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半工半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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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胖子解裤腰带并不是要耍流氓。
那时候的打架，在还没升级到拿刀捅人地步的时候，流行用皮带和自行车铁链锁。
这种场合，皮带的用法可不是像家里打孩子那样，用皮带抽屁股，而是用皮带的金属头一边。
陈胖子那个皮带是专门防身用的，老式苏联的军用皮带，铜头都有一两多重，折起来一抡跟个小连枷似的，打脑袋上直接就能开瓢。
这下子轮到那几个小街痞害怕了。
陈胖子这边的都是二十几岁的粗壮成年人，和初中生比起来，差距比之前小巴依跟胡涵的差距都大。
尤其是陈胖子那种小两百斤的身材，能说是唯一，但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几个小街痞瞬间就怂了，他们几个加一起都不够陈胖子一屁股坐的。
于是都自觉地双手抱着头蹲到墙根儿底下，充满恐惧地望向陈胖子与胡涵。
“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胡司令是什么人？我看你们这是活到头了。”
陈胖子像个虐待狂一样，用手有节奏地拍着皮带，站在胡涵旁边倒是一副虎假狐威的样子。
“大哥……不不，大爷！我们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那个带头的小巴依吓得都快哭了。
他们这些十多岁的孩子，都是大抽风后期出生的，根本就没机会跟着折腾。
而且陈胖子这伙那时正当年，对红袖标小将的印象可是非常深刻。
文斗武斗，抄家游街，批林批孔，喷气式土飞机那都是寻常操作，打群架捅人就跟喝凉水一样。
说难听点儿，人家牛逼的时候，他们这拨孩子还是没出生。
“大爷，这是刚才的钱……”
小巴依哆哆嗦嗦地把刚才胡涵给他的二十块钱掏了出来，外加上胡涵硬塞的那盒万宝路。
“小比崽子，不学好，还特么学抽烟？”陈胖子没拿钱，只是接过烟来开包点了一根儿，然后就扔给那俩小弟了。
“真没抽，真不会，是那位小兄弟硬塞给我的。”小巴依那个委屈啊。
“还特么顶嘴，小兄弟是你叫的？我特么都得叫大哥！”陈胖子火了，抡起皮带就抽了过去。
那个小巴依倒挺灵活，直接抱着脑袋就往地上一趴。
皮带上沉重的大铜头一下打在了墙上，墙灰崩得稀里哗啦掉了一大块。
胡涵一看陈胖子真动手了，马上上前拦住，示意差不多吓吓就行了。
“那钱你们就拿着吧。”胡涵调整了一下嗓音，尽量让自己的小奶声听起来庄严一些。
“不敢，不敢。”小巴依慌忙拒绝，刚才那下要是砸到自己脑袋上，估计就得给开个天窗儿。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别特么废话。”陈胖子一边抽烟一边忍不住就要上脚踹。
“不过呢，我也有个条件。”胡涵继续说。
“你们在中学那边干什么我不管，但以后不能再过来小学这边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小巴依点头如小鸡吃米。
“你以后要是有急用缺钱了，可以来管我要，别再劫钱了。”
“不敢，我们哪敢管您要钱啊。”几个小街痞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应下来这事儿。
“那这样吧，我每个月给你们五十块钱，你们帮着管好这片儿，谁要是来小学门口捣乱，你们就给我轰走。这样成了吧？”
胡涵前世的记忆中，小巴依这帮初中小混混是这附近闹腾得最欢的，而且还熬过了严打，侥幸没进去踩缝纫机，这说明他们脑子还算聪明。
“这……”小巴依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丫还嫌少是吗？”陈胖子又把皮带拎起来了。
“不敢不敢，我是觉得太多了……”实话实说，虽然有点儿丢人。
胡涵又给了小巴依三十块钱，算是第一个月的工资。
这帮小痞子都乐屁了，谁见过这么多钱啊。
不过胡涵也跟他们约法三章：
首先，不能破戒，也就是不能再欺负小学生。违者不仅没工资，还要把之前拿的都吐出来。
其次，维持这片治安不要动手，要以劝导为主，不然被发现打一次架就扣二十块钱工资。
最后，回学校以后要好好学习，所有人加一起，挂一科就扣十块钱，考八十以上可以奖励20个游戏币，可以去菜市口陈胖子那家游戏厅兑换。
最后这几个小痞子都懵逼了，还有这么玩的？比他们自己的亲爹管得都细。
不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为了零花钱和游戏币，拼了！
别说这几个小痞子了，就连陈胖子在一边听着都是一副黑人问号脸。
心说这胡司令这是怎么了？刚上了一天学就把脑子给学坏了？
等那几个小街痞千恩万谢地走了以后，胡涵才向陈胖子说明。
“我这是鼓励他们半工半读，你把他们给打跑了，还会有别的小流氓憋着来填补他们留下的真空。不如就把他们收编了，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利。让他们帮我看家护院不好吗？”
“高！实在是高！”陈胖子一脸翻译官屁精相。
“唉。”胡涵叹了口气。
“其实这帮小子也是穷闹的，除了天生坏种，谁没事儿会干劫钱这傻事儿。”说到这里，胡涵想起明年就是83年了，于是赶紧把陈胖子抓到一边嘱咐。
“你今年就开始，把一些爱惹事儿的社会关系都断掉。游戏厅那边尽量和街道挂靠，或者去派出所备个案。记住了少惹事儿，多送礼。啃大鸡你不用担心，名义上是外企，没人动。另外，电器行赶紧挂靠到寰球电器下面，合资公司也能保平安。”
“这是怎么了？突然说得这么吓人。”陈胖子脑子不慢，从中已经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最晚明年，政府可能要严打治安，这几年无业青年太多，社会治安不好，估计要下狠手抓。”胡涵并不是危言耸听。
这次严打的规模与烈度可谓是空前绝后，全国经济形势不好，待业青年太多，导致了社会治安恶化。
严打严打一切从重从严。
这两三年，年年都有五位数的小朋友被请吃了花生米。
这边虽然没那么严，不过胡涵可不想陈胖子折进去，找这么一个仗义又机灵的朋友可不容易。
陈胖子解裤腰带并不是要耍流氓。
那时候的打架，在还没升级到拿刀捅人地步的时候，流行用皮带和自行车铁链锁。
这种场合，皮带的用法可不是像家里打孩子那样，用皮带抽屁股，而是用皮带的金属头一边。
陈胖子那个皮带是专门防身用的，老式苏联的军用皮带，铜头都有一两多重，折起来一抡跟个小连枷似的，打脑袋上直接就能开瓢。
这下子轮到那几个小街痞害怕了。
陈胖子这边的都是二十几岁的粗壮成年人，和初中生比起来，差距比之前小巴依跟胡涵的差距都大。
尤其是陈胖子那种小两百斤的身材，能说是唯一，但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几个小街痞瞬间就怂了，他们几个加一起都不够陈胖子一屁股坐的。
于是都自觉地双手抱着头蹲到墙根儿底下，充满恐惧地望向陈胖子与胡涵。
“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胡司令是什么人？我看你们这是活到头了。”
陈胖子像个虐待狂一样，用手有节奏地拍着皮带，站在胡涵旁边倒是一副虎假狐威的样子。
“大哥……不不，大爷！我们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那个带头的小巴依吓得都快哭了。
他们这些十多岁的孩子，都是大抽风后期出生的，根本就没机会跟着折腾。
而且陈胖子这伙那时正当年，对红袖标小将的印象可是非常深刻。
文斗武斗，抄家游街，批林批孔，喷气式土飞机那都是寻常操作，打群架捅人就跟喝凉水一样。
说难听点儿，人家牛逼的时候，他们这拨孩子还是没出生。
“大爷，这是刚才的钱……”
小巴依哆哆嗦嗦地把刚才胡涵给他的二十块钱掏了出来，外加上胡涵硬塞的那盒万宝路。
“小比崽子，不学好，还特么学抽烟？”陈胖子没拿钱，只是接过烟来开包点了一根儿，然后就扔给那俩小弟了。
“真没抽，真不会，是那位小兄弟硬塞给我的。”小巴依那个委屈啊。
“还特么顶嘴，小兄弟是你叫的？我特么都得叫大哥！”陈胖子火了，抡起皮带就抽了过去。
那个小巴依倒挺灵活，直接抱着脑袋就往地上一趴。
皮带上沉重的大铜头一下打在了墙上，墙灰崩得稀里哗啦掉了一大块。
胡涵一看陈胖子真动手了，马上上前拦住，示意差不多吓吓就行了。
“那钱你们就拿着吧。”胡涵调整了一下嗓音，尽量让自己的小奶声听起来庄严一些。
“不敢，不敢。”小巴依慌忙拒绝，刚才那下要是砸到自己脑袋上，估计就得给开个天窗儿。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别特么废话。”陈胖子一边抽烟一边忍不住就要上脚踹。
“不过呢，我也有个条件。”胡涵继续说。
“你们在中学那边干什么我不管，但以后不能再过来小学这边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小巴依点头如小鸡吃米。
“你以后要是有急用缺钱了，可以来管我要，别再劫钱了。”
“不敢，我们哪敢管您要钱啊。”几个小街痞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应下来这事儿。
“那这样吧，我每个月给你们五十块钱，你们帮着管好这片儿，谁要是来小学门口捣乱，你们就给我轰走。这样成了吧？”
胡涵前世的记忆中，小巴依这帮初中小混混是这附近闹腾得最欢的，而且还熬过了严打，侥幸没进去踩缝纫机，这说明他们脑子还算聪明。
“这……”小巴依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丫还嫌少是吗？”陈胖子又把皮带拎起来了。
“不敢不敢，我是觉得太多了……”实话实说，虽然有点儿丢人。
胡涵又给了小巴依三十块钱，算是第一个月的工资。
这帮小痞子都乐屁了，谁见过这么多钱啊。
不过胡涵也跟他们约法三章：
首先，不能破戒，也就是不能再欺负小学生。违者不仅没工资，还要把之前拿的都吐出来。
其次，维持这片治安不要动手，要以劝导为主，不然被发现打一次架就扣二十块钱工资。
最后，回学校以后要好好学习，所有人加一起，挂一科就扣十块钱，考八十以上可以奖励20个游戏币，可以去菜市口陈胖子那家游戏厅兑换。
最后这几个小痞子都懵逼了，还有这么玩的？比他们自己的亲爹管得都细。
不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为了零花钱和游戏币，拼了！
别说这几个小痞子了，就连陈胖子在一边听着都是一副黑人问号脸。
心说这胡司令这是怎么了？刚上了一天学就把脑子给学坏了？
等那几个小街痞千恩万谢地走了以后，胡涵才向陈胖子说明。
“我这是鼓励他们半工半读，你把他们给打跑了，还会有别的小流氓憋着来填补他们留下的真空。不如就把他们收编了，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利。让他们帮我看家护院不好吗？”
“高！实在是高！”陈胖子一脸翻译官屁精相。
“唉。”胡涵叹了口气。
“其实这帮小子也是穷闹的，除了天生坏种，谁没事儿会干劫钱这傻事儿。”说到这里，胡涵想起明年就是83年了，于是赶紧把陈胖子抓到一边嘱咐。
“你今年就开始，把一些爱惹事儿的社会关系都断掉。游戏厅那边尽量和街道挂靠，或者去派出所备个案。记住了少惹事儿，多送礼。啃大鸡你不用担心，名义上是外企，没人动。另外，电器行赶紧挂靠到寰球电器下面，合资公司也能保平安。”
“这是怎么了？突然说得这么吓人。”陈胖子脑子不慢，从中已经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最晚明年，政府可能要严打治安，这几年无业青年太多，社会治安不好，估计要下狠手抓。”胡涵并不是危言耸听。
这次严打的规模与烈度可谓是空前绝后，全国经济形势不好，待业青年太多，导致了社会治安恶化。
严打严打一切从重从严。
这两三年，年年都有五位数的小朋友被请吃了花生米。
这边虽然没那么严，不过胡涵可不想陈胖子折进去，找这么一个仗义又机灵的朋友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