一些人平时修过自行车或是接触过电气焊，自然就分去了电动车车间。
剩下的人基本就是大拨撮了，只要不是特别不喜欢某个岗位，就哪里缺人安排到哪里。
第一天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内容，就是先熟悉一下自己的工作岗位，给老师傅打打下手。
晚上回家，胡涵把之前折了页的几份登记表挑出来给胡爸胡妈看。
胡妈深以为然，这买卖是自己家的，虽然平时胡妈也薅钢厂里的社会主义羊毛，但自己家的羊毛可不能让别人薅走。
但胡爸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世界上就没有坏人，只要自己对别人好，别人总不能辜负自己的好意吧？
“你自己吃的亏还少吗？”胡妈对胡爸的理论嗤之以鼻。
“你老说这个有意思吗？”胡爸拍案而起。
然后……俩人差点儿又吵起来。
第二天早上，胡妈在上班之前，嘱咐了胡涵好几遍，让他帮忙看着胡爸和小工厂。
结果胡涵就成了专业的小特务。
这一天，除了陪关二爷和姥姥聊了会儿天，胡涵就一直背负着使命，在两间仓库厂房里来回转悠。
开始的时候，那些新来的员工还没觉得怎么着，一个小孩嘛，估计可能是见到好多生人比较好奇。
但时间一久，大家就发现这个孩子老是鬼鬼祟祟的，眼睛在他们身上和脸上来回瞟。
而且，那个表情也不太像一个小孩该有的样子。
“这孩子是胡厂长的儿子吧？”
“哦，怪不得他老盯着咱们。”
“这原来是地主家的少爷啊，这不成小号胡扒皮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胡涵这个厂霸恶少的名声就传开坐实了。
胡涵通过观察，发现倒没有什么人偷懒，终究是第一天，心再大的人现在也拉不下脸来。
不过没过两天，事情就来了。
最开始，胡爸的一个徒弟在晚上回家前，发现电视机车间里有几个元器件不见了，当时胡爸也没在意，觉得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可能是干活时后掉在哪了。
但后面连续几天，都有不同的元器件丢失。
胡爸这回比较聪明，当时没有声张，而是回家后和胡妈一起商量。
听到这里，胡涵忽然觉得这事情有蹊跷。
于是，他让胡爸把这些丢失的元器件列了出来，发现这些元器件正好是两台电视机所需零件的一部分。
这下，小偷的目的就昭然若揭了。
用蚂蚁搬家的方法从厂里先偷偷拿走各种零件，然后在家里攒出两台完整的电视机。
但现在手里没有证据，也不能随便搜别人的身，毕竟那是旧社会资本家的行为，所以暂时没什么办法。
胡爸胡妈也是一筹莫展，但胡涵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爸，显像管那么大，他们总不能明目张胆地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