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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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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忐忑惊惶的沈母,听了这话险些骇晕过去。

    沈长泽紧拧着眉头,拱手歉声道:“长公主息怒,先让府医给庄小公子看伤要紧。”

    “消受不起!阿峥,我们走。”郁澜怒容满面,怒视着沈长泽道:“韫儿若有事,我定饶不了你们。”

    话落,郁澜同郁峥带着庄韫愤然离开。

    经过姜舒身边时,郁澜小声同她道:“机会来了。”

    姜舒愣了一下,不明其义。

    “长泽,这可怎么办啊?”沈母看着站在一旁,惶惶不知所措的晏阳,痛心疾首。

    祖宗哎,他怎么能打伤庄小公子!闯下这等塌天大祸。

    沈母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午宴后便回了揽云院休息的程锦初,听到下人禀报后匆忙赶来。

    “晏阳?你可有伤着?”程锦初抓着晏阳的手臂仔细检查。

    她不知道庄小公子是谁,也不明白晏阳打伤他意味着什么,她只是关心自己的孩子有没有受伤。

    但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打伤了别人,他能有什么事。”沈长泽怒其不争。

    程锦初听出他语气不对,再看周围人的神色,意识到了不对劲。

    “侯府的待客之道真别致,下次不来咯。”郁源嗤笑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

    “不仅别致,还热闹的紧。”孙宜君别有深意的看了沈清容一眼,也走了。

    有了郁源和孙宜君带头,其他宾客也纷纷告辞。

    不消半刻,宾朋满座的侯府人庭冷落,一片寂寥。

    太子郁承十分看重沈长泽领兵作战的本领,给予忠告道:“把家事处理好,大丈夫万不可折损于内宅。”

    “是。”沈长泽沉声应下,送郁承离开。

    将宾客都送走后,沈家人去了寿永堂议事。

    沈老夫人方转醒,得知晏阳打伤了庄韫,差点又厥过去。

    程锦初不明所以,茫然问:“庄小公子是谁?打伤他很严重吗?”

    沈母唉声叹气道:“庄小公子是长公主独子,平西将军府西代单传的唯一血脉。”

    听到这,程锦初己然明白庄韫身份贵重,但却有些不解:“孩子间的打闹而己,登府赔礼道歉不就行了吗?”

    “你懂什么!”沈老夫人愤斥。

    程锦初不懂,陆鸣珂却是懂的,他沉声解释。

    “八年前西南战乱,圣上让庄将军父子前往平乱,但庄家三代单传,己无族亲。庄小将军方及弱冠尚未娶妻,这一去生死难料。”

    “是以出征前庄将军请求圣上,将长公主下嫁,为庄家留下子嗣血脉。”

    “后来,庄将军父子平了西南战乱,但庄小将军战死沙场,庄将军伤病加身,不久也去了。平西将军府便只剩下庄小公子这唯一血脉。”

    公主和将军独子,又顶着父祖勋功,圣上怜悯疼爱,说庄韫贵比皇子半点也不为过。

    晏阳不仅打伤了庄韫,还伤着了脑袋,这祸闯的不可谓不大。

    程锦初听完,无力的跌坐到椅子上,终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

    “长公主会如何处置晏阳?”程锦初颤声问。

    沈长泽沉重道:“不知。”

    “现在只期望庄小公子伤的不重,否则侯府怕是要大祸临头了。”沈母忧心忡忡。

    一屋子人都愁容满面,全然没了半点办寿宴的欢喜。

    思忖良久,沈长泽起身道:“母亲处理好府中事务,我带晏阳去平西将军府请罪,顺便探望庄小公子伤势。”

    程锦初抓着沈长泽的手,哀声道:“夫君,你一定要救救晏阳,他还这么小。”

    “我知道,我会尽力,你好生待着。”沈长泽说完,带着晏阳走了。

    平西将军府。

    郁澜让府医给庄韫看了伤,又命人去宫中请了太医,将此事闹的人尽皆知。

    郁峥不解她的做法。

    郁澜将今日侯府后院发生的事,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

    “她要和离?”郁峥微讶。

    郁澜点头:“你是不知道今日闹的有多厉害,靖安侯府有多不要脸,有多欺辱人。别说姜舒了,任谁都想逃离那个虎狼窝。”

    郁峥想起在侯府花园瞧见姜舒时,她神色凄婉妆容不整,当时他还觉得奇怪,原来竟是被沈清容撕打的。

    “靖安侯府真是好教养,陆家好规矩。”郁峥面色冷然,己然动怒。

    郁澜道:“靖安侯府的确有失礼教,但陆家却是无辜的。你是没见当时陆公子的脸色,羞惭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到底,陆鸣珂同姜舒一样,都是受害者。

    郁峥冷静下来收敛了情绪,缓声问:“你打算借庄韫助她和离?”

    “正好天赐良机,能助她脱离侯府韫儿这伤也不算白受。”郁澜愤愤道。

    亲儿子受了伤,郁澜心疼的要死,对靖安侯府也生了不满。

    “多谢阿姐。”郁峥同她道谢,末了又道:“韫儿受了委屈,日后我会弥补。”

    郁澜怔了一瞬,随即无奈道:“我帮她并非是因为你,你不必如此挂怀。”

    “这几年同她接触相处,我是真喜欢她的性子为人,真拿她当朋友。”

    郁峥正要说话,忽然有下人来禀。

    “靖安侯携子前来负荆请罪。”

    郁澜听后冷笑:“他们还真是想的简单。”

    “把他们轰出去。”

    “是。”下人领命去了。

    郁峥道:“这事儿我不便出面,就劳烦阿姐了。”

    “行了行了,本来就跟你没关系。”郁澜起身,两人一同去看庄韫。

    府医己给庄韫清理干净伤口,正准备上药包扎。

    “如何?伤的重吗?”郁峥问。

    府医恭敬回道:“只是皮外伤,养几日结痂后再涂抹祛疤药,不会留下痕迹。”

    郁澜听后不甚满意,道:“只是皮外伤可不行,得是伤到脑子,可能会影响日后读书科考才行。”

    伤的太轻,怎么够为难靖安侯府呢。

    府医也是精明人,立即改口道:“小公子虽伤口不深,但碰到了脑子引起眩晕,恐对日后读书考取有所影响。”

    “嗯,记住了,对谁都得这么说。”郁澜满意了,让府医给庄韫上药。

    庄韫安静的坐着,不解的问:“母亲,为何要骗人?”

    郁澜一本正经道:“靖安侯府的人太坏了,给他们一个教训。”

    对此,庄韫没有多想,府医却是打了个冷颤。

    靖安侯府,怕是要大祸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