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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的浮世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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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长着一对灰色的眸子,只得十二岁,名如其人,出落地清淡可人,就好象一朵含苞待放的野百合,生在暗地,长在旷野,仍有丝丝野气未褪尽,那时她叫千代子,在艺妓馆中做抹地,倒水之类的勤杂活儿。后来她渐渐长大,遇到实穗,实穗教千代子文化,礼仪,装扮,谈吐,诗书,琴瑟,教她察言观色,懂得如何取悦和迎合各色男子。

    她似戴上一张朔大的面具,将她清淡纯真的面容以及萌生于少女时而无处投递的爱情一并笼罩。在和歌声里挥舞着纸扇,在觥筹交错间巧笑嫣然。你看见的是她,但又不是她,那时的她已出名,受众多有名望男士的倾慕,她叫做小百合。

    她爱的男子就在眼前,对她礼待,对她赞美,对她微笑,但她无法伸出手,小百合被压裹在名艺妓的头衔下,她的爱情无处着落,最后就只能幻化为一桢照片的眉目情。

    时移世易,经历风雨战争,京都祗园的繁华终至销尽,小百合辗转流离,纵使曾经长袖善舞,一度技压群芳也要归于平淡。她得到他的爱,但她不能与之携手人生,不能和他白头到老。

    说到底,她的一生,绚烂有时,终究还是残缺。

    全片间或穿插着古稀之年小百合的旁白,用回望人生的口吻将一个稚清的小女孩在风尘声色中打磨,逐渐长成一名出色艺妓的故事娓娓道来。

    那旁白的女声低沉,有略微的沙哑,突然地就让我想起了情人,想起了杜拉斯,想起瞬间苍老。

    古稀之年的她会是谁?她是千代子,还是小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