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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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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山上的炮台是小日本侵略中国时修建的,站在这石头垒起的炮台上,整个小城都尽收眼底。一条东西方向的小河从小城中间穿过,在小河的北面离小河不太远的地方,顺着小河流淌的方向,一条铁路在城边儿的北山下经过。小城四面环山,一条公路伸向东南方向的山谷中,和那条通向省城的高述公路相连。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在小城的周围建起了几个狩猎场、旅游度假山庄和滑雪场。这个小城并没有因为企业转制,大批工人下岗而萧条,而是比以前更繁荣,更热闹了。

    炮台下的滑雪场又新增加了滑草的项目,远远的望去那绿绿的草场就象一块天然的大地毯铺在山坡上。万绿丛中一点红,那几座红色的俄罗斯式的尖顶小木屋把这草场点缀得更是好看,富有生气。张林为了公司的事今天请了一些朋友出来玩玩,说是朋友其实都是掌握自己命脉的,都是能管着自己的主,也都是这几年用钱喂出来的朋友。早上出来大伙一起去狩猎场玩了一上午,打了几只山鸡、兔子,下午又来到这北山滑雪场玩了一下午。

    说起张林也真是不容易,几年前单位转制下了岗,一万多元钱买断了工龄。经过一番考察,他拉来了十来个小哥们,大伙都拿出了自己买断工龄的钱,又东拼西凑借来一些,总共凑了二十多万元,建了一个旅游度假山庄。经过大家几年的拼博企业越来越大,越来越有规模。现在山庄除了吃、喝、玩一条龙服务外,又在省城和山庄之间开辟了一条旅游专线,把省城的游客直接接到山庄。还在狩猎场、滑雪场和火车站设了接待点,有专车接送。这不,有人看着自己赚钱眼红了,也要插进一腿,要建一个什么旅游度假山庄。就为这张林安排了今天这个场,名义上是请大伙来聚一聚,实际上是商量个对策,保证自己公司发展的良好势头不被干扰和破坏。

    晚上在山庄安排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餐桌上摆满了高档好菜,名烟名酒。客人们都依次坐好后,张林进地主之谊,首先说几句,来了个开场白:和哥几个相处这么多年,咱们也都不是外人,我有话就直说啦。今天请哥几个来,有两个意思,一是好长时间大伙没在一起聚一聚,玩一玩了,今天我们聚到一起加深一下感情。二是大伙都知道现在有人想和我们争买卖,要从咱们哥们嘴里抢食吃。今天找哥几个商量个对策,怎样才能保证我们大家的利益不受侵害,有我张林吃的就有哥几个喝的,哥几个怎么也不能看着这肥水流到外人田里吧。张林的话音刚落大伙就七嘴八舌的说开了,就这事啊,放心,好办。抢咱哥儿们嘴里的食,没门。找各种借口不批,实在挡不住就拖,拖他个三年五年,看他再办还有什么意思。好,哥几个有这话我心里就有底啦。今天大伙也累了一天了,我预备了这桌薄酒素菜,哥几个要吃好。大家知道我这山庄条件也有限,饭后的节目我就不安排了,每人发一个一万元的红包,自由活动,感谢哥几个这么多年对我的关怀和照顾。客气了,说远啦。那咱就闲话少说,喝

    送走了这些客人张林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凉爽的晚风吹去了一天的疲倦,满天的星斗也向久违了的他眨着眼睛,打着招呼。难得有这么好的心情,张林让保安把车开进车库,自己决定边欣赏这夜景边步行走回家去。干净的马路,整齐的楼房,还有那河水中倒映着的阑珊的灯火,这一切都使他备感亲切,真是好久没有仔细欣赏这美丽的夜景了。

    从人行桥上走过河去就是小城的休闲娱乐广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张林公司出资二十多万元修建的双层八角凉亭和一个二十米高的广场灯。在灯杆的顶部一圈十五盏灯发出那柔和的灯光把广场照得通亮。人们在这柔和的灯光下或跳舞,或扭秧歌,或散步,或聊天,或是做着各种游戏,眼前这一切和你死我活的商场竞争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和谐。

    无意中张林看到了老妈也在扭着秧歌的人群中,在她老人家的脸上洋溢着在家里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笑容。看来这些年自己光顾忙着做生意,忽略了对老妈的关心和照顾。父亲去世以后我们俩工作都忙,没有多少时间陪伴老妈,只有孩子放学回家的时候才是老妈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和孩子说说话,作游戏,找个乐子。跳舞休息的时候张林看到邻居刘大爷从拎包里拿出来两个凳子垫,两人坐在台阶上歇着,聊着天。两个老人还真能谈得来,这人老了还真得有个说话唠嗑的伴,等我抽出时间就把他们俩的婚事给办了,让他们互相之间有好有个照应,也了却了我们做儿女的一个心愿。

    该起床啦,女儿英子捏住张林的鼻子把他弄醒,张林睁眼一看天已大亮。他问女儿,怎么没上学呀?今天是星期天,女儿在他脑门上拍了拍,睡糊涂了吧。都星期天了,过的这么快。女儿说,你都说好几次要带我出去玩,都好几个星期了你也没有兑现了,今天有希望没有?张林想了想今天上午好象没事,好,今天爸爸就带你转一圈。好啊,好啊,英子乐的拍着两个小手乐得直蹦。吃过早饭张林问英子,我们去哪儿玩呀?英子说,你没地方去呀,那还是我领你出去玩吧。临出门的时候老妈也跟了出来,边走边说,我还是跟着你们吧,别象上回一样你一有事就把孩子扔给别人啦。

    三个人出门没走几步就听到一个充满稚气的男孩喊声,英子,英子。几个人回头一看,原来是英子的伙伴小铁蛋。小铁蛋呼哧带喘的跑来,把一块糖塞到英子嘴里说,我妈刚买的,甜吧。英子上前拍了拍小铁蛋身上的土,边拍边说,看你这脏样。小铁蛋一边提提裤子,一边向几个人做着鬼脸,两个孩子的脸上展现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吆,张大经理怎么有时间领老人孩子出来玩呀,赶过来的铁蛋妈和张林搭上了腔。啊,啊,王嫂。啊了两声,张林也没说出什么来,看来自己是应该多抽出时间来陪陪老人和孩子了,你看这邻居都觉得希奇了。不是他领我们,王姨,是我们领他。领他,领他,王嫂在英子的头上拍了一下,这小人精。

    几个人转了一圈,来到了英子的学校,也就是张林自己的母校。这学校总体上和自己上学时变化不大,唯一变化的是前几年把北面的教室扒了盖上了楼房,由于企业转制前就不景气,很少投入,这一切都显得十分陈旧。现在这学校虽然交给了地方管理,但眼前只能保证教师的工资,其他的设备投入只能慢慢来了。

    张林随着小英子来到操场,看到那两副歪歪扭扭的篮球架子还是自己上学时用的那副,回想起当年自己和伙伴们驰骋操场时的情景,看看现在的景象,心里一阵心酸。好多地方都有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的标语,可是要真正落到实处还有一定困难。这时在屋里开会的校长等人看到张林在院子里都走了出来,和张林握手,打招呼。这些有的是自己的同学,有的是自己朋友。大家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这个学校,都发表了一通感慨。最后张林对校长说,明天让学校财务人员去我们公司支五万元钱,把学校的体育设备换换代,也就算我对母校做点贡献吧。话音一落,不光学校领导们鼓掌,就连在一旁的小英子也拍着巴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