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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生命中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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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诗,翱翔在特定的语境中,是诗人心灵的沉吟和呼号,是唯美明亮的灵魂语言。诗歌在艺术创作中,以生活高度的语言形式,感染与激励读者的精神世界。

    诗人是从人出发的,是在生活的熔炉里锻造出来的。如果没有生活和岁月的磨砺,就不会产生伟大的诗人。大凡历史上有影响的诗人,都是从磨难中崛起,他们汲取了人生悲悲喜喜的养分,而茁壮成长起来。至于诗人的高与远,那是要看诗人的悟性和世界观了。诗人的血脉里是怎样注入了诗情,都不尽相同。往往是生活的点滴触动,或磨擦出的火花,引燃了人对诗歌的神往和创作欲望,并在主客观上有机地结合为一体,从而诗骨便坚韧在诗人的灵魂之中。

    从色彩而言,诗是五彩缤纷的,有温柔、激悦、忧伤抑或是愤怒等等,以不同色调给读者以异样情绪的传递。诗的构筑是一个复杂的创造过程,总体上讲,诗的生命植根在思想性与艺术性的沃土上,思想性是其魂魄,艺术性是通过内在美,而渗露出来的一种表现形式。“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早在诗经中已阐明了诗歌不同的歌颂与受众方向。这对于后世诗学有着深远的影响力。

    诗风有雄奇、飘逸、自然而瑰丽的意境,突出表现着浪漫主义色彩的特征。其杰出的代表人物当属李白。他的诗句高远超脱,如直耸云天的山峰,让人仰慕与神往“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李白独坐敬亭山;“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现实主义标志性人物杜甫的名句,彰显了铁肩担道义,对现实社会的切身忧虑。他的诗敲击时弊,大受后人推崇。诗歌以胸怀天下志在黎民,对社会生活具有批判与提升的促进意义。

    2。

    什么是诗?不同角度有着不同的界定,但没有一个具体公式性的定义。而诗却有着共性和特点:它渗透着感情,有内在节律、形象、艺术的独特表达方式。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诗大序)

    “诗可界说为想象的表现”--雪莱。

    诗歌,不是靠谁堆砌一番篇章上的形式,就可以称之为诗了;也不是对现实的照搬与描摹;更不是作者无病呻吟地扭捏造作,就可以说是抒情。优秀的诗歌是在尊重客观事物的前提下提炼而成。艺术的真实不等于生活的真实,但艺术的真实必须以生活的真实为基础。从这个意义上说,真情是诗歌的本色。好的诗歌,是心中淌出的拨动人心弦的溪流,让人难忘,给人冲击。有人说,诗是关于忧伤的奢侈。这话透过形象的比喻,是对文人矫情的一种批判。

    从表达而言,诗贵在含蓄。对于主题旁敲侧击,形似含而不露,意在暗暗地瞄准主题。这就增强了诗的魅力,凭添了耐人寻味的联想。诗往往拼弃直白,是诗歌创作要求的一大特点。苏轼曾说:“言无尽而意无穷。”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王昌龄)

    诗句通过对飞将军的怀念,弦外之音是批评当局和边将的无能。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度桥横铁索寒”(毛泽东)

    诗歌中的一暖一寒,埋藏了多少喜忧故事。可从字里行间窥气度,手法无痕,自然天成。

    富有感情的想象,是诗歌构成的一种形象思维。有高度和有灵性的文字,是诗歌有别于其他文学形式的创作,也是诗歌的血液;是长期以来,诗人在创作的过程中趟出的道路,也是创作者所遵循的规律。人类所有的思维都是一种劳动,不分贵贱。然而一旦你步入了诗歌创作的形象思维活动,那么,前人总结的经验,会让你少走许多弯路。

    3.

    诗歌创作的手法众多,要根据刻画与创作的不同需求,而灵活运用。最常用的手法有拟人、夸张、物化、比兴和动词多重运用,以及通感手法等等。艺术手法的运用,可使诗歌跃动起来,具备阅读的快感,从而产生生动的艺术感染力。诸多的手法都是为诗歌思想语言而服务的,灵动地掌握,能增强诗歌作品的吸引力,让其在艺术的田野更夺目。譬如物化手法可使人格物境化,例舒婷的祖国呵,我的祖国

    “我是你河床上破旧的老水车数百年来纺着疲惫的歌”

    又如:“你若是面壁的高僧/我必是殿前的那一柱香/焚烧着陪伴过你一段静默的时光”(席慕容前缘)

    诗中的思想,不是诗人直抒胸臆,而是把思想浸透在具象之中以表达感情,使情绪表达的更生动与精准。有物我一体的相融感,也使作品有了艺术的深度。

    4。

    “在艺术语言中,最重要的是动词。这用不着多说,因为全部生活就是运动。”(托尔斯泰)

    “列车动了∕拖着一厢救亡的热情”(臧克家)。又如:“喂养--日子”、“搅动--月色”等句式,都较为典型。动词在创作中具有奇妙的创造作用,它可使一些抽象物具备形象和生命的动感,也能使诗句中的形象跃动起来。这是动词在诗歌创作中巧妙所在,被许多诗人在创作实践中,所继承、发展和运用。

    感觉相通,简而言之通感,亦是感觉的移借或嫁接。人具有视、听、味、嗅和触觉,然而它们却能互通。颜色是视觉范畴,但人却感知到它的“冷色”和“暖色”;声音在听觉上也能转换到视觉中“声调尖细”(刺耳)。在创作中,通感手法能使诗歌作品产生浑然一体的多感性的曼妙语言。

    “红杏枝头春意闹”(王国维)

    比较典型地把“红杏”(视觉)转换为“闹”(听觉)。

    “我躺在一张没有亲戚味道的床上/只有药味/只有含着药味的月色来找我”(陈耀炳)

    “咱们说过的话都结冰了/挂在屋檐子上很长很长”(邹静之幡)

    诗歌酿造出来的语句,是词语提炼、转换的“深加工”在通感的手法作用下,让诗歌有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艺术魅力,能让诗的语言展翅翱翔。在通感的多感性面前,通常语言的单一感,便显得苍白无力了。

    5。

    灵感是诗歌创作中不可或缺的机缘。陆桴亭(宋):“人性中皆有悟,必功夫不断,悟头始出,如石中皆有火,必敲击不已,火光始现。”形象而透彻地阐明了灵感属于善思者,对于夜以继日的苦苦追求者,缪斯会以灵感酬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陆游)。灵感看似偶得,似有神来之笔,有时在夜半闪现,其实它是在你前期铺就的心思做基础,而扑捉与萌生出来的。通常有一定创作经验的作者,都有这样文思涌泉的体验。作诗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对生活感悟的过程。

    诗的风格,归其根本主要有阴阳两种。阳为豪放、雄奇、沉郁及直率等;阴为婉约、含蓄、清新和风趣等。风格是诗人在长期创作与实践过程中,独创的艺术追求,形成了创作特点和个性。在读者中,有公认倾向的诗人及作品,才具备个人的艺术风格。它取决于诗人的审美趣味和气质,这直接影响着诗人的艺术创造和风格的定位。

    6。

    创作的后期完善,也是鉴赏中的审美过程。诗歌作品捧在读者手里,就由读者进行审美认识与评价。欣赏者有不同个体的艺术修养及感受力,通过诗歌的形象和自我主观感受,来度量作品的内涵。读者经过能动的想象,主观的认知,以及为诗中形象的思索和忧乐,获得精神上美的享受与共鸣,并作出赞赏与否的评价。这是诗歌创作最终的完善,也称之为读者再创作的过程。

    对于诗歌的批评,见仁见智。根据阅读者参差的素养,同一首诗,在各人眼中有不同的感受和艺术赏析。凡是大家,总是能看到别人的特点和长处。这与佛学、武功相近,大师们总是博学众长;而一些只有“半瓶”功夫的人,则从别人的缺点出发,拿自己的尺子丈量他人。这是一个高度问题,站的不高怎能放眼。正所谓“燕雀焉知鸿皓志之。”当然,好的作品总会在大浪淘沙中显现出来,反之,将被淘汰。仅做了几首诗,就把自己称作诗人,是严重的功利性误解,没有把诗人和诗歌爱好区分开来。与之并行的还有,各种名目纷繁的诗坛,画定自己的领地,沿袭江湖或山头那般排座的习气。在当今网络时代中,诗歌语言的高洁性渐渐被瓦解,诗歌批评的权威性被削弱。客观地说,网络对于诗歌来说,是把双刃剑,即能生出精品,又可杂草丛生。严格意义上讲,没有在长期诗歌创作实践中,形成自己的艺术风格,没有被文学艺术界或读者认可,没有在诗歌艺术上做出贡献,就不能称之为真正的诗人。凡集艺术大成的诗歌脍炙人口,必将流传久远。诗歌若抛开了传统谈俱进,那是“山间的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是无源之水、无魂之躯。相反,将会步前人的后尘,行于谷底,被传统淹没。为此,传统与发展应是共生关系。

    诗歌语言承载着一种非凡的穿透生活的力量,是时代的风向标。在社会生活中,我们需要诗歌热诚的精神抚慰。在诗歌活动中,我们只有不断培养自己的艺术鉴赏力,才能伸张真正的诗歌精神,淡泊狭隘的功利思想,以致力追索诗歌的真谛。

    诗歌,作为文学艺术中的号角,将永远激励人类扬起生命之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