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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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要走了,就在今晚离开。

    那,我要去送你吗?

    这原是一个暖暖的下午,懒洋洋的太阳明眸善睐,和颜悦色如同我的心情。

    只是邮差送来这个讯息让我清冷而静默。

    要去送送你吗?

    还不到傍晚时分,天色已有些暗下来,吹面的风有点寒,渐有了些冬天的模样。

    我还是来了。

    你走了,生活还是会继续。你要走了,除了簪一朵祝福在你的衣襟,我没有找到任一束芳馨的花。

    远远就见你在渡口徘徊,回首。象在等待,等谁呢?

    渡口从对岸稳稳地游来,船上的汉子将漫天的夕阳,摇摇晃晃地撑入霭霭暮色。

    为何,我停在了远处的小石桥依栏而望?

    还是象往常一样,静静地看你青衫凌波,送影踏水。嘈杂的候渡人群,掩不眼前与记忆里卓尔不群的你。

    几番渡船来去,人流汇逝,将渐入中宵,你依然故我,只隐约见一片猩红的叶,随手而坠,随水而逝。

    在多年以后,我寻遍洱海苍山,也再找不到那一株叫做枫的植物。

    胡不归?何不轻声道尽祝福?

    看,夜色愈浓,等待的你仍然等待,送别的我依然没有靠近。不经意间已憔悴了三更,霜白了零辰。

    多想问问你,是那心中的船儿未来,还是有踏歌的人儿姗姗来迟?

    月色如水,天色将白。终听得“依昂”声中,有破开月色的小舟从天际悠悠滑来。你起身向它挥手,很用力、很用力。

    我抬头望天,正好看到有风儿想要轻轻吹走月影,只是有一只知更鸟衔住那钩弯月,怎么也不肯松口。

    好鸟儿,放了它吧,新月已残,留不住的。明日,月当还似今宵,只怕鸟儿你却不知已飞去了何处呢。

    小船边挂了瓶罩的灯,摇出水纹好似心波潋艳。你轻快地跃了上去,随身的行李不过是你手执的一剪黄梅。

    只消得数句低语,船儿便开了。船开了,你便走了,我亦别了。

    直直下得桥头,才发现衣衫已润,更有迟来的朔风,吹谢了回眸的泪水。

    拭泪,却无泪。

    原来,拂拭的只是一个正在醒来的梦。然后感到一种痛,渐入了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