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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婚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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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岑在云苍山吧?你能进得去吗?”

    神界嘛,白洛千倒是来去自由,就是云苍山,她进不去......而已,不然,夜岑还不早成她的掌中物,任她揉扁搓圆么!

    苏若莞尔一笑,“应该是能的,不瞒你说,我现在就住在星绯台。”

    白洛千又是一愣,不过还是欣喜占比例大,临走时,她还将随身携带的一些神丹灵药给了白翌琛,苏若也慷慨,将锦囊掏了个空,基本除了零嘴舍不得之外,其余的全拿了出来,临了还不忘交代给他,让他寻到人之后,别忘了去一趟她的酒楼,给福叔报个平安。

    山洞机缘已破,自然恢复了先前景象,山洞之前可不再仅仅是深渊悬崖了,旁边还出现了一条道路,白翌琛与苏若、白洛千道别后,苏若将夜衿是墨尧真之事传音给了他。

    苏若明白他是怕揭了自己伤疤,才没提墨尧真,现下自己已然寻到了人,自然也没瞒着的道理。

    苏若左看右看,觉得很奇怪,既然机缘已破,为何悬崖还在,苏若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路延小道是不可能走到云苍山的,因为此地身处魔界。

    眼前茫茫白雾似浮萍,突然,苏若拉了白洛千将身就往悬崖跳下,白洛千吓得脸色都白了,苏若回她一个且放心的眼神,白洛千这才稳定下心绪。

    幽幽天地,烟尘漂泊,苏若以此为舟,遨游回归。

    ***

    小雨淅沥,淡雾阑珊,晴朗了许久的云苍山,终于在即将飘雪之季,迎来了第一场冬雨。

    星绯台里人来人往,院里正在布置的红绸锦缎,随风悠扬飘洒,一众白衣弟子面带笑意,言辞高亢,好不热闹。

    师尊独身了十几万年,却终于在今日迎来了婚宴,欣喜之际,众弟子心间难免疑惑。

    就在两日前,师尊突然宣布,于今日迎娶黎阳神府的静姝公主。

    此般佳话,云苍山弟子自然乐见其成,当然,除了十一星宿这些常年跟在夜衿身边的亲传弟子之外。

    长廊尽头,南星抖脚斜倚玉栏,双手环胸,一脸不爽的望着院里来回布置的人群,嘀咕道:“不不,此事定有蹊跷,师尊怎会突然便宣告要迎娶静姝?!”

    东灼手指端着一沓琉璃飞舞的彩带,北渊上下其手指挥着弟子将红绸高悬,西非手中捧着南血玉如意,见南星此般懒散不免责道:“今日是师尊大喜之日,你不帮忙就算了,为何还愁容满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此事颇为不满呢!”

    南星懒得理他,从远处收回目光,换了个方向继续懒躺,西非见他这般模样,也懒得搭理他,白他一眼,嘀咕了句:“懒货。”便入了殿。

    东灼与北渊自师尊宣布大婚之时,就觉南星奇怪,以往比谁都积极师尊娶师娘之事的人,这好不容易迎来了,却反而愁容郁郁。

    两人相视一眼,东灼略沉思半刻,转身将手中的绸带交给身边的弟子,踱步到南星身旁,小声道:“你觉得静姝公主如何?”

    余光见他过来,南星连眼皮都没抬,仍旧抱臂环胸,不屑道:“我能如何?!”

    “天要降雨,师尊要娶妻,我能何如?!”

    东灼抬手将他的二郎腿一掌拍下,拉了北渊就坐在他刚刚踩过的地方,道:“那你一脸愁容是何故?”

    北渊接道:“难道说......是不愿师尊迎娶公主?”

    东灼点了点头,觉得这可能性非常之大,虽说黎阳神府的静姝公主,已然爱慕了师尊十万年,这十万年除了宴会之上两人会偶然碰面之外,也从没瞧见师尊对静姝公主的特别之处,可眼下......师尊这突然要迎娶静姝公主,若不是出自师尊之口,他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愿意能如何?不愿意又能如何?左右吉时已不远,我不愿意管用吗?”南星瞥两人一眼,稍稍起身换了坐姿,这次,他两只脚直接蹲在长廊上。

    见此,两人几乎同时出手,左右开弓,一边一掌,雷霆之势,直接将他拍飞出去。

    众人只觉一道凌厉的风声从身边呼啸而过,下一瞬,只见,庭外南星骂骂咧咧爬进来,不管不顾,气急败坏吼道:“你俩疯了!!”

    “我看是你要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南星寻着声音望去,就看见不知何时,已经出了殿的西非一脸严肃,就站在玉阶直直瞪着自己。

    再一瞧令自己尴尬得恨不得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东某和某渊,两人正若无其事的以袖......抹廊。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南星愤恨得吐气一跺脚,脚下生风,转身就出了星绯台。

    北渊见师尊没怪罪,西非也进了殿,连忙拉了东灼就往外跑,“诶,你等等!”

    东灼被他拉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怎奈他对北渊的力道向来是“心生敬佩”,只得由着他一路跌撞滑行,心中无奈腹诽:以这货的行径,这要出了云苍山,早被打死了!

    东灼伸手一把拉住南星,笑道:“哎哟......我的好师弟啊,这下雨路滑的,走这急,小心再给摔着。”

    自顾自还沉浸在绵绵细雨之下沐浴的南星,本想甩手躲避,怎料力道没掌控到位,突然脚下一滑,下一秒,就应了东灼的“吉言”。

    笑意还僵在脸上,来不及收回,北渊倒是眼疾手快了,然而事发太过突然,伸出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神力什么的,此刻便如浮云一般,没人记得。

    三人大眼瞪小眼,头顶的天空灰蒙蒙的,跟他压抑的心情有着异曲同工之似,身下有丝丝凉意传来,有泥水沁透了他身穿的灰丝锦,而此刻,他们离绝崖不过十余米,南星彻底爆发了。

    “啊……啊……啊……疯子……都是疯子……”

    南星燥郁的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泥水飞溅,带起一溜深色的水花,飞快落在躲避不及的两人身上。

    绝崖万丈,烟云缥缈,一声声暴躁的回音,还回荡在耳边。

    两人再次无奈相视一眼。

    哎呀,多大点事儿,至于发这般大的脾气?

    这不就是一个清尘诀的事?

    南星心中糟糕透了,对着绝崖一阵来回狂吼,本来心情就烦闷,这下再被东灼、北渊闹心,他哪里还想得起神仙都是不用换衣裳的,这几万年以来,他一共也就两套衣物而已。

    吼着吼着,他眼泪就下来了,身后东灼与北渊两人将自己身上的泥水化净后,也给南星清理了衣物,之后就颇心虚的站着一动不动。

    发觉自己落泪后,别说身后二人,连南星都惊了,自己何曾这般伤怀过?

    他只是为若姑姑意难平罢了,不知怎的打第一次见姑姑之时就觉她亲切,那日带她欣赏云苍山之景的一路交谈,更令南星觉得颇为熟悉。

    黎阳府独女,静姝公主,听闻自小娇惯,飞扬跋扈,这本就不太适合师尊,自打若姑姑在星绯台住下后,他能明显感觉师尊不似以前木讷刻板了,南星还颇为欣喜,可这才过了几日啊......师尊也未免太三心二意!

    明明与姑姑在花璃岛这般亲密,转身就要迎娶别的神女,更何况姑姑下落未明,至今没现身。

    这静姝公主性子如此骄横,这成了亲,还不把云苍山弄的鸡飞狗跳,上下不得安宁?

    东灼与北渊二人,此刻更加无措了,这忧伤的场景,着实令他俩心慌啊。

    东灼瞥一眼北渊,小心翼翼对他背影道:“这大喜的日子,你这样,是......是为师尊还是......还是静......姝公主......?”

    “啊......!”北渊一脸惊讶,不可思议,上前两步,一把拽过南星,“真的啊?”

    还不等南星开口,他又道:“......不,不是,你图什么啊?神女成百上千不够你挑是吗!非得跟师尊争?!他老人家容易吗!十几万年来终于铁树开花,你还来这么一出!”

    东灼发现事情不简单,也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就被南星狠狠瞪了一眼,瞬间把喉头的话咽了,不敢再吱声。

    主要是他也心虚没底,没想到自己就这么随意一问,就被北渊逮着疯狂往下接......

    造孽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想象力这般丰富?

    还不满师尊所选之人......自己倒没看出来北渊还是个天马行空的幻想派。

    就这脑子,还是十一星宿?定是走了什么门路!

    东灼脑门一拍,急道:“那......那什么......我觉得此事太过荒谬,北渊啊......你还是慎言吧。”此事因自己而起,再让他继续下去,可不知要发展成什么样,自己点的火,还是悄眯灭了吧。

    ***

    饶是婚宴筹办的仓促些,不过,来的宾客可着实不少,吉时将近,仙君们一一登门祝贺,贺礼被西非登记造册后,被置在大殿南角,可谓琳琅满目熠熠生辉,还闪着细碎而尖锐的星光,在零碎的星子下,两道红色身影映入眼帘。

    天边雨声更急,月老看一眼手中的金丝红绳,并未交缠在一起,而后欲言又止,摇头叹息。

    无缘何来线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