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同学家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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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
一开始，我迷迷糊糊，自然而然的以为是楼上邻居在吵架，并没有在意。
可是很快我就反应过来。
我这铺子就只有这一层，哪里来的什么楼上邻居？！
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越来越近……
我吓得不敢睁眼。
没一会儿，争吵声突然停下来。
可还没等我松口气，有谁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小兄弟，你来评下理，是不是这个死烂鬼的问题？！”
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我根本不敢动，更不敢搭腔。
那妻子还在喋喋不休。
到后面，丈夫也加入了进来。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我相信爷爷的护身符能保护我的安全，于是猛然坐起身。
可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看头顶，什么也没有。
我被吓清醒了，睡不着，也不敢睡，就这么坐了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早上张猛回来，我方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你这是，不会是昨晚又撞见什么了吧？”
张猛一边搬货进来，一边关切的问我。
我点了点头，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从未遇到过这些事儿。
可出来了之后，真是什么怪事儿都能被我遇到。
“真是难为你了，这一天天的……没什么大事儿吧，要不要去找罗老爷子？”
我苦涩一笑，说不是啥大事儿，没必要惊动罗爷爷。
张猛这才放心。
东西不算特别多，两人一起，很快就搬完了。
张猛给我带了早饭，我俩坐下一起吃，一边吃，一边闲聊。
“现在的人气性是真大，早上回来的时候，我听收音机里说，有一对夫妻因为男的老是在外面喝得烂醉而大打出手，光打还不解气，冲进厨房一人一把刀对着捅，活活把对方给捅死了。”
一边说，张猛一边摇头感叹。
我心头一惊，手上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张猛疑惑的看着我。
我问他，收音机里有没有说这事儿在什么地方发生的？
张猛说，就在隔壁街的春来小区。
“这附近就咱一家接白活儿的，这生意可能马上就要上门了。”
回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我微微点头。
同时，我心里也在想，这人的生命就这一次，因为一点琐事，因为一时冲动就这么把命丢了，值得吗？
当天晚上，这家人真的上门了。
张猛吃过饭去冲澡，我在铺子里核对账目，见客人上门，赶紧迎了过去。
来的只有一个姑娘和一个青年。
看到他们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这两人我都认识。
姑娘叫宋玥，青年叫刘俊，都是我的初中同学。
宋玥表情悲伤，一直在哭。
聊了两句才得知，死去的这对夫妻竟是她的父母。
这么年轻就失去双亲，这般打击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我连忙招呼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顺便也给刘俊倒了一杯。
刘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开口道：“老同学，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
我不想搭理他，“嗯”了一声作为回答，视线一直停留在宋玥身上。
初中那会儿十二三岁，也说不上什么爱不爱的，只是对她有一种朦胧的好感。
她也从来没有瞧不起我，我们挺投机的，经常一起聊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我觉得，她对我可能也有一点好感。
但后来我辍学了，再也没见过她。
如今又见面了，却是在这种场景下，我心情很复杂。
宋玥从没经历过这种事，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只能求助我。
我刚准备把葬礼的详细流程跟她说一遍，刘俊又开口了：“在殡仪馆打工挺不错的，至少没有像张猛那样变成一个社会闲散人员。
真羡慕你啊，已经出来挣钱了，而我还要继续读书。哎，最近学业真是繁重，名校都这样，我不像你那么有学习天赋，一不留神还真有些跟不上。”
很显然，他是在跟我炫耀。
可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这人一直很招人厌。
他家境殷实，天生就有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看不起我们农村人，经常对我冷嘲热讽。
这会儿我们明明在谈正事，他非要插言，秀自己的存在感。
“刘俊，你说谁是社会闲散人员？”
就在这个时候，张猛冲完澡出来了。
看到他，刘俊脸色一变，吓得往后缩了缩。
一开始，他也不光只针对我，还针对同样从农村出来的张猛。
可张猛不像我，从不惯他的臭脾气，该揍就揍，搞得他看到张猛就绕道走，也不再敢招惹我。
“张、张猛，你也在这儿打工啊……我这也是关心你，知道你有工作，我就安心了。大家都是老同学，现在我女朋友家里遭逢不幸，就拜托你们多多帮忙了，钱多少无所谓，我来出。”
一边说着，刘俊一边挑衅似的搂住宋玥，刻意强调了“女朋友”三个字。
我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张猛也就要发作，却被我拦住了。
虽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但这是宋玥自己的选择。
“天悯……”宋玥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扯起一丝笑容，而后开始向她讲述葬礼的具体流程，怕她记不住，还写在了纸上。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明天晚上我们过来接人，你回去好好休息，别把身体拖跨了……”
临走的时候，我送她到门口。
刘俊打断了我的话，说他的女朋友，他知道照顾，不劳我费心。
那一瞬间，我真的很想狠狠揍他一拳。
“那我先走了天悯，谢谢你。”
宋玥红着眼向我道谢，还在不断掉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头有种冲动，想要叫住她，让她不要走。
当时我以为自己是还没放下她，舍不得。
可后来才知道，并不是这样……
第二天晚上，我和张猛依约前去接人。
或许是因为给宋玥办事，我格外的上心。
她父母身上的伤口并不多，也不复杂，很快就缝补好。
之后，无论是选坟址还是订棺材亦或是请抬棺匠，我都一手包办。
灵堂也是我帮忙搭的。
忙完这些，我约她见了个面，她看上去很憔悴，神情恍惚。
见到我，她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不住的向我道谢。
我能看出，她有心事。
但家里出了这样的意外，没有心事才让人奇怪。
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不断的安慰她，告诉她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会尽全力帮她。
听到我这么一说，她神色微黯：“谢谢你天悯，你真是个好人，很好很好，不过有些事你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
我微微一愣，问她：“是什么棘手的事吗？你不妨告诉我，没准我能帮上呢？”
宋玥摇了摇头，站起身，冲我笑了笑：“不用了天悯，而且我想，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我以为她是怕刘俊不高兴，所以才想和我断绝往来，心里像针扎似的难受。
回去后，我整个人就蔫了，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宋玥父母葬礼的当天，我硬着头皮还是去了。
毕竟我是负责这场葬礼的，怎么都得在场。
可是等我到了地方，宋家的亲朋都来了，唯独不见宋玥。
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
一开始，我迷迷糊糊，自然而然的以为是楼上邻居在吵架，并没有在意。
可是很快我就反应过来。
我这铺子就只有这一层，哪里来的什么楼上邻居？！
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越来越近……
我吓得不敢睁眼。
没一会儿，争吵声突然停下来。
可还没等我松口气，有谁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小兄弟，你来评下理，是不是这个死烂鬼的问题？！”
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我根本不敢动，更不敢搭腔。
那妻子还在喋喋不休。
到后面，丈夫也加入了进来。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我相信爷爷的护身符能保护我的安全，于是猛然坐起身。
可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看头顶，什么也没有。
我被吓清醒了，睡不着，也不敢睡，就这么坐了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早上张猛回来，我方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你这是，不会是昨晚又撞见什么了吧？”
张猛一边搬货进来，一边关切的问我。
我点了点头，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从未遇到过这些事儿。
可出来了之后，真是什么怪事儿都能被我遇到。
“真是难为你了，这一天天的……没什么大事儿吧，要不要去找罗老爷子？”
我苦涩一笑，说不是啥大事儿，没必要惊动罗爷爷。
张猛这才放心。
东西不算特别多，两人一起，很快就搬完了。
张猛给我带了早饭，我俩坐下一起吃，一边吃，一边闲聊。
“现在的人气性是真大，早上回来的时候，我听收音机里说，有一对夫妻因为男的老是在外面喝得烂醉而大打出手，光打还不解气，冲进厨房一人一把刀对着捅，活活把对方给捅死了。”
一边说，张猛一边摇头感叹。
我心头一惊，手上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张猛疑惑的看着我。
我问他，收音机里有没有说这事儿在什么地方发生的？
张猛说，就在隔壁街的春来小区。
“这附近就咱一家接白活儿的，这生意可能马上就要上门了。”
回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我微微点头。
同时，我心里也在想，这人的生命就这一次，因为一点琐事，因为一时冲动就这么把命丢了，值得吗？
当天晚上，这家人真的上门了。
张猛吃过饭去冲澡，我在铺子里核对账目，见客人上门，赶紧迎了过去。
来的只有一个姑娘和一个青年。
看到他们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这两人我都认识。
姑娘叫宋玥，青年叫刘俊，都是我的初中同学。
宋玥表情悲伤，一直在哭。
聊了两句才得知，死去的这对夫妻竟是她的父母。
这么年轻就失去双亲，这般打击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我连忙招呼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顺便也给刘俊倒了一杯。
刘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开口道：“老同学，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
我不想搭理他，“嗯”了一声作为回答，视线一直停留在宋玥身上。
初中那会儿十二三岁，也说不上什么爱不爱的，只是对她有一种朦胧的好感。
她也从来没有瞧不起我，我们挺投机的，经常一起聊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我觉得，她对我可能也有一点好感。
但后来我辍学了，再也没见过她。
如今又见面了，却是在这种场景下，我心情很复杂。
宋玥从没经历过这种事，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只能求助我。
我刚准备把葬礼的详细流程跟她说一遍，刘俊又开口了：“在殡仪馆打工挺不错的，至少没有像张猛那样变成一个社会闲散人员。
真羡慕你啊，已经出来挣钱了，而我还要继续读书。哎，最近学业真是繁重，名校都这样，我不像你那么有学习天赋，一不留神还真有些跟不上。”
很显然，他是在跟我炫耀。
可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这人一直很招人厌。
他家境殷实，天生就有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看不起我们农村人，经常对我冷嘲热讽。
这会儿我们明明在谈正事，他非要插言，秀自己的存在感。
“刘俊，你说谁是社会闲散人员？”
就在这个时候，张猛冲完澡出来了。
看到他，刘俊脸色一变，吓得往后缩了缩。
一开始，他也不光只针对我，还针对同样从农村出来的张猛。
可张猛不像我，从不惯他的臭脾气，该揍就揍，搞得他看到张猛就绕道走，也不再敢招惹我。
“张、张猛，你也在这儿打工啊……我这也是关心你，知道你有工作，我就安心了。大家都是老同学，现在我女朋友家里遭逢不幸，就拜托你们多多帮忙了，钱多少无所谓，我来出。”
一边说着，刘俊一边挑衅似的搂住宋玥，刻意强调了“女朋友”三个字。
我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张猛也就要发作，却被我拦住了。
虽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但这是宋玥自己的选择。
“天悯……”宋玥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扯起一丝笑容，而后开始向她讲述葬礼的具体流程，怕她记不住，还写在了纸上。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明天晚上我们过来接人，你回去好好休息，别把身体拖跨了……”
临走的时候，我送她到门口。
刘俊打断了我的话，说他的女朋友，他知道照顾，不劳我费心。
那一瞬间，我真的很想狠狠揍他一拳。
“那我先走了天悯，谢谢你。”
宋玥红着眼向我道谢，还在不断掉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头有种冲动，想要叫住她，让她不要走。
当时我以为自己是还没放下她，舍不得。
可后来才知道，并不是这样……
第二天晚上，我和张猛依约前去接人。
或许是因为给宋玥办事，我格外的上心。
她父母身上的伤口并不多，也不复杂，很快就缝补好。
之后，无论是选坟址还是订棺材亦或是请抬棺匠，我都一手包办。
灵堂也是我帮忙搭的。
忙完这些，我约她见了个面，她看上去很憔悴，神情恍惚。
见到我，她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不住的向我道谢。
我能看出，她有心事。
但家里出了这样的意外，没有心事才让人奇怪。
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不断的安慰她，告诉她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会尽全力帮她。
听到我这么一说，她神色微黯：“谢谢你天悯，你真是个好人，很好很好，不过有些事你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
我微微一愣，问她：“是什么棘手的事吗？你不妨告诉我，没准我能帮上呢？”
宋玥摇了摇头，站起身，冲我笑了笑：“不用了天悯，而且我想，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我以为她是怕刘俊不高兴，所以才想和我断绝往来，心里像针扎似的难受。
回去后，我整个人就蔫了，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宋玥父母葬礼的当天，我硬着头皮还是去了。
毕竟我是负责这场葬礼的，怎么都得在场。
可是等我到了地方，宋家的亲朋都来了，唯独不见宋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