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丞相大人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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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染迟疑间，那位相爷已经不顾阻拦、径直往这边走来，走得还颇为着急。
身后一堆仆从侍卫忙不迭地跟着劝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沈星染干脆从马上下来，迎了上去。
袁靖川也要一起跟上来，却被管事拦下了，“少爷，相爷想要单独见一下那位姑娘！”
袁靖川当下就要发作。
沈星染回头朝他一笑，示意他安心。
到得近前，丞相大人反而却步了，一脸震惊加不可置信的望着沈星染。
这莫名复杂的表情！
气氛莫名有点诡异。
沈星染刚想抱拳行一个晚辈礼，被丞相一把扯住了手臂。
好家伙！为老不尊！是想吃豆腐吗？
沈星染眼神冷冷地斜睨着他的手。
枉你一副儒雅方正的壳子，想不到竟是如此无礼！就算是丞相，我也打得你满地找牙！
她刚想老实不客气地收拾这老家伙一顿，就听他轻轻唤了一句：“青岚……是你吗？”
沈星染内心剧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退后一步将手撤回，垂眸抱拳行礼道：“晚辈沈星染见过丞相大人！”
袁靖川瞧见丞相的举动，早已冲了上来，将沈星染护在身后，满脸戒备地瞪着对方，“廖思远，你想干嘛？”
短暂的失态之后，丞相很快恢复仪态，温声道：“这位……沈星染姑娘，方才是老夫失礼了！实在是姑娘长得和我一位故人太像了！”
“虚伪！”袁靖川冷笑一声，拉着沈星染就要离开。
“袁大哥放宽心！”沈星染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朝丞相一笑道，“那实在是太巧了！晚辈很是好奇和您那位故人到底有几分相似！”
丞相不可思议地摇头道：“这一笑，足足像了个十成十！姑娘若不相信，我这车上有那位故人的画像！”
“哦？那晚辈还真是要观上一观。”沈星染装作饶有兴趣的样子。
袁靖川本想跟上，被丞相一句“我儿可在外面稍候片刻”拦住，绷着脸候在车外。
沈星染随丞相入到车辇内，里面布置简单，空间倒是颇为宽敞，两人对面而坐，一点也不局促。
座位上摊着几幅字画，沈星染随手拿起一张细看，是一幅塞上风景图，笔法写意、意境不凡，一看落款，果然是“思青山人”！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刚刚准备入京探查一下“思青山人”的踪迹，这不就碰上了！
丞相从一个古旧、精致的檀香木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幅颇为古旧的字画，展开给她看。
那画中是一个翩翩起舞的绿衣女子，女子身在一间三面环水、一面是树林的小屋前，林中开满小扇子般、粉白相间的花朵。
是娘亲！沈星染的目光在那绿衣女子身上流连了片刻，垂眸掩下胸中的波涛汹涌，淡淡开口道：
“这位就是丞相大人说的那位故人吗？的确与晚辈有几分相似，也是巧了！不过这画作和本人之间，稍有差异也是有的，或许……”
“不可能！这幅小像是老夫亲自所画，她就是这幅画中的样子，一般无二！”丞相情绪似乎稍有激动。
沈星染不动神色，似是刚注意到那幅画的落款，惊喜道：“原来丞相大人就是名动天下的书画双绝‘思青山人’，真是久仰大名！”
“你真的……不认识这画中人？不知道沈姑娘是何方人士？年方几何？家中父母可好？”丞相语气掩不住地急切。
沈星染疏离地笑了笑，“有劳丞相挂念，家父乃是护国大将军沈德元。”
丞相震惊万分：“……你竟是沈德元之女？！！”
“正是！晚辈还有要事，就不叨扰丞相大人了！就此告辞！”沈星染干脆地起身下车。
这位丞相大人与大将军沈德元向来不太对付，沈星染不想和他扯上太多的关系。
“沈姑娘，不知令堂……”丞相急急追问。
“家母仙去了！”沈星染扔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丞相在马车前目睹她和袁靖川骑马离去的背影，抬手招来一名暗卫：“通知禄克用，暗杀计划取消！即刻马上！”
“还有，派人沿途保护他们二人！”
顿了一顿，又补充道：“让禄克用亲自去！不容有任何闪失！”
暗卫领命而去。
管事在一旁轻声道：“相爷，这计划筹谋已久，如今突然取消，山上的那位会不会……？”
“本相自有计较！”丞相目光遥望两人骑马远去的身影，直至完全消失。
沈星染和袁靖川骑着马在官道上慢悠悠地踱步，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袁靖川憋不住了，闷声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沈星染不吱声，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他不是什么好人！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袁靖川有点沉不住气了。
沈星染淡淡道：“多谢相府大公子提醒！”
“我……”袁靖川噎了噎，
“我并非有意欺瞒！那人是我的继父！我的生身父亲是前朝车骑将军袁怀远，在我三岁的时候战死沙场！”
“我的母亲是长公主，在父亲去世后被先皇赐婚，与那人成亲。”
他一着急，把自己在军中向来保密的出身仔仔细细地交代了。
沈星染没想到他这么好诈，辛苦地板着脸，“那你的真名叫什么？”
“袁靖川就是我的真名！我这辈子只可能姓袁！”袁靖川恨不得把名字直接写在脑门上，好让她看个清楚。
这人太实诚了！沈星染差点没压住唇角，“你的身世，我爹爹可知？”
“大将军对我的身世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十三岁就投入沈家军，从小卒起，征战无数，一路升迁，靠的是实打实的军功！大将军是我从小的偶像，我视大将军如父、如师，从未有半点的欺瞒！你相信我！”袁靖川急着解释，汗都下来了。
沈星染“噗嗤”笑了，“我爹爹都没意见，我又怎会有意见？白虎将军杀伐果断，怎的这会倒紧张了？”
袁靖川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地道：“莫要打趣我！”
沈星染正色道：“我自小就常听爹爹念叨，车骑将军袁怀远骁勇善战、为人忠义，是爹爹的生死之交，爹爹对他的英年早逝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你也算是接了袁伯伯的衣钵，他在天之灵也会为你自豪的！”
经她一夸，袁靖川脸都红了，低头不语。
半晌，似是想起什么，不放心地叮嘱沈星染：“刚才那人，究竟跟你说了什么？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
沈星染奇了，虽说他和丞相是继父子的关系，那也不至于感情差到这种程度吧！
传说中丞相和长公主可是十几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想来就算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对他这个继子也不至于太差吧？
之前在营帐中，还差人送上伤药来着。
她于是问道：“你好像很不喜欢他？”
沈星染迟疑间，那位相爷已经不顾阻拦、径直往这边走来，走得还颇为着急。
身后一堆仆从侍卫忙不迭地跟着劝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沈星染干脆从马上下来，迎了上去。
袁靖川也要一起跟上来，却被管事拦下了，“少爷，相爷想要单独见一下那位姑娘！”
袁靖川当下就要发作。
沈星染回头朝他一笑，示意他安心。
到得近前，丞相大人反而却步了，一脸震惊加不可置信的望着沈星染。
这莫名复杂的表情！
气氛莫名有点诡异。
沈星染刚想抱拳行一个晚辈礼，被丞相一把扯住了手臂。
好家伙！为老不尊！是想吃豆腐吗？
沈星染眼神冷冷地斜睨着他的手。
枉你一副儒雅方正的壳子，想不到竟是如此无礼！就算是丞相，我也打得你满地找牙！
她刚想老实不客气地收拾这老家伙一顿，就听他轻轻唤了一句：“青岚……是你吗？”
沈星染内心剧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退后一步将手撤回，垂眸抱拳行礼道：“晚辈沈星染见过丞相大人！”
袁靖川瞧见丞相的举动，早已冲了上来，将沈星染护在身后，满脸戒备地瞪着对方，“廖思远，你想干嘛？”
短暂的失态之后，丞相很快恢复仪态，温声道：“这位……沈星染姑娘，方才是老夫失礼了！实在是姑娘长得和我一位故人太像了！”
“虚伪！”袁靖川冷笑一声，拉着沈星染就要离开。
“袁大哥放宽心！”沈星染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朝丞相一笑道，“那实在是太巧了！晚辈很是好奇和您那位故人到底有几分相似！”
丞相不可思议地摇头道：“这一笑，足足像了个十成十！姑娘若不相信，我这车上有那位故人的画像！”
“哦？那晚辈还真是要观上一观。”沈星染装作饶有兴趣的样子。
袁靖川本想跟上，被丞相一句“我儿可在外面稍候片刻”拦住，绷着脸候在车外。
沈星染随丞相入到车辇内，里面布置简单，空间倒是颇为宽敞，两人对面而坐，一点也不局促。
座位上摊着几幅字画，沈星染随手拿起一张细看，是一幅塞上风景图，笔法写意、意境不凡，一看落款，果然是“思青山人”！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刚刚准备入京探查一下“思青山人”的踪迹，这不就碰上了！
丞相从一个古旧、精致的檀香木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幅颇为古旧的字画，展开给她看。
那画中是一个翩翩起舞的绿衣女子，女子身在一间三面环水、一面是树林的小屋前，林中开满小扇子般、粉白相间的花朵。
是娘亲！沈星染的目光在那绿衣女子身上流连了片刻，垂眸掩下胸中的波涛汹涌，淡淡开口道：
“这位就是丞相大人说的那位故人吗？的确与晚辈有几分相似，也是巧了！不过这画作和本人之间，稍有差异也是有的，或许……”
“不可能！这幅小像是老夫亲自所画，她就是这幅画中的样子，一般无二！”丞相情绪似乎稍有激动。
沈星染不动神色，似是刚注意到那幅画的落款，惊喜道：“原来丞相大人就是名动天下的书画双绝‘思青山人’，真是久仰大名！”
“你真的……不认识这画中人？不知道沈姑娘是何方人士？年方几何？家中父母可好？”丞相语气掩不住地急切。
沈星染疏离地笑了笑，“有劳丞相挂念，家父乃是护国大将军沈德元。”
丞相震惊万分：“……你竟是沈德元之女？！！”
“正是！晚辈还有要事，就不叨扰丞相大人了！就此告辞！”沈星染干脆地起身下车。
这位丞相大人与大将军沈德元向来不太对付，沈星染不想和他扯上太多的关系。
“沈姑娘，不知令堂……”丞相急急追问。
“家母仙去了！”沈星染扔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丞相在马车前目睹她和袁靖川骑马离去的背影，抬手招来一名暗卫：“通知禄克用，暗杀计划取消！即刻马上！”
“还有，派人沿途保护他们二人！”
顿了一顿，又补充道：“让禄克用亲自去！不容有任何闪失！”
暗卫领命而去。
管事在一旁轻声道：“相爷，这计划筹谋已久，如今突然取消，山上的那位会不会……？”
“本相自有计较！”丞相目光遥望两人骑马远去的身影，直至完全消失。
沈星染和袁靖川骑着马在官道上慢悠悠地踱步，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袁靖川憋不住了，闷声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沈星染不吱声，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他不是什么好人！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袁靖川有点沉不住气了。
沈星染淡淡道：“多谢相府大公子提醒！”
“我……”袁靖川噎了噎，
“我并非有意欺瞒！那人是我的继父！我的生身父亲是前朝车骑将军袁怀远，在我三岁的时候战死沙场！”
“我的母亲是长公主，在父亲去世后被先皇赐婚，与那人成亲。”
他一着急，把自己在军中向来保密的出身仔仔细细地交代了。
沈星染没想到他这么好诈，辛苦地板着脸，“那你的真名叫什么？”
“袁靖川就是我的真名！我这辈子只可能姓袁！”袁靖川恨不得把名字直接写在脑门上，好让她看个清楚。
这人太实诚了！沈星染差点没压住唇角，“你的身世，我爹爹可知？”
“大将军对我的身世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十三岁就投入沈家军，从小卒起，征战无数，一路升迁，靠的是实打实的军功！大将军是我从小的偶像，我视大将军如父、如师，从未有半点的欺瞒！你相信我！”袁靖川急着解释，汗都下来了。
沈星染“噗嗤”笑了，“我爹爹都没意见，我又怎会有意见？白虎将军杀伐果断，怎的这会倒紧张了？”
袁靖川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地道：“莫要打趣我！”
沈星染正色道：“我自小就常听爹爹念叨，车骑将军袁怀远骁勇善战、为人忠义，是爹爹的生死之交，爹爹对他的英年早逝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你也算是接了袁伯伯的衣钵，他在天之灵也会为你自豪的！”
经她一夸，袁靖川脸都红了，低头不语。
半晌，似是想起什么，不放心地叮嘱沈星染：“刚才那人，究竟跟你说了什么？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
沈星染奇了，虽说他和丞相是继父子的关系，那也不至于感情差到这种程度吧！
传说中丞相和长公主可是十几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想来就算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对他这个继子也不至于太差吧？
之前在营帐中，还差人送上伤药来着。
她于是问道：“你好像很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