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苍穹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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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痕坐在沙发上,我顺手拿起一本书翻开来看,痕却拿起我的稿子,在一旁看着,又掏出一样东西放在茶几上“给你的,”我拿过来一看,是蓝宝石的耳坠。“lancy,我在商店看见它的时候,我不知不觉地想到了你,戴上这个试试吧。”我看着托在掌心的两颗耳钉,冷眼而明亮,像那汪深邃的大海,我对着镜子戴上它们,它们在我的耳边摇晃,甩动,贴着我的耳朵,始终不顺从,有着冲动的感觉,想要逃离的样子。“戴着它们的感觉像看到了一片苍茫的苍穹,又像世界末日,有着让人心动的凛冽。痕,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它们。”
“lancy,你的文字始终如一,像海水般,泛滥着,势不可挡,你什么时候会结束掉它。”
“结局已经在眼前,于是显得从容不迫,我控制不了它的结尾,它终究会选择某一天,死去的。它们是有着灵性和悟性的东西。”
“lancy,我是否了解你。”
“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
“我想你并不完全了解我,事实上,我的心里的感觉无人能懂。许多人看到过一些,了解了这里却放弃了那里,都不完整的。”
“你并不打算让他们完全了解。不希望他们了解到一个完整的你,是不是?你身上野性的气味很浓厚,仿佛即使浸泡在水中,也会让水带上你的气息,然后散发出来,洋溢在空中,感染到更多的人。”
“痕,可事实上,是因为那些人,他们的抵抗力不够,无法抵抗这种灾难,于是只好承受下来。”
痕还想说点什么,我轻轻地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晚上,痕坐在床头看电视,我靠在他的胸口,一起看,电视音量压得很低,天在摇篮里熟睡,神态安然淡定。我又伸出手触摸他的头发,一如既往,痕是个不容易改变的人,什么都保持着他一贯的作风。我从被窝里往上挣,然后坐起来,喝了一杯冰水,又躺下去,屏幕蓦地变黑,灯也熄灭了,痕紧紧地搂着我,他的身体上我有非常熟悉的味道,我顺从地抚摩他,然后抱紧他。我们又交织在一起,茫然而恐惧,我的眼泪滑出眼角,落在枕巾上,跌碎了,看不见了。
“痕,我们终于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和所有人都一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有着无法消退的阴影呢?”“lancy,别想了,别想这些,你最好的时候就是什么也不要想,安静地看书,写字,这样才好,我才感到比较放心。”“可是我怎么能不想,我做不到,我有着永恒的记忆,我的记忆力很好,忘不了许多事情,我没办法,我是真的没办法啊。”“我们既然已经该了彼此最正常的生活,那就好好地让它继续下去,即使忘不了,即使一辈子觉得辛苦,觉得累,我们也不可以放弃生活,lancy,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也最脆弱的女子。”
“可是”痕捂住了我的嘴,不愿意让我继续说下去,这些话让他感觉不好。
我仰面躺着,一脸平静,不愿意再说点什么,语言多了却会让自己深受伤害,无法自拔,我痛恨这样的感觉,终于知道自己并不另类,我只是希冀着某些东西并且希望得到它们。痕在身旁熟睡,很疲倦的样子,我翻转身子,沉睡,窗外,风在呼啸。
一觉醒来,我开始梳洗,吃早饭,然后赶去杂志社,门口有人在大声喊我 ,他很和善,引我到一个办公室,把我介绍给大家,我跟他们友好地打招呼,然后开始工作,写稿子,我的字越写越多,一天到晚不停地写,停不下来了,只好不断地继续着。我的工作也变得正常,每天按时交稿子,隔一段时间参加会议,汇报工作,听取大家的策划,偶尔出去逛逛。
生活的节奏变快了,忙了,简单了,大家各自忙碌,无心顾及其它,我和痕忙于事业,在家中彼此安慰,天是个脆弱的生命,必须注意他的健康状况,怕他生病。我晚上写着自己熟悉的那些字时,痕会捧来珍珠奶茶或者果汁什么的给我,然后读一读我新写的篇章,从不评论些什么。
我不抱怨宿命,宿命是公平的,不该对它有所怨言,我们顺从了它,选择了它,接受了它,然后用自己的一生,来热爱它。
家里的布置不常更新,我喜欢蓝色和白色,痕喜欢浅绿,我便以这几种颜色为基调开始布置,东西不多,因为看不得许多东西杂乱地放在那里,无人问津。它们需要被好好地对待,不像人,欲望被一一满足之后还不知足,于是一生沉溺在欲望里,不肯放开自己,一步步走向了堕落。那是一群可笑的,无可救药的灵魂渣滓,布置家具是一件快乐的活儿,因而我从不觉得它烦琐,我喜欢一个人擦拭那些寂寞的空洞的花瓶,给花瓶里换花换是回,扯下旧窗帘换上新的,看着它们在风中随风摇曳,心里很快乐,手指在生活的蹉跎下开始寂寞,不再服帖,可我又没有办法。
然后打开电脑上网,找一些陌生人聊天,看文章,玩点什么,一群在网络里生存的人,不明所以,不停地倾诉,无所顾及。网络里的文字沾染了网络的气息,在那里安静地等待着。许许多多的语言涌向那里,在孤独中独自沧桑,或真实或虚拟的感情在静默中固执地对峙着,对峙着,失去了对自己的关爱,我站在这一片天地里,失去了方向,显得平凡而渺小。
我抱了天,在阳台上,看着阳光把他的轮廓照射得很分明,他很像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挥动着销售,显得快乐,痕从后面走过来抱住我们。我一直知道,和痕在一起,会感到温暖,可和他在一起后,我们便不再冲动了,痕开始小心谨慎,失去了原来所有的兽性,而我,不断地克制着自己,看起来温柔,渐渐感觉自己是那样陌生,可我明白,他是爱我的,因为某些东西,让他辗转着,改变着。
我不敢逃离了,我害怕失去他。我不知所以,又想到了——殊途同归。我苍白地望向电脑的屏幕,蓝色的光浸润着我的脸,我被笼罩在里面,失去了自主和方向。突然断电了,电脑整个停下来,悄无声息,只有机箱里发出一些微弱的声音,既而平静。我感觉不好,在黑暗中哭喊:“痕,痕,你在吗,你在不在,在不在。”痕不在,我却吵醒了天,我抱起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拍他,哄他,令他入睡,他很嗜睡的样子,仿佛怎么也睡不够的样子,于是很快又重新回到了梦里。
我和痕坐在沙发上,我顺手拿起一本书翻开来看,痕却拿起我的稿子,在一旁看着,又掏出一样东西放在茶几上“给你的,”我拿过来一看,是蓝宝石的耳坠。“lancy,我在商店看见它的时候,我不知不觉地想到了你,戴上这个试试吧。”我看着托在掌心的两颗耳钉,冷眼而明亮,像那汪深邃的大海,我对着镜子戴上它们,它们在我的耳边摇晃,甩动,贴着我的耳朵,始终不顺从,有着冲动的感觉,想要逃离的样子。“戴着它们的感觉像看到了一片苍茫的苍穹,又像世界末日,有着让人心动的凛冽。痕,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它们。”
“lancy,你的文字始终如一,像海水般,泛滥着,势不可挡,你什么时候会结束掉它。”
“结局已经在眼前,于是显得从容不迫,我控制不了它的结尾,它终究会选择某一天,死去的。它们是有着灵性和悟性的东西。”
“lancy,我是否了解你。”
“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
“我想你并不完全了解我,事实上,我的心里的感觉无人能懂。许多人看到过一些,了解了这里却放弃了那里,都不完整的。”
“你并不打算让他们完全了解。不希望他们了解到一个完整的你,是不是?你身上野性的气味很浓厚,仿佛即使浸泡在水中,也会让水带上你的气息,然后散发出来,洋溢在空中,感染到更多的人。”
“痕,可事实上,是因为那些人,他们的抵抗力不够,无法抵抗这种灾难,于是只好承受下来。”
痕还想说点什么,我轻轻地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晚上,痕坐在床头看电视,我靠在他的胸口,一起看,电视音量压得很低,天在摇篮里熟睡,神态安然淡定。我又伸出手触摸他的头发,一如既往,痕是个不容易改变的人,什么都保持着他一贯的作风。我从被窝里往上挣,然后坐起来,喝了一杯冰水,又躺下去,屏幕蓦地变黑,灯也熄灭了,痕紧紧地搂着我,他的身体上我有非常熟悉的味道,我顺从地抚摩他,然后抱紧他。我们又交织在一起,茫然而恐惧,我的眼泪滑出眼角,落在枕巾上,跌碎了,看不见了。
“痕,我们终于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和所有人都一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有着无法消退的阴影呢?”“lancy,别想了,别想这些,你最好的时候就是什么也不要想,安静地看书,写字,这样才好,我才感到比较放心。”“可是我怎么能不想,我做不到,我有着永恒的记忆,我的记忆力很好,忘不了许多事情,我没办法,我是真的没办法啊。”“我们既然已经该了彼此最正常的生活,那就好好地让它继续下去,即使忘不了,即使一辈子觉得辛苦,觉得累,我们也不可以放弃生活,lancy,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也最脆弱的女子。”
“可是”痕捂住了我的嘴,不愿意让我继续说下去,这些话让他感觉不好。
我仰面躺着,一脸平静,不愿意再说点什么,语言多了却会让自己深受伤害,无法自拔,我痛恨这样的感觉,终于知道自己并不另类,我只是希冀着某些东西并且希望得到它们。痕在身旁熟睡,很疲倦的样子,我翻转身子,沉睡,窗外,风在呼啸。
一觉醒来,我开始梳洗,吃早饭,然后赶去杂志社,门口有人在大声喊我 ,他很和善,引我到一个办公室,把我介绍给大家,我跟他们友好地打招呼,然后开始工作,写稿子,我的字越写越多,一天到晚不停地写,停不下来了,只好不断地继续着。我的工作也变得正常,每天按时交稿子,隔一段时间参加会议,汇报工作,听取大家的策划,偶尔出去逛逛。
生活的节奏变快了,忙了,简单了,大家各自忙碌,无心顾及其它,我和痕忙于事业,在家中彼此安慰,天是个脆弱的生命,必须注意他的健康状况,怕他生病。我晚上写着自己熟悉的那些字时,痕会捧来珍珠奶茶或者果汁什么的给我,然后读一读我新写的篇章,从不评论些什么。
我不抱怨宿命,宿命是公平的,不该对它有所怨言,我们顺从了它,选择了它,接受了它,然后用自己的一生,来热爱它。
家里的布置不常更新,我喜欢蓝色和白色,痕喜欢浅绿,我便以这几种颜色为基调开始布置,东西不多,因为看不得许多东西杂乱地放在那里,无人问津。它们需要被好好地对待,不像人,欲望被一一满足之后还不知足,于是一生沉溺在欲望里,不肯放开自己,一步步走向了堕落。那是一群可笑的,无可救药的灵魂渣滓,布置家具是一件快乐的活儿,因而我从不觉得它烦琐,我喜欢一个人擦拭那些寂寞的空洞的花瓶,给花瓶里换花换是回,扯下旧窗帘换上新的,看着它们在风中随风摇曳,心里很快乐,手指在生活的蹉跎下开始寂寞,不再服帖,可我又没有办法。
然后打开电脑上网,找一些陌生人聊天,看文章,玩点什么,一群在网络里生存的人,不明所以,不停地倾诉,无所顾及。网络里的文字沾染了网络的气息,在那里安静地等待着。许许多多的语言涌向那里,在孤独中独自沧桑,或真实或虚拟的感情在静默中固执地对峙着,对峙着,失去了对自己的关爱,我站在这一片天地里,失去了方向,显得平凡而渺小。
我抱了天,在阳台上,看着阳光把他的轮廓照射得很分明,他很像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挥动着销售,显得快乐,痕从后面走过来抱住我们。我一直知道,和痕在一起,会感到温暖,可和他在一起后,我们便不再冲动了,痕开始小心谨慎,失去了原来所有的兽性,而我,不断地克制着自己,看起来温柔,渐渐感觉自己是那样陌生,可我明白,他是爱我的,因为某些东西,让他辗转着,改变着。
我不敢逃离了,我害怕失去他。我不知所以,又想到了——殊途同归。我苍白地望向电脑的屏幕,蓝色的光浸润着我的脸,我被笼罩在里面,失去了自主和方向。突然断电了,电脑整个停下来,悄无声息,只有机箱里发出一些微弱的声音,既而平静。我感觉不好,在黑暗中哭喊:“痕,痕,你在吗,你在不在,在不在。”痕不在,我却吵醒了天,我抱起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拍他,哄他,令他入睡,他很嗜睡的样子,仿佛怎么也睡不够的样子,于是很快又重新回到了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