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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被遗忘的考古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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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灵人从高塔里冲了出来,我立即冲着瞎子等人喊:“我们进高塔,能避风。”

    风也起了,越来越冷。

    黄毛迅速要大高塔里去。

    我带着赛美丽,没想到瞎子跑得比我还快,一会儿之后,我们来到了高塔大门处,里面没人,我喊了一声,瞎子打了我一下:“你有病?”

    “怎么了?”

    “你他妈喊什么?”瞎子问我。

    我说:“喊不能喊吗?我他妈在这里有朋友。”

    瞎子没说话,我也没理他。

    我喊了一声,试着有没有回音,没有,高塔一眼能看到头,在高塔里面有老式的洋马灯,挂在墙壁上,还剩下半灌煤油,马灯很亮,我提了下来,照了照周围,看见能带走的物资都带走了,还剩下来几个没剩多少水的水桶还有几块馕饼,拿过来啃了几口,对黄毛说:“找一找看,有没有能用的全都带上。”

    黄毛去转了一圈,说:“哥,没看见有能用的,但有几个包,没带走,还有两辆沙地摩托一辆越野车。”

    我大喜:“在哪呢?”

    瞎子听了没动,我跟着黄毛过去,赛美丽跟在我身后,来到高塔的下面,有一个转台,从这里能走到另外一处盐壳地里,但那里的地势比较低。

    我检查了一下,说:“没用,越野车没油了,沙地摩托也没多少油,开不了多远,这里没有汽油,这就是三陀没用的废铁。”

    “三个撺一个啊!”黄毛提醒,“油是不多,但都有一点,三辆撺一辆,能够凑齐半箱,勉强能开二三百公里,到柳园不是问题。”

    黄毛原来在惦记这个。

    沙地摩托是老款,实际上是由幸福250改装的,两辆都是。越野车是从苏联老大哥那里淘换来的,不知道什么品牌,造型奇特,刷着绿漆,十分耐操。

    我说:“那你撺吧。”

    我回到了高塔中间,把刚才黄毛所说的包带了回来。

    包有三个,帆布背包,不大,里面塞了不少文件,上面被人用红笔黑笔画得乱七八糟,还能勉强辨认出文件上的名字,是一个叫努尔赛金矿的地图和部分法律文件,时间是1956年。

    “1956年?”我一看时间,心想这不对,“离现在有70年了吗?”

    瞎子回来,扫了一眼,说:“这文件是假的,真的在上面的图画上。”

    我瞧了瞧,还真是。

    瞎子也不是真瞎。

    文件的确是假的,文件上的内容的确是关于努尔赛金矿的,但是金矿的地址在哈萨克斯坦附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

    而文件上有地图,有人在上面标记出了许多圆圈和小点,红色的黑色的,像是一个个网格,我想起了在高塔里面看见的那个红色的网格,心想有人在高塔里模拟地图,创造出一个小型的训练环境,用来训练。

    我不禁好奇:“这些守灵人,到底是什么人?”

    “考古队。”赛美丽翻出另外一个包里的文件,“看,是考古队。”

    我拿过文件看了看,的确是一个又一个工作证,有十六本,但有九本证件上的照片被揭了下来,还剩七本上面的照片形象勉强能够看得清。

    证件的发放机关是柳园矿务局,发证时间是1953年9月,上面有柳园矿务局的钢印。

    十六个人都有名字,有少数民族人,也有汉族人,没有一个我认识的。

    想一想,我也不可能认识。

    “这个人我认识。”

    我正琢磨着这些考古队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是七十年前的人,瞎子忽然说:“这个人我认识。”

    他指了指一个照片没有揭下来的工作证,上面是一个眼神带光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头发梳着偏锋,十分油亮,他叫“钟发奎”。

    “这个人是比较出名的沙漠考古队,楼兰遗址的发觉有他的参与,后来突然神秘消失了,传说是叛变了,具体的不知道,原来在这里。”

    “死了没?”我问。

    瞎子没说话。

    我说:“你说两句,我判断判断,看看你有没有骗我。”

    瞎子笑了笑,说:“几十年前,也有人说上百年前,冯世兰在戈壁里找到了月亮之鹰,传说能治愈人间一切疾病,但是月亮之鹰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冯世兰此人也消失不见了。六十年前,有人在戈壁里发现了一道围墙,很高很高,黑色的,没有人把守,没有大门,但是这道围墙不是一直存在,而是有选择性的出现,神出鬼没。后来就有人派考古队来寻找,没找到,但是却找到了冯世兰的工作证,听说就在一处高塔里。”

    我说:“你打住,你他妈是不是又在编故事?”

    瞎子说:“你说是就是,还要不要听了?”

    我摆摆手,问黄毛要了一支泡过水的烟,勉强抽了几口扔了,听瞎子继续编故事。

    瞎子继续说:“如果我猜错的话,工作证就是在这一处高塔里出现的,而钟发奎就是冯世兰的同事,冯世兰是队长,钟发奎当时应该是他的助手。”

    “那钟发奎参与发觉楼兰遗址时,冯世兰已经出事了是不是?”赛美丽问。

    瞎子愣了一下,继续说:“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都是当年考古队的一员,十六个人,当时应该还有驻军保护,听说是派了一个排的人,还有重型武器,具体做什么,找到了什么,不知道,绝密。”

    我问:“那时间上你怎么解释?”

    瞎子说:“我只是跟你们说我知道的事,我没有义务为你们解惑,再说了,我他妈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是认识这个人,我还是从报纸上看见的,你觉得我对他能了解多少,我又不是他家保姆!”

    我点点头,瞎子这回说得倒是没错。

    这一支考古队留在了这里,但有九本证件上的照片被揭下来,另外七本没有。

    我心中好奇,为什么要把照片揭下来呢?

    赛美丽又在包里翻了翻,没翻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找到了一支钢笔。

    我拿过来看了看,英雄牌钢笔,里面的墨水已经用光了,我四处找了找,的确在墙角发现了几个空的墨水瓶。另外,我还在别的地方找到了七八件脏兮兮的羊皮袄子。

    现在不管那么多了,先把袄子穿上御寒。

    晚上的戈壁滩上是真冷,我穿好了袄子之后,缩在墙角等着黄毛把油撺掇好,过了一会,黄毛来了,说:“弄好了,满满一箱还有富余。”

    我点头,说:“是越野车还是沙地摩托?”

    “越野车,越野车后备箱里有汽油桶,都用掉了三分之二,还有一部分,撺掇一下,基本能凑上一箱油和一桶三十升的汽油桶。”

    我夸奖黄毛也不是一无是处,拿了件比任何一件都脏的羊皮袄子给了他,他接过了,嗅了一下,说:“这是羊皮吗?”

    我知道黄毛嫌弃,说:“别挑了,你就当貂皮穿。”

    最干净的那件给了赛美丽,我穿的这件还算可以,瞎子倒是不挑,裹得紧紧的,坐在桌子前看着证件发呆。

    黄毛穿好了袄子之后,我看了一眼,黄毛穿着白色的羊皮袄子,再顶着一头黄毛,看起来像是鸡冠花一样。

    黄毛见我看着他发笑,问:“怎么了?不合身吗?”

    我说:“没什么。”

    我笑了笑,习惯性的在袄子里寻找口袋,摸了一下,还真在内衬里找到了一个后缝的口袋,一摸,里面有东西。

    我心里一喜,这种寻宝的感觉确实不错。

    我摸了一下,但又不想让瞎子看见,于是把洋马灯摘了下来,说:“我去埋地雷。”

    黄毛问:“你有地雷吗?你藏哪了?”

    我说:“你别问,你小时候没埋过地雷吗?挖个坑,蹲在坑上面,噗!一颗人造臭雷就埋好了!”

    黄毛失笑。

    赛美丽红了脸。

    我提着马灯走了出去,先找个避风的地方,看看瞎子有没有跟过来,然后迅速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个日记本。

    这种日记本又叫软面抄,封皮是软的,上面还有美女图画,换不同的角度,能看见两个不同的面孔,小时候我把这玩意儿当宝。

    我翻开看了看,第一页是考古日记,一看日期,心头一跳。

    1956年4月7号。

    这不是扯淡吗?

    这群人,真是1956年的人,那得多大岁数?

    敢情在刚才把我们快逼上死路的人,是一群九十多岁快上百岁的老人?

    我抓紧时间看了看,第一页就是简单地考古日志,发现了一处地塔,入口处有基石,不好处理,需要三个月等等字眼,全都是工作流水账。

    后面几页都是这些。

    但越往后翻,越让我心惊,到中间几页,我看见内容风格忽然变了。

    “1956年5月17号,大风。我们的位置发生了严重偏移,和基地失去了联系,目前只有两辆沙地摩托和越野车,油不多,食物不多,队伍里有人出现了幻觉,看见了狼群,还有狼墓。队伍中有叛徒。幸好有水,我们把录像设备藏了起来,叛徒不会找到。”

    我立即想到了黄毛的话,难道说,水下的那个东西,真是个录像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