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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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了好一会儿,流火努力保持平静地开口。“请问今天是几号?”

    ……

    “我现在的具体位置能告诉我吗?”

    ……

    “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

    ……

    流火真的吓到了。对方一声不吭比直接上来说要砍人更恐怖。“如果你只是要钱,请与我母亲联系,我的存款她都知道。”不能自己直接给钱,否则对方真的起了撕票的念头就糟糕。“我只是一个普通家境出生的人,”也不能答应得太轻松了,万一对方贪心不足狮子大张口就惨了。“但我是我母亲唯一的孩子。”也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太不值钱。

    谨慎地说完这些话,流火只觉得额边的冷汗都流下来了。她不敢抬手擦,直直地站在原地。脑中努力思索着自己最近究竟和谁结仇了。

    ……回忆半晌后,流火直想骂娘。她一普通老百姓,整天遵纪守法地乘公交车上下班,兢兢业业地工作生怕被公司裁员,她能得罪谁?是,她是有些许姿色,但也没漂亮到让人一见钟情,被人绑架关在小黑屋里整天ooxx,上演一场虐恋情深,从此成为某个男人禁脔的地步吧?更何况她平时已经够低调了,就怕了不小心成为媚颜惑上的那类人。她那种继承自母亲的味道是有那么一点靠近小三的气质,虽说她前不凸后不翘的。就算是与程耀的那点陈年往事,那也是几年前的事好吧!

    而且她也最近也没捡到什么东西啊?应该不至于卷入狗血连盆装的情报组织杀人灭口这种桥段。而且几天霉运连连,走路摔跤,上班出错,被上司骂得狗血淋头,乘个公交车还不小心掉了个钱包。要不怎么会请个闺蜜吃饭都省了几天的口粮!

    ……md,现在才知道那些倒霉只是小cass,现在才是玩大发了!

    “先生?”流火再次试探地开口,要杀要剐也得放句话吧?这么沉默着究竟是在盘算什么?

    突然,她感觉到了不对劲。不,一直都不对劲,但她一时没想到出了什么问题。

    正在忐忑不安间,眼前忽地一黑。流火肝胆俱裂。“别杀我!”感觉身体控制不住地渐渐软倒,意识也开始模糊,她眼泪哗地就出来了,“你要钱要东西就说啊!”这么不吭一声地阴人算什么?就是变态电锯杀人魔好歹也亮了个作案工具是不是?

    她第一次开始羡慕那些被电锯干掉的人,至少那些人自己是怎么死的!

    ――――――――――――――――――――――――――――――

    “啾啾!”“啾啾!”

    好吵!流火皱起了眉头,小区里谁家养鸟了?这么没公德心地放出来闹人?不知道对现在的上班族来说,睡觉是奢侈吗?她成天累成狗,不就为了衣食无忧地窝在家里享受这么一刻。

    “啾啾!”“啾啾!”

    鸟叫声不绝,越来越欢快。

    流火翻了个身,听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哗哗作响。虽说现在的媒体都说城市的鸟儿多了,代表着生态环境好。可她住的小城正是南方。到了冬天,家里晾晒的腊肉香肠都遭了殃,上面的小洞密密麻麻,啄得都起了毛。

    这是要环境差到什么地步,麻雀们才会来跟人们抢食?

    一群睁着眼说瞎话的五毛党!

    ……

    ……

    不对!流火突地翻身坐起来,她之前不是被绑架到一个有着三d地板的小黑屋吗?

    一睁眼,流火傻了。这是什么地方?

    苍天的大树笔直巨大,遮天庇地的树叶有如伞盖般将一丈方圆的地罩住。躲在树叶中欢快吟唱的鸟儿好奇地打量着她,惊觉的小松鼠顶着伞一样的尾巴快溜地树上爬。

    ……森林!

    她现在在原始森林里?等发现这个事实后,傻了半晌的流火差点没哭出来。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崩溃,不管怎样,她现在不用担心被人做成肉包子卖给顾客了。

    想站起来,脚下一软,流火又坐了下去。全身软得像棉花,身体好像被那台微波炉扔进肚子里,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最后调到了高温档上狠狠地□□了一把似的。好一会儿,她才适应身体的酸痛感,一点一点地挪动着,但也仅限跪爬的姿势。她之前在小黑屋里站得那么瓷实,是被打了鸡血吗?感觉身体所有的能量都在那一场找不到对象的对峙中用完了,现在的状态就是内啡肽注射过量的后遗症。

    爬了半天,流火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很好,她的身体除了软了点,真的没什么问题!

    扶着一棵树,千辛万苦、摇摇晃晃地站着,流火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没有道路,没有水源,更没有人。

    方向嘛?她抬头看看了天,日上中天,很好,现在是正午,所以没办法辨别。

    摸了摸身上,流火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是一套似是而非的古装。一件斜襟的衣服,就这么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一根腰带随便系在腰上,以免春光过于外露。流火紧张地检查了一下,心安地看到里面还有一件简陋的像个筒子似的打底裙。再仔细地感觉一下身体,确定没遭遇到什么更隐密地伤害后才轻舒了口气。

    现在有几个问题迫在眉睫。

    一、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工作的城市?

    二、那个先是扔东西,然后扔自己的肇事者呢?她的闺蜜呢?

    虽然现在面临的情况很糟糕,可是往好处想,估计是绑匪发现自己没什么油水可榨,随便找了个地方扔了她。一思及此处,流火总算是轻舒了口气。

    可是,她该用什么方法回家啊亲!摸着自己的肚子,流火哭笑不得地发现,她居然肚子饿了!

    是的,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她要用什么办法解决民生问题!

    “刷刷刷”,不知道是不是有神明听到了流火的请求,旁边真的传来了动静。

    流火大喜,侧耳细听。

    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一颗大树旁。一个小小的脑袋仰了起来,红红的眼珠子透亮,带着懵懂的打量与本能地警惕。

    “咕噜”一声,看着那只兔子,流火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手轻轻地朝周围摸了摸,想找个工具来把它弄晕。

    一人一兔正在对峙间,旁边突然刮来一阵大风,随即高温也漫延而来。

    “人头杖!”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厉喝一声,流火眼前红通通一片。

    只见一场大火忽地卷来,将那只兔子带进自己的范围内。听着兔子“吱吱”地怪叫与皮毛被高温燎去的“滋滋”声,流火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记得自己身体动弹不得,发挥出身体的潜能往旁边一蹿,躲在一棵树后,险险地避开了这阵大火。

    闻着发丝烧焦的臭味,流火脸都白了。不知道这是森林吗?居然敢放火!

    大火有生命般地一卷一收,突兀地就消失了!一个身影跳了出来,“太好了,今天又找到吃的了。”

    吃你妹啊!流火嘴唇哆哆嗦嗦地,吓得连指责都说不出口!能不能找个正常的工具来捕猎?这样很容易误伤他人的亲!

    战战兢兢地回头,流火的脑袋忽地一下缩了回去。其实她原本就不敢有什么太大的意见,这样毫无顾忌直接放火的能是善人吗?一瞧清楚来人,有了心理准备的流火还是觉得背脊有一阵凉意往上攀爬。一个超大的脑袋仿佛没有脖子般直接安在褐色的衣服上,黑色帽子顶在无毛的头顶,眼睛大得像铜玲,瞳仁却像冷血动物般竖直冰冷,嘴巴尖像小鸟般翘起,绿色的皮肤有如万年不洗般油腻腻的。

    最最奇怪的就是这个人的衣服,流火肯定自己是看过的,却始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看过。就像自己身上的衣服,似古装又不对,多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结果不伦不类。

    而让流火毛骨悚然的却是这个人的脚。不,那根本不是脚,那就是一双爪子。

    此时,这个怪人拎着那个被火燎光了皮毛的兔子,神情颇为满意。“还不错!我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躲在树后的流火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听得身下的树叶发出细碎的声音,她忽地停住动作,生怕引起对方的注意。

    怎么办?是继续窝在这里,还是主动攻击。流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虽然她没看清楚怪人是用什么工具喷火的,但那人手上抓着的那根木杖看起来就很结实。是,她确实打过架,可那也只是孩提年代的事好吧?更何况人家还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所有的好运仿佛都在这一刻用完了,怪人听到了流火动静。他往前一跳,也是一副惊诧的神情。手中的杖子对准流火,尖声喝道:“丑八怪,你是谁?”

    ……

    ……

    看到那根杖子的顶端,流火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感性中,她应该愤怒。面对一个没礼貌到这种程度的家伙,她根本不需要保持什么淑女的风度。可是现在的她就差没小便失禁。

    天啊!她看到了什么!这个奇怪的家伙杖子上方居然有两个头,一个老人,一个女人。看到流火的目光集中杖子上,两个人头居然回过眼珠子瞧了她一眼。流火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完全控制不住惧意,她尖叫一声,四肢着地向后爬。

    “混蛋!”见流火把自己当怪物看,那人顿时怒了,“你叫什么叫?给我站住!”

    流火哪里敢停,只恨自己少生了几条腿,跌跌撞撞地向前爬。听着怪人追来的脚步,她本来吓得无力的手脚一使劲,居然站了起来。

    没时间庆幸,她拔腿就跑,头都不敢回。

    要逃!赶紧逃!这个人一定是杀人魔!

    正在流火慌不则路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邪见大人!你打到了吗?”一个扎着俏皮的小辫子,戴着一朵精致小花,穿着黄白格子古装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出现,“如果今天有兔子吃,我就可以不用吃果子了。”

    这个小姑娘忽地从前面一棵几人抱的大树后拐出来,一点征兆都没有。最后一句话才说完,流火就刹不住车,直直地撞了上去。

    “哗啦”一声,两人滚成了一团。

    “小心!”

    “啊!”

    胸口一痛,流火才一撞上那个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爱护祖国花朵的本能就发作了,伸手抱住小姑娘,一扭腰,居然成功地将自己垫在底下。危急万分时,她想不了太多,只能紧紧按住小姑娘的后脑,将她的脸护在自己怀里。

    一阵天昏地转后,流火和小姑娘才停住滚动。她烦呕欲吐,还未来及翻身,就见那个可怕的挂着两颗人头的杖子伸到了自己面前。

    “放开玲!”

    那两个人头在流火面前停住,目光阴森,饱含恶意,女人头嘴巴微张,红润的唇像添抹了口红般刺眼,流火甚至能看到她的舌头。“当”地一声,脑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掉,流火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