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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钩起回忆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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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事的妻子怀孕了,说好推荐给他们一些书看的。

    晚上回家,打开书橱。目光滑过小说、散文、诗歌、传记,最后落入上层的角落里。那本已经掉了封底,曾经被无数次翻过的年轻妈妈须知静静地伫立着,岁月的风染黄了她的身体。伸手把她抽出来,我仿佛听到了她的呻吟,宛如前朝冷宫中那个妃子的低吟。我为自己的不义汗颜,心如那瑟瑟秋风中的叶子,脸有些红,仿佛冷冷的寒风狠狠地“抽”过的。

    想我和她曾经形影不离,每当我遇到困难,束手无策时,她总是第一时间伸出援手,问题迎刃而解。渐渐地儿子长大了,她也渐渐离开我的视线,最终被我封存于书橱一偶。间或目光掠过书橱,我和她像老朋友样对视,总有一股温暖习上心头,过往都在无言中悄悄地东逝。

    在这个瑞雪的夜晚,冰花结满窗,落雪散延树林,点点街灯若有若无,只有房中暖气里的水无声地流动着。我再一次翻开她,仿佛时间回溯到了曾经。那时的我,大着肚子,满怀憧憬和惴惴。黛特森道顿躲在她的胸怀里,静静地跟我说话,安慰和鼓励一次有一次激励了我。

    “做母亲”多么美妙的一个词啊!道顿是这样告诉我怎么做母亲的:利用所有关于儿童生理方面的科学情报,以最大的爱去抚养孩子,使他们成为幸福、聪明、并且具有高尚人格的人。回头看看正在学习的个子高过我的儿子,他幸福吗?我笑问儿子,儿子不以为然地说“还要问吗?”居然给了我一个反问句,多聪明,起码比我这个老妈聪明三番,我很开心地笑了。这个大男孩儿是那么单纯热情,在他自己身临困境的时候,他还会想到帮助班里身体有病和家境贫寒的同学,够高尚了吧?

    突然我就想:不要让这么好的书继续藏着了,让她闪光吧。虽然我爱她,舍不得她离开我,但总不能让她荒废了她的才能吧。我这样想呢,那呻吟声突然就消失了,真奇怪。