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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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就如同我刚才所说的。”
屏幕里映出的律子显得稍微有些紧张。
而她的报告内容，对真嗣来说等同于最后通告一般。
“也就是说，突破这一使徒的AT力场，是可能的事了？”
依然维持着冷静语气的源度问道。
“是的，用零号机和二号机瞬间中和目标的强力AT力场，同时使用现有的所有N2爆雷的话……”
“……你明白这次作战的目的吗？”
“…………回收初号机……没错吧。”
“……我明白了，按你说的去做吧。……我这里会发出转交指挥权的声明的。”
透过那红色的眼镜，源度笔直地注视着画面中的律子。
对于从屏幕的那一边透过来的这一目光，律子不禁别开了视线。
她一时间甚至说不上话来，之后又像寻找借口一般说道。
“为了破坏AT力场需要巨大的能量。城市也很难保证能够不受波及，至于驾驶员的生存率……”
“如果放着不管，他更是只会死掉而已……你没有必要考虑这一点的。”
“……我明白了。”
律子的影象消失在屏幕中。
源度的视线依然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已经一片空白的荧屏上，一旁的冬月发了话。
“真的好吗？这样一来……”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
“从没有想过，睡眠居然会让人这么累……”
总算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真嗣靠在座位上，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全身疲软，气力仿佛被吸走了一般。
即使打开开关转换为索敌模式，也没有任何反应。
只好又一次切换回生命维持模式。
“系统的模式切换也已经过去了12个小时了……我的生命也只剩4、5个小时了吗……”
可自己依然没有实际感受到死亡的恐怖。即便是现在，心中也还留有“救援会来”这样的想法。
然而，象征着完结的时间确实地在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绫波……”
真嗣的双眼定定地注视着虚无的远方，小声念道。
--------------------------------------------------------------------------------
丽冷冷地注视着律子所指的白板。
即便她正在解释着的，是吸收了真嗣的，使徒的本来面目，对自己来说这也没有什么意义。
“要如何才能救出真嗣”。
丽需要的只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而已。
熟知EVA系统的自己很清楚，过不了多久LCL的循环效果就会变弱，对驾驶员的生命维持就会出现障碍。
已经没有时间了。
再过几个小时，真嗣的生命就会确实地消失。
而明明知道这一点，律子却还在那里进行着悠长的说明，自己甚至对此感到了一丝愤怒。
尽管自己也很清楚，这一愤怒是不合理的。
--------------------------------------------------------------------------------
“EVA的强制打捞？”
“是的，这是目前被认为唯一可行的方法。”
听罢对使徒的说明，美里把话题转到关键问题——真嗣的救出方案上，对此律子这样答道。
这会儿她俩周围没有其他人。
站在停车场中临时建造的野战指挥所外面，探照灯那惨白的光线映照着两人。
“利用剩余的两台EVA所形成的AT力场，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是可以中和掉使徒的AT力场的。在那一瞬间里，把现存的992个N2爆雷对准中心部投下。用这一能量把狄拉克之海连同使徒一起破坏掉……只能如此了。”
“但是，这样一来EVA的机体，真嗣君他会怎么样……这根本不能说是救出作战啊！”
理解了律子的话以后，美里露出严肃的表情诘问道。
“本次作战以初号机的回收为最优先原则。就算机体部分严重损毁也没有关系。”
“给我等一下！驾驶……”
“这时，将不考虑驾驶员的生死问题。”
激动之下，美里狠狠地打了律子一记耳光。
响亮的“啪”声回荡着。
捂着左脸的律子对美里怒目而视。
两人的视线交错在一起。
这时，在对峙着的两人之间，响起了一个声音。
“我应该做什么才好？”
两人不由得望向那个方向。
探照灯照不到的阴影之中，仿佛躲藏着一般站在那里的，苍蓝发色的少女。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站在那里了呢。
“丽。你明白这一作战的意义吗？”
“但即使放着不管，也还是救不了碇君……那样的话。”
“……美里，至少你要明白，这一作战方案中，真嗣君的生存率并不是零。”
望着丽那仿佛在钻牛角尖一般的痛苦表情，美里无奈地点了点头。
“关于此次作战的一切指挥由我来负责。丽，你去准备驾驶吧……”
听到律子的话，丽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而律子也像是追随着她一般，向着营帐方向走去。
一边听着律子向周围人员发出指示的声音，美里自言自语道。
“……丽，司令他们想救出的是初号机，并不是真嗣君啊……”
--------------------------------------------------------------------------------
夕阳照耀下的电车之中。
车厢的两边并排着有许多座位，真嗣坐在其中一张之上。
至于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在这里的，为什么会在这里，这点自己并不明白。
就如同自己不知道这列电车驶向哪里一样。
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搭乘的电车。正这么想着的真嗣突然注意到，正对着自己的座位上，有什么人背对着太阳光坐在那里。
那是个黑发的少年。不，说是幼儿都没有问题，大概只有5、6岁的样子。
能感觉到他笔直地注视着自己。
不知为何，自己对他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是谁？”
不由得向他问道。
“我是碇 真嗣……”
那人露出仿佛嘲弄一般的古典式微笑，而他的脸，正和真嗣年幼时一模一样。
|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那少年问道。
真嗣并不很清楚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因此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给予回答。
|
而仿佛看透了这一切一般，少年问道。
“为什么你会驾驶EVA呢？”
记忆瞬间闪现。真嗣的脑海中浮现出从发令所俯视着自己的，源度的身影。
仿佛在责怪自己一样对自己喋喋不休的美里与律子。
以及缠着绷带，忍耐着伤痛的丽。
那个时候为什么自己会去驾驶EVA呢，如今的真嗣并不明白。
感觉告诉自己，因为别无选择。
|
“为什么你会来NERV呢？”
这个问题自己可以回答。
父亲寄给自己的，写着“过来”二字的信。
“……因为父亲叫我来的。”
“为了见父亲而来？明明曾经主动逃走了的说。”
“并不是喜欢才来的……因为老师也说这样比较好……”
“你讨厌父亲吗？”
“我想我曾经讨厌过他。但现在，已经不清楚了。”
|
「“你做得很好，真嗣。”
通信机那一端传来的，源度的话语。」
|
“父亲表扬了我。我第一次被这样表扬……那让我很高兴。”
“所以从今以后也会继续驾驶EVA？因为信赖父亲？”
“不……和父亲没有关系。”
“……我想我是为了她，才会驾驶EVA的。”
|
「第一次见面时，那在真嗣的怀中忍受着伤痛的，苍蓝发色的少女。因为痛苦而发红的脸颊。红色的眼眸。」
|
“你已经不再寻求父亲的爱了。因为有了她。”
“……绫波对我说了她需要我。她非常强烈地渴求着我。我不守护她不行。所以，我才会驾驶EVA的。”
“你很喜欢她呢。”
“嗯。喜欢上谁这种事，对我来说还是生来第一次。”
“即便你知道她不是人类？”
|
「“她不是人类。”
黄色眼眸的少女用和丽一模一样的面容，仿佛在嘲笑自己一般说道。」
|
“这和那无关啊。绫波就是绫波。至于她是不是人类，这种事情怎样都无所谓。”
“别自欺欺人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向父亲询问有关她身份的事？”
|
「“丽是我制造的。”
在唯的墓碑前，源度这么说道。
“她的肉体是用和EVA相同的东西制造出来的。从这层意义上来说，她不是人类。”」
|
“我只是想知道而已。知道关于她的‘真实’。因为我觉得不这样做是不行的。”
“那之后呢？你难道没有对此感到恐惧吗？对于‘她’。”
|
「自己在零号机中见到的，向自己扑过来的丽的幻影。
在学校的天台上见到的，那冰冷的侧脸。
装甲被剥离，裸露出来的初号机的素体。那紧盯着真嗣的巨大的眼睛。」
|
“你在疑惑。对她内心深处的黑暗感到疑惑。”
“不是这样的。因为绫波她接受了我啊。她爱着我啊！”
|
「蠕动着的纯白色肌肤。交织在一起的肢体。温热的喘息。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的交融。
那贪婪地渴求着真嗣的，丽的样子。」
|
“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她，那么做仅仅是为了寻求肉体的快感而已，难道不是吗？”
“没有……这种事的……”
“说到底，在你的心中，对于‘他人’根本就是不清不楚的呢。……别的暂且不提，她真的拥有人类的心灵吗？”
|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所有的影像都消失了，所有的人都消失了。甚至包括自己。
|
既然丽不是人类，那么她的心灵也和人心不同是吗。
也许，这才是真嗣真正最想要知道的吧。
|
“还有一点。你真的敢说，自己了解自己的心意吗？”
远处又一次响起了那个声音。
“你也应该察觉到了吧？她……和你的母亲非常相似这一点……”
|
在自己面前，丽的脸渐渐浮现出来，突然和一个黑发女性的脸重叠在一起。
|
无垠的黑暗中，真嗣发出了无声的惨叫……
“……情况就如同我刚才所说的。”
屏幕里映出的律子显得稍微有些紧张。
而她的报告内容，对真嗣来说等同于最后通告一般。
“也就是说，突破这一使徒的AT力场，是可能的事了？”
依然维持着冷静语气的源度问道。
“是的，用零号机和二号机瞬间中和目标的强力AT力场，同时使用现有的所有N2爆雷的话……”
“……你明白这次作战的目的吗？”
“…………回收初号机……没错吧。”
“……我明白了，按你说的去做吧。……我这里会发出转交指挥权的声明的。”
透过那红色的眼镜，源度笔直地注视着画面中的律子。
对于从屏幕的那一边透过来的这一目光，律子不禁别开了视线。
她一时间甚至说不上话来，之后又像寻找借口一般说道。
“为了破坏AT力场需要巨大的能量。城市也很难保证能够不受波及，至于驾驶员的生存率……”
“如果放着不管，他更是只会死掉而已……你没有必要考虑这一点的。”
“……我明白了。”
律子的影象消失在屏幕中。
源度的视线依然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已经一片空白的荧屏上，一旁的冬月发了话。
“真的好吗？这样一来……”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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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想过，睡眠居然会让人这么累……”
总算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真嗣靠在座位上，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全身疲软，气力仿佛被吸走了一般。
即使打开开关转换为索敌模式，也没有任何反应。
只好又一次切换回生命维持模式。
“系统的模式切换也已经过去了12个小时了……我的生命也只剩4、5个小时了吗……”
可自己依然没有实际感受到死亡的恐怖。即便是现在，心中也还留有“救援会来”这样的想法。
然而，象征着完结的时间确实地在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绫波……”
真嗣的双眼定定地注视着虚无的远方，小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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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冷冷地注视着律子所指的白板。
即便她正在解释着的，是吸收了真嗣的，使徒的本来面目，对自己来说这也没有什么意义。
“要如何才能救出真嗣”。
丽需要的只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而已。
熟知EVA系统的自己很清楚，过不了多久LCL的循环效果就会变弱，对驾驶员的生命维持就会出现障碍。
已经没有时间了。
再过几个小时，真嗣的生命就会确实地消失。
而明明知道这一点，律子却还在那里进行着悠长的说明，自己甚至对此感到了一丝愤怒。
尽管自己也很清楚，这一愤怒是不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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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的强制打捞？”
“是的，这是目前被认为唯一可行的方法。”
听罢对使徒的说明，美里把话题转到关键问题——真嗣的救出方案上，对此律子这样答道。
这会儿她俩周围没有其他人。
站在停车场中临时建造的野战指挥所外面，探照灯那惨白的光线映照着两人。
“利用剩余的两台EVA所形成的AT力场，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是可以中和掉使徒的AT力场的。在那一瞬间里，把现存的992个N2爆雷对准中心部投下。用这一能量把狄拉克之海连同使徒一起破坏掉……只能如此了。”
“但是，这样一来EVA的机体，真嗣君他会怎么样……这根本不能说是救出作战啊！”
理解了律子的话以后，美里露出严肃的表情诘问道。
“本次作战以初号机的回收为最优先原则。就算机体部分严重损毁也没有关系。”
“给我等一下！驾驶……”
“这时，将不考虑驾驶员的生死问题。”
激动之下，美里狠狠地打了律子一记耳光。
响亮的“啪”声回荡着。
捂着左脸的律子对美里怒目而视。
两人的视线交错在一起。
这时，在对峙着的两人之间，响起了一个声音。
“我应该做什么才好？”
两人不由得望向那个方向。
探照灯照不到的阴影之中，仿佛躲藏着一般站在那里的，苍蓝发色的少女。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站在那里了呢。
“丽。你明白这一作战的意义吗？”
“但即使放着不管，也还是救不了碇君……那样的话。”
“……美里，至少你要明白，这一作战方案中，真嗣君的生存率并不是零。”
望着丽那仿佛在钻牛角尖一般的痛苦表情，美里无奈地点了点头。
“关于此次作战的一切指挥由我来负责。丽，你去准备驾驶吧……”
听到律子的话，丽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而律子也像是追随着她一般，向着营帐方向走去。
一边听着律子向周围人员发出指示的声音，美里自言自语道。
“……丽，司令他们想救出的是初号机，并不是真嗣君啊……”
--------------------------------------------------------------------------------
夕阳照耀下的电车之中。
车厢的两边并排着有许多座位，真嗣坐在其中一张之上。
至于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在这里的，为什么会在这里，这点自己并不明白。
就如同自己不知道这列电车驶向哪里一样。
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搭乘的电车。正这么想着的真嗣突然注意到，正对着自己的座位上，有什么人背对着太阳光坐在那里。
那是个黑发的少年。不，说是幼儿都没有问题，大概只有5、6岁的样子。
能感觉到他笔直地注视着自己。
不知为何，自己对他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是谁？”
不由得向他问道。
“我是碇 真嗣……”
那人露出仿佛嘲弄一般的古典式微笑，而他的脸，正和真嗣年幼时一模一样。
|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那少年问道。
真嗣并不很清楚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因此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给予回答。
|
而仿佛看透了这一切一般，少年问道。
“为什么你会驾驶EVA呢？”
记忆瞬间闪现。真嗣的脑海中浮现出从发令所俯视着自己的，源度的身影。
仿佛在责怪自己一样对自己喋喋不休的美里与律子。
以及缠着绷带，忍耐着伤痛的丽。
那个时候为什么自己会去驾驶EVA呢，如今的真嗣并不明白。
感觉告诉自己，因为别无选择。
|
“为什么你会来NERV呢？”
这个问题自己可以回答。
父亲寄给自己的，写着“过来”二字的信。
“……因为父亲叫我来的。”
“为了见父亲而来？明明曾经主动逃走了的说。”
“并不是喜欢才来的……因为老师也说这样比较好……”
“你讨厌父亲吗？”
“我想我曾经讨厌过他。但现在，已经不清楚了。”
|
「“你做得很好，真嗣。”
通信机那一端传来的，源度的话语。」
|
“父亲表扬了我。我第一次被这样表扬……那让我很高兴。”
“所以从今以后也会继续驾驶EVA？因为信赖父亲？”
“不……和父亲没有关系。”
“……我想我是为了她，才会驾驶EVA的。”
|
「第一次见面时，那在真嗣的怀中忍受着伤痛的，苍蓝发色的少女。因为痛苦而发红的脸颊。红色的眼眸。」
|
“你已经不再寻求父亲的爱了。因为有了她。”
“……绫波对我说了她需要我。她非常强烈地渴求着我。我不守护她不行。所以，我才会驾驶EVA的。”
“你很喜欢她呢。”
“嗯。喜欢上谁这种事，对我来说还是生来第一次。”
“即便你知道她不是人类？”
|
「“她不是人类。”
黄色眼眸的少女用和丽一模一样的面容，仿佛在嘲笑自己一般说道。」
|
“这和那无关啊。绫波就是绫波。至于她是不是人类，这种事情怎样都无所谓。”
“别自欺欺人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向父亲询问有关她身份的事？”
|
「“丽是我制造的。”
在唯的墓碑前，源度这么说道。
“她的肉体是用和EVA相同的东西制造出来的。从这层意义上来说，她不是人类。”」
|
“我只是想知道而已。知道关于她的‘真实’。因为我觉得不这样做是不行的。”
“那之后呢？你难道没有对此感到恐惧吗？对于‘她’。”
|
「自己在零号机中见到的，向自己扑过来的丽的幻影。
在学校的天台上见到的，那冰冷的侧脸。
装甲被剥离，裸露出来的初号机的素体。那紧盯着真嗣的巨大的眼睛。」
|
“你在疑惑。对她内心深处的黑暗感到疑惑。”
“不是这样的。因为绫波她接受了我啊。她爱着我啊！”
|
「蠕动着的纯白色肌肤。交织在一起的肢体。温热的喘息。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的交融。
那贪婪地渴求着真嗣的，丽的样子。」
|
“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她，那么做仅仅是为了寻求肉体的快感而已，难道不是吗？”
“没有……这种事的……”
“说到底，在你的心中，对于‘他人’根本就是不清不楚的呢。……别的暂且不提，她真的拥有人类的心灵吗？”
|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所有的影像都消失了，所有的人都消失了。甚至包括自己。
|
既然丽不是人类，那么她的心灵也和人心不同是吗。
也许，这才是真嗣真正最想要知道的吧。
|
“还有一点。你真的敢说，自己了解自己的心意吗？”
远处又一次响起了那个声音。
“你也应该察觉到了吧？她……和你的母亲非常相似这一点……”
|
在自己面前，丽的脸渐渐浮现出来，突然和一个黑发女性的脸重叠在一起。
|
无垠的黑暗中，真嗣发出了无声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